第二天,宜修還沒收拾好,就聽見有人來報李格格來請安來了,人已經(jīng)在前廳等著了。
宜修一臉訝異,看看剪秋,她來干什么?
吩咐剪秋快起來,隨意的穿了身松鶴銜芝的大氅,一個小兩把頭,三兩通草絨花并一對兒喜鵲登梅簪,插上一只點翠步搖,,襯得整個人都顯得清新亮麗,對著通身鏡上下打量一番,沒什么不妥后走向前廳。
一走進,宜修看見來的人不少,一個個的坐那話著家常,時不時有奴婢上前添茶倒水,宜修暗下點頭,井井有條,看來沒白費功夫敲打,別狗眼看人低。
有的不得四阿哥眼的侍妾格格,面上看著好,私底下不少下人都跟著上前踩一腳,一個個趨炎附勢,墻頭草一樣,最會看碟下菜,有的生病了叫個大夫來看病都恨不得克扣兩個子兒,說不上話的來請安問候時那茶都涼了都沒人換,有的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后來宜修看見了,她最看不得這些,怎么能欺負她手底下的員工呢!
這讓她一個暫代管家權(quán)力的側(cè)福晉/副總裁的面子往哪擱,這不是明晃晃打她臉嗎?
這還讓她想起在烏拉那拉府時的光景,沒少出手整頓這些現(xiàn)象,得罪了幾個在胤禛面前還得臉的管事,明里暗里沒少給她上眼藥。
后來,不用她出手,胤禛就給收拾了。
現(xiàn)階段的胤禛步步小心,跟在太子身后,為太子馬首是瞻,極重規(guī)矩,那種很容易敗壞他風評,尤其是后院這種雖然算不上和前朝政治掛鉤,但也脫不了什么關(guān)系的一個敏感地方,很容易讓人給彈劾一個家宅不寧,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小小的庭院之間的小爭斗都搞不定,你還怎么能治好國呢。
一切容易引起隱患的隱患,胤禛反正是下手毫不留情,你現(xiàn)在就可以任由下邊的奴才欺負你后院里的主子,那以后呢!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格格,說破天那也得稱一聲主子,反正胤禛現(xiàn)在最討厭那些欺上瞞下,讒口鑠金的小人。
正好給殺雞儆猴了,連帶宜修在后院的威望都上升了不少,高興地宜修趁的這股東風整頓了其他,整個院子上上下下都被宜修肅清,起碼在她院子里可是圍的和鐵桶一樣,一個蒼蠅都不放過。
“妹妹們來的都挺早,怪我怪我,剪秋快上茶”宜修一秒變臉,面臉笑容的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圈鶯鶯燕燕,不說,這胤禛的艷福還真不淺,雖然不說都是長得好看的大美女,但各有各的特色,環(huán)肥燕瘦,清新艷麗讓她這個純24k美少女都看直了眼。
“哪里哪里,側(cè)福晉是咱們姐妹來的早了,”不用看,聽聲就知道是李格格。
李格格今天穿了件粉嫩嫩的旗袍,小兩把頭輯珠花加幾件寶石鑲的飛蝶撲花釵,整個人顯得嬌俏可人,美麗動人,如果不說話的話更好。
坐了一會兒,宜修開口道:“不知道妹妹們今天來我這輝和院有何貴干??!也是,咱們姐妹們都這么久沒好好的聚在一起說說話了,我也想的緊,正好趕上趟了?!?/p>
“側(cè)福晉言重了,咱們此番前來是來恭賀側(cè)福晉喜獲麟兒之喜,前不久這武格格剛誕下大格格,這側(cè)福晉后腳跟的就懷上了,這不是雙喜臨門是什么,咱姐妹們是想來側(cè)福晉這蹭蹭喜氣?!?/p>
說話的是宋格格,平常不顯山漏水,這回怎么上前打頭陣了?
“對對對,恭喜側(cè)福晉早日生個小阿哥”李格格忙不迭的說出來,仿佛慢了一步宜修就會忘了她似得,宜修回以微笑,李格格有些激動,她以為宜修接受了她的投誠,對于這個烏龍,宜修很想解釋,我這不收人的啊!
