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帝,天界之主,六界至高無上的君父。他的話,是不可違逆的法旨。這點,鄺露再清楚不過。
可是,他對她一向是以“你我”相稱,自稱“本座”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上一次,她還記得,是他說,“天界眾仙之中英才濟濟,不管你中意誰,本座一定會為你促成一段好姻緣?!?/p>
當時她沒有服從,同樣,這一次,她也不打算服從。多么可笑!之前他對她自稱“本座”,是要將她賜婚給旁人,而這次是要她與他自己成婚。
從前在她甘愿為他妃、為他婢的時候,他只封她上元仙子;如今他卻要她嫁予他,諷刺的是,她現(xiàn)在只愿做上元仙子。鎮(zhèn)守他恩賜給她的玄洲仙境,校訂天界天文歷法,效忠天界與他,造福六界民生,侍奉父親,承歡膝下。
“陛下,臣不愿意。若陛下執(zhí)意如此,屆時不妨派十萬天兵天將圍剿整個玄洲。不過陛下既許臣一年之期,那臣現(xiàn)在就告退!”她一如從前,說得不卑不亢,不等他答復,徑自向殿外走去。
潤玉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氣結(jié)。他一直都拿她沒辦法,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油然而生,急需展示他的強勢。如果不能讓她心甘情愿,那么讓她徹底臣服也未為不可。
他揮手在殿外設(shè)下結(jié)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甩到床榻之上,俯身壓著她。他眼尾猩紅,卻帶著一股狠戾,“鄺露,不可以,你不可以……”
鄺露被他突如其來的兇暴,嚇得驚慌失措。眼看著他輕車熟路地解開她的仙裙,她雖扭頭避開了他的唇,卻被他咬到了脖頸,他還順勢往下……
他是六界最強大的存在,而她卻剛失去半數(shù)真身,連縛雞之力都無,完全沒法反抗。她想他肯定是瘋了,否則怎么會如此羞辱她?她又氣又急又委屈,在他的禁錮之下,除了本能地哭泣,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滾燙的熱淚流入他的掌心,他清醒過來,如此行徑,他與當年父帝何異?
他瞬間離了床榻,用被子輕輕蓋住她瑟瑟發(fā)抖的身體,蹲在床邊,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鄺露,是我不好!你別怕!”
鄺露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卻心有余悸。她裹著被子跪在床上,懇求道,“陛下,請許臣告退!”
潤玉無可奈何,背轉(zhuǎn)身,揮手解開殿外的結(jié)界,喟嘆一聲,“退下吧!”
“多謝陛下!”曾經(jīng)一次次聽到他說“退下”,她幾乎肝腸寸斷,此時卻有種釋然、解脫之感。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服飾,依舊是那個端莊大氣的九天神女,緩步走遠。
潤玉還陷在自責的情緒里,望著她瘦弱的身軀,心里想的卻是,此去玄洲,路途遙遠,而她眼下,靈力低微,若是騰云駕霧不知要走到何時。于是他趕緊追上前,喊道,“鄺露!”
鄺露心下一驚,不知道他還有何事,只得暫時停下來,內(nèi)心惶恐不安。
“玄洲路遠,騰云太耗靈力,這串人魚淚給你。你戴著它,可以御劍飛行?!睗櫽袢∠率滞笊系娜唆~淚,遞給她。
“這人魚淚是陛下貼身之物,鄺露實在不敢收。何況,我亦不會御劍飛行?!编椔痘亟^道。
“無妨!我教你,來!”他幻化出玄冰劍,置于腳下,踏上去。又牽著鄺露踏上去。
鄺露頭一回站在如此窄的劍上,站立不穩(wěn),差點摔下。潤玉趁勢摟住她纖細的腰,扶住她?!拔宜湍闳バ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