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眨了眨眼,仔細看著男人,英俊的臉上雖然有些疲憊,卻明顯不像沒有任何準備的樣子。從上次宋苒的事過后她就知道,不能再用以前的思維把眼前這個男人想的那么簡單。
陸瑤你有計劃?”
男人閉了閉眼,頭轉(zhuǎn)開,將她背后的墊著的枕頭放下,抿唇不語。
陸瑤拉住他,臉色從剛才的緊張變得淡淡的。
陸瑤有人在背后故意放大了這件事,對不對?
男人幾不可覺地吐了口氣,反手握住她:
馬嘉祺龍騰那么大肯定會有對頭,但是也沒那么嚴重,過段時間熱度過去就沒問題了,龍騰的公關(guān)還是很強的。
陸瑤盯著他的微表情,過了幾秒松開手,也不再提,可也只是表面上。
陸父吃過晚飯過來看她,兩人談了很久。
混跡執(zhí)法界這么多年,陸父對法律的精通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超越。
陸瑤將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說了一遍之后,被訓斥一頓后,陸父凝著眉頭想了想。
陸父如果他能完全瞞住,沒問題,就像他說的,龍騰大不了受些輿論的影響,可是……事情往往并不順遂,一旦有人發(fā)現(xiàn)他代替了你,到時候可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陸父如今最不相信的有兩樣,一是人心,二是沒有不透風的墻。
陸瑤眨了眨眼,平靜道:
陸瑤那都是以后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有回頭的余地,但是我現(xiàn)在看龍騰好像沒您說的那么容易過去這個坎。
陸父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按理說馬嘉祺沒犯什么罪,就算有些網(wǎng)民非要找事,也不會弄出這么大的陣丈來。
陸瑤這……是不是背后還有其他事?
看了眼自己的女兒,睿智的眼睛動了動,淡聲道,
陸父嘉祺可沒有那么簡單,有人想整他不容易,除非面前這個局面是他自己想要的……
陸瑤聽了不可思議:
陸瑤他自己要記者圍攻龍騰?這怎么可能?
陸父搖頭:
陸父這我就不知道了,現(xiàn)在不是還沒出什么事嗎?你好好養(yǎng)身子,把心放在肚子里,別一股心思全扎在他身上,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
陸瑤哂了哂,這會兒放心了不少,臉上漾開笑容:
陸瑤我知道,這還有兩個多月就生了,我會注意的
抬頭,
陸瑤時間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
陸父自己推著輪椅離開后,不一會就睡了過去,連馬嘉祺什么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手機的震動響了,剛伸手到床頭柜上,就碰到另外一只手。
男人應該是從旁邊的陪床上剛起來,床頭昏暗的燈光下頭發(fā)有些凌亂。
聲音微?。?/p>
馬嘉祺我來接,你繼續(xù)睡。
接通后,男人聽了兩句,把手機拿開一點,側(cè)頭問陸瑤:
馬嘉祺爸什么時候來過?什么時候走的?
陸瑤一下子反應有些遲鈍,過了幾秒才答:
陸瑤昨天晚上……
話音剛落,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陸瑤怎么了?他沒回去?
馬嘉祺暫時沒回答,跟那頭的馬母說了情況,又安撫兩句:
馬嘉祺您先別著急,我馬上派人去找,他身上有聯(lián)系方式,可能很快就被送回來了,您保持手機開機,以防有人聯(lián)系您。
掛了電話,陸瑤已經(jīng)困意全無,慢慢蹭著坐了起來,焦急道:
陸瑤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沒有回去?!會不會是發(fā)病了?
馬嘉祺蹲下身子給她穿鞋,一邊抬頭道:
馬嘉祺媽昨天睡得早,以為他很快就能回去,睡著后才醒,發(fā)現(xiàn)人一直沒回去。
陸瑤心慌地不行,撐著一只腿就要挪到輪椅上,被男人一把攔住,抱了過去。
馬嘉祺現(xiàn)在出去有用嗎?
