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陶野進(jìn)門的時候,東景承正在細(xì)細(xì)打量著先帝的佩劍,他走到她身邊,像一道影子一般守護(hù)著她,一字未語。
幾息之后,是東景承率先打破了沉默:“阿野,你會背叛我嗎?”
“永遠(yuǎn)不會?!睎|陶野單膝跪地,仰頭注視著東景承,宛若是在注視著自己的信仰,“臣此生為殿下而生,愿為刀為劍,替公主殿下鏟除所有的敵人?!?/p>
從云霄閣至高處眺望,可以看見帝都的每一處地方。這里的每一寸土地,皆是先祖打下的江山。
“天下風(fēng)云變幻,帝都從來都是中心,明處暗處都藏著利刃。”東景承的手懸空放在佩劍的劍柄上,虛虛一握,卻終究沒有真切地握住這把長劍,“只有握得住自己手中的長劍,才能握住天下的權(quán)柄。”她輕輕一嘆,“可僅僅憑我,真的能握住自己手中的長劍嗎?”
一只手輕輕握住東景承的手,她轉(zhuǎn)過頭去俯視著東陶野,少年身姿挺拔,縱然是跪倒在地,也不折損絲毫風(fēng)姿。
東陶野緩緩站起身,一雙眸子里盛滿了認(rèn)真和情意:“臣便是公主殿下手中的長劍,愿為公主殿下開疆拓土,共建承平之世?!?/p>
東景承握緊他的手,倏然一笑:“阿野?!鄙倥畠A國傾城,目光灼灼,眼中盛著無比的勇氣和堅定的決心。
她告訴東陶野:“終有一日,我要伐盡那些諸侯中的野心家,我要鎮(zhèn)壓朝臣中懷有異心的賊子,我要天下人老有所養(yǎng)少有所依,我要掃盡烽煙,我要重新開辟一個承平之世?!?/p>
守著這座皇城,需要無比的勇氣和堅決的內(nèi)心。而東陶野相信,面前的年輕公主,一定就是預(yù)言之中,將會帶著東氏皇族再度創(chuàng)造盛世的‘帝星’!
華純?nèi)辉诘诙諉⒊谭祷赜闹?,一路上卻是屢次遭受截殺。迷藥與殺手,陰謀詭計層出不窮。
她慌不擇路地逃命,卻在下一刻跌倒在地上。鋒利的匕首就要落下,她下意識捂住了眼睛??深A(yù)想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華麗的裙擺上用金線繡著盛放的花朵,緩緩靠近她,她下意識抬頭去看,泰山公主那張舉世無雙的面容映入她的眼簾,再看身后,表情陰鷙的東陶野目光冷厲地收劍,長劍上還有血珠緩緩滑落。華純?nèi)恍闹写篑?,下意識一顫。
東景承上前兩步,自認(rèn)體貼地?fù)踝×藵M地的鮮血:“純?nèi)还鞑槐睾ε?,現(xiàn)下你已經(jīng)安全了?!?/p>
侍衛(wèi)很快進(jìn)屋來收拾殘局,清理地上的血跡。華純?nèi)灰娝袀涠鴣?,目光一凜,斷定道:“你跟蹤我。”
東景承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否認(rèn):“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純?nèi)还黜斨@‘大東天女’之名回程的路上,毒藥、暗殺,不計其數(shù)吧。”東景承蹲下身去,直視著華純?nèi)坏碾p眼,“幽州世子如此忌憚純?nèi)还?,可見純?nèi)还鬟@一路上,越近于幽州,便越危險。如今純?nèi)还魃磉呉呀?jīng)再沒有了任何一個可信之人,不如……試著相信本殿?”
東景承明明早就跟在她身后,卻眼睜睜看著華純淵派來的殺手殺光了她身邊所有的親信才出手相救,可見其心思之深??扇A純?nèi)恢?,此處距離幽州尚有四五日的路程,她身邊沒有人,必然躲不過華純淵的暗算,此刻不同于那日在云霄閣中,她已經(jīng)是弱勢了。
心中心思百轉(zhuǎn)千回,華純?nèi)豢粗鴸|景承笑意盈盈的面容,不禁咬唇,半晌,她抬頭定定地注視著東景承的雙眸:“公主所求,就只是冀州之地?”
“自然。”東景承說得斬釘截鐵。冀州不可能投降,皇朝又最是野心勃勃。要想收攏冀州,非武力不可行。冀州相臨之北州與幽州,若能皆為她所用,此戰(zhàn),必然大捷。
華純?nèi)粨沃碜诱酒鹕恚粗匀欢自诘厣系臇|景承,孤注一擲道:“純?nèi)灰杂闹輾v代先祖之名與公主結(jié)盟。若我為幽州女王,來日帝室對冀州用兵,幽州必取冀王項(xiàng)上人頭以示對帝室之忠誠!”華純?nèi)恢?,幽王不可能為她廢世子,華純淵又一心想要她死,既然六州無人能救她于危難之間,那她舍棄六州改投帝室又能如何?在這世上,誰也不能取走她的命!華純淵,你既無情,便別怪我不義。
東景承低著頭微微一笑,笑容中俱是勢在必得之意。她緩緩起身:“如此,甚好?!?/p>
只可惜,冀州她要,幽州,她也要。凡我大東領(lǐng)土,莫不為本殿所有。既為臣子,如何能有與君主談判的資格?
要知道,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窈窈的話:
不能接受皇朝和華純?nèi)唤Y(jié)局不好的姐妹們可以快點(diǎn)跑了。玉無緣就更不用說了。
窈窈只能保證像青州世子風(fēng)寫月、風(fēng)惜云、豐蘭息等這樣對帝位沒野心的人的結(jié)局是好的。其他的,這不是我想不想殺的問題,主要是他們和承承是對手啊,是死敵。這陣營不同,再怎么寫,只要不想崩人設(shè),都不可能HE啊。我要代入東景承的想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