宜修想起來過兩個星期就是大格格的滿月酒了,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不能進行太勞累的活計,哪怕她身體好得很,完全有能力支撐一場簡單的宴席,但是宜修這次想偷懶了,她想好好養(yǎng)胎,身外之物現(xiàn)在比不上她肚子里的孩子。
思索片刻,規(guī)劃好管家權(quán)去向人選,開口道:“再過半月就是大格格的滿月宴了,不知道妹妹們心里有什么章程,不妨說出來,也給我一個參考?!?/p>
“這大格格是咱們貝勒府上第一個孩子,又是四爺眼下唯一的女兒,我認為不能輕視。”
宋格格率先第一個開口,她與武格格的關(guān)系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現(xiàn)在大格格身上穿的肚兜都是她繡的,她先開口情理之中。
“宋格格說得有理?!边@是裝透明人,從始至終沒開口的齊格格說的,迎合了聲宋格格,又裝起了隱形人。
宜修聽后點了點頭:“妹妹們說的都有道理,好歹是咱們貝勒府上第一個孩子,還是咱們四爺唯一的女兒是該好好操辦起來,只是我現(xiàn)在身子越發(fā)沉重起來,大夫讓我好好休息,最近看個賬本都覺得頭暈眼花的,就想著讓妹妹們給分擔分擔!”
說完暗自看向場下在座所有人的神色,有的躍躍欲試,如李格格之流,也有的滿不在乎,事不關(guān)自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如齊月賓,也有的臉上布滿糾結(jié)。
伸手端起牛乳茶,輕抿一口,半晌。
“妹妹們就沒有自我舉薦的,讓我好看一看在場妹妹們的本領(lǐng)?!?/p>
“側(cè)福晉,我,我,我愿意試試!妾身愿為側(cè)福晉效勞?!崩罡窀裾酒鹦辛藗€禮,扭扭捏捏的拽著手帕朝宜修看去。
“嗯,那行,剪秋,把賬本拿來!”
剪秋俯身退下去拿賬本,拿來之后,宜修給宋格格,齊格格,李格格各自分配的賬本差事,宋格格主管采辦,齊格格就管調(diào)動,李格格宜修真不敢放很大的權(quán),就給了她修整布置的活。
看到側(cè)福晉將管家權(quán)分了出來真的給了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掃撒工作,李格格滿臉喜意,喜滋滋的起來謝恩。
反觀齊月賓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側(cè)福晉竟然將管家權(quán)就這么放出去了,趕緊起身連同宋格格和李格格感謝宜修。
宜修擺擺手讓他們起來,分發(fā)好賬本,借口自己累了,開始攆人送客。
“主子,為什么您要將管家放出去?”剪秋有點不解,管家權(quán)在自己手里不好嗎?
宜修嘆了口氣,對著剪秋說道:“我只是暫代管家而已,遲早有一天會還回去真正的府中女主人那里,眼下我正懷有身孕,管家一事勞累繁雜,現(xiàn)在一切都已我腹中的孩子為重,切不可因小失大,畢竟孩子才是咱們以后的依靠。”
“我明白了主子,您肯定會平安誕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的!”
“嗯?怎么不是小格格呢?“宜修反問,所有人都討喜的說她肚子里會是一個阿哥,女兒不好嗎?
雖然清朝一直以來都奉行滿蒙和親的策略,一般都是宗親貴族家的女兒給個和碩格格的封號幾臺嫁妝和親蒙古,不少都因受不住草原荒漠的氣候英年早逝。
活下來的可能因為心里或者外界來的壓力而孤獨終老,看起來生個兒子比生個女兒在這個封建時代活的更容易一點,但宜修不這樣想,她的女兒不會是困在后院這座金絲籠里的金絲雀,她會是一只迎風直沖天際的海東青。
就算是個女兒,她也是下一個恪靖公主。
“小格格也好,都說女兒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主子生的都是好的!”剪秋輕輕地給宜修揉著肩,回復這宜修剛才疑問。
宜修伸手拍了拍剪秋,一臉驕傲:“不管是阿哥還是小格格,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會做一個好額娘,什么也不求,就求著他們平安順遂,健康自在的”
“主子的心愿一定會實現(xiàn)的!”
“四爺,這......”
蘇培盛看著站在輝和院正堂門口不出聲的四阿哥,想開口提醒要不要通報一聲啊就被打發(fā)退下。
“不用了,蘇培盛,去書房!”
“是”
四阿哥臨走時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輝和院的正堂,深吸一口氣吐出,壓下心底那一絲的感觸,頭不回的大步離開回書房練字,抄寫了一篇又一篇的《地藏經(jīng)》《藥師經(jīng)》以靜心中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