男人皺眉,隨即緩了緩,柔聲道,
馬嘉祺我讓人調(diào)監(jiān)控,同時在警局做備案,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陸瑤太慢了,這大半夜的他要睡到哪去?我要去他以前經(jīng)常去的地方找找。
男人見她堅持,而且就算呆在這也是徒增擔心,答應了,開車帶她出去找。
從公園找到河邊,又到原來的小區(qū)和家附近都搜了一遍,沒看見人影。
回到醫(yī)院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熬了半夜,臉色不太好,被馬嘉祺逼著回病房睡下。
馬嘉祺放心睡,一有消息我馬上叫醒你。
男人在旁邊陪了好久,她才算極不安穩(wěn)地睡過去。
陸母不敢在她面前自責哭泣,怕她多想,坐在外面的走廊上沉默著。
馬嘉祺過去坐下,安慰道:
馬嘉祺瑤瑤雖然沒有表現(xiàn),但心里肯定極度難受,您要打起精神,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常見的,幾乎都能找回來,再耐心等等。
陸母捂著臉,幾乎在崩潰的邊緣,哽咽道:
陸母你說,怎么最近這么長時間我們家就不得安寧呢!他們父女倆沒一個好的,這讓我可怎么撐下去!
馬嘉祺心沉了下,臉色也涼了許多,帶著愧疚,微微低頭:
馬嘉祺是我做的不夠好,本來都可以避免的,對不起。
陸母搖頭,沉頭不說話。
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警察局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有人把一位阿爾滋海默癥的老人送了過去,陸瑤和馬嘉祺第一時間趕到。
在警局門口竟然見到了賀峻霖。
他臉上還是掛著燦爛陽光的笑,穿著一向喜愛的運動裝,手插在口袋里,見到他們馬上道:
賀峻霖伯父在里面呢,快進去看看吧。
馬嘉祺推著陸瑤,快速經(jīng)過他,錯身時,馬嘉祺眼睛瞟過那雙帶笑的眼睛,他也正看過來,兩人對視,一個深邃冰冷,一個溫潤從容。
進去后,陸瑤一眼就看見陸父坐在一排鐵坐中間,淚水忍不住一下子滑落:
陸瑤爸……
陸父抬頭,茫然地眨了眨眼,停留了幾秒才有了一些清明。
陸父瑤瑤。
像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樣。
辦了手續(xù),帶著陸父出了警局,賀峻霖還在門口等著,見他們出來才轉(zhuǎn)過身。
賀峻霖下班時路上遇到了伯父,他說他要回家睡覺,我問了他幾句話,回答非常奇怪,感覺到不對,看到他身上的牌子時才知道,原來是病了。
幾句話將前因后果說清楚。
陸瑤眨了眨泛紅的雙眼,笑道:
陸瑤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嚴重地犯病,本來以為能再堅持一段時間的……
賀峻霖神色柔和:
賀峻霖老人總避免不了這病那病的,他只是需要有人看著,沒有什么大礙,以后注意就行了。
陸瑤點頭,拉著陸父的手沒有放開。
馬嘉祺淡淡開口:
馬嘉祺賀先生,還真是巧,下班還能遇到這樣的事,真是謝謝你了,
賀峻霖閉了閉眼,微微一笑,氣場內(nèi)斂,卻也不輸氣勢:
賀峻霖舉手之勞,再說伯父是舊識,又是瑤姐的父親,能幫上忙也是我的榮幸。
馬嘉祺瞇了瞇眼,嘴角微挑,薄唇輕啟,帶著玩味的笑:
馬嘉祺話是這么說,不過……你還真是跟陸家有緣,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我記得在京都也有一次,是吧?
賀峻霖聽了,眼睛笑地彎了,一幅大男孩的樣子,像是沒有一點心思:
賀峻霖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哪都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