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桐:“放心好了,身為白糖的系統(tǒng),除了保護(hù)白糖,本座自然不會插手人間的事情?!?
黑影:?“知道你的職責(zé)便好?!?/p>
阿桐:“系統(tǒng)總局可是高天人一等,本座怎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
黑影:“?即便你插手了也并無大礙,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即便你再怎么摻和也終將無法改變它的結(jié)局。他們不過就是無盡黑夜之中的幾顆微弱星辰,滄海一粟,命運(yùn)終究不可改變……”
阿桐:“……”
低頭眉間仿佛落了一場雪,阿桐心中難受卻不可訴說,說不上來,只是早知結(jié)果盡是如此,何必還要大費(fèi)周章,辜負(fù)春秋大夢??
阿桐:“你說的話?我自會掛念,請你們總局放心?!?/p>
黑影:“還有,請務(wù)必注意本系統(tǒng)的bug?!?/p>
阿桐:“?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黑影:“我們檢測中心發(fā)現(xiàn),你所帶領(lǐng)的宿主,可能會有靈魂已散但意念未失的情況?!?/p>
阿桐:“所言何意?”
黑影:“本體所受的怨恨和冤債如同萬箭穿心的痛苦,怨念未失,殘留在體內(nèi),只怕這樣會影響到現(xiàn)在的宿主身上。
阿桐:“此事本座會盡快解決的!”
那黑影沒再說什么,隨狂風(fēng)散而逝?去,風(fēng)沙漸失,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而阿桐不過就是站在原地,明明身為天人,盡然會落下淚水,恍惚間,白糖的滿面笑容模糊在了眼眶中……
阿桐:“本座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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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過滿山遍野,淌過河水,武青二人如此艱難,白糖在路途顛簸中迷糊撐開眼皮,他能夠感受到武崧汗流滿面,呼吸聲穿入雙耳,內(nèi)心有所觸動,卻迷上眼,又再度昏去。
翠山蔓延在遠(yuǎn)天,竹林深處現(xiàn)圍樓。
武青終于將白糖和那鎮(zhèn)民送到星羅班來。
不像往常那樣先報道,也沒有儒雅掀開門前簾子。
小青:“班主婆婆,師傅,榮光師兄!不好了!大事情啊!”
?此時坐在正堂上的金婆婆,唐明和榮光正有說有笑,見武青如此失態(tài),便知道是有嚴(yán)重的事情了。
金婆婆:“小青?武崧?這是發(fā)生什么了?”?
響起平和蒼老的聲音,金婆婆從木椅上拄著木拐杖走來,見小青和武崧背上各背著一只貓?,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武崧:“班主婆婆,此事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就是小青背上的那只貓是吸入混沌,最后被我們凈化,擔(dān)心他體內(nèi)還有殘留的混沌,所以……”
金婆婆:“這個我知道了,就交給你們唐明師傅處理吧!”
?唐明:“好的班主?!?/p>
小青便走上跟前,將鎮(zhèn)民從背上卸下來,唐明接住后,便將他扶進(jìn)東廂房中。
金婆婆:“那這位是……”
見到武崧背上的白糖,武崧沒有過多解釋,金婆婆感到有些奇怪。
武崧:“班主婆婆,他的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情況不是很好……”
金婆婆:“嗯?有這等事?背到西廂房里,我看看……?”
隨后,?眾貓便來到西廂房,武崧將白糖攙扶到床上,小青也找來床被褥,放置在竹席旁,接著小青又離開廂房,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武崧見狀也跟著出去了,而榮光則是小心翼翼地點(diǎn)燃紅燭,套上紙燈罩,整個廂房便通明起來。
金婆婆見白糖滿臉痛苦,好像正在掙扎著,不知道年紀(jì)輕輕的這個孩子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擼開白糖右手的袖子,金婆婆親眼所見那神秘的印記,猛然睜開眼睛,正是此印記,雙眼散發(fā)爍爍光芒,嘴也不禁意驚訝之中張開。
?金婆婆:(怎……怎么會……竟然是……)
抹掉額頭的虛汗,金婆婆只是嘆口氣,然后便是將韻力激發(fā)出來。
榮光:(師傅今天怎么如此奇怪,平日不都是?先診脈再使用韻力嗎?)
?金婆婆:“榮光啊,你先出去吧!還有,待會武崧和小青要是過來了,你就先讓他們在外面候著。”
榮光:“哦,好的,師傅。?”
話盡,榮光在走出廂房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面色盡露擔(dān)憂,回頭撇開簾子,把木門帶上。
?金婆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回來了……)
?但是眼前的白糖正值風(fēng)華正茂,本是少年有為之時,竟然是如此的身份。
金婆婆:?“若是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不會是什么大事?!?/p>
說罷,金婆婆的韻力奮起,在背后化成鳳凰幻影,展翅若驚天動地,鳴似百鳥回巢!廂房外便聽見震耳欲聾的狂風(fēng)鳳歌,整個竹樓伴著鳳聲顫動。
唐明早已經(jīng)安頓好了鎮(zhèn)民,手中正配著中藥,忽而聽此聲,拋開這活,急切離開廂房,見榮光站在西廂房門前,上前去。
唐明:“榮光,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榮光:“班主婆婆說讓我們切勿打擾她……我也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唐明:“這……”
打水回來的武青也聽見竹樓內(nèi)的喧鬧,小青面容恐慌,扔下水盆,水盆側(cè)翻水花濺一地,卻無法挽留小青害怕之心,如馬不停蹄般沖進(jìn)竹樓?。
武崧見打翻的水盆,也毫不在意,立刻是跟上。
?小青:“師兄?這是發(fā)生什么了?班主,還有……白糖他怎么樣了……”
榮光:“?白糖……?”
武崧:“白糖是那白貓的名字??!?/p>
榮光:“哦,你們放心就好,班主婆婆?叮囑我們,別打擾她。”
小青:“這樣啊……”
睫毛下垂,咬著嘴唇,小青摩挲著細(xì)嫩的手?,胭脂水粉也掩飾不了心中的擔(dān)憂。
武崧也察覺到了小青不對勁,緊攥著哨棒,心中不知道充斥著何種情感,到底是同情,是憤怒,還是情之所擾……
小青又離開竹樓,在樓外撿起被扔掉的木盆子,自個到水井旁提水。
武崧并沒有再跟上去。
而金婆婆背后似鳳之韻,如履清風(fēng)沖入白糖的?身體,接受到韻力的白糖更是比剛才般更是痛苦,緊抱著痛苦欲裂的頭,身子不停掙扎,在竹席上翻來覆去,汗珠揮灑似雨,仿佛是在抗拒這股外來韻力。
見如此情況,金婆婆便立刻收回韻力。
金婆婆:“?這是怎么回事……”
按照道理來講?,擁有這種力量的用韻力壓下來便好了,可是……思來想去,這才注意到白糖白衣上別著的念珠。
金婆婆:“這是……”?
伸手想要碰下的時候,那念珠像是有什么力量一般,將金婆婆的手震懾推開,金婆婆險些站不穩(wěn)。
金婆婆:(若是沒有猜錯?,這應(yīng)該就是修的念珠了……)
這么解釋的話也就不奇怪了。若是要壓制住白糖,怪不得修會給予這念珠,但此念珠似乎早已經(jīng)散失了元初之力,根本毫無作用。
金婆婆:“看來這突破口,正是這個念珠了?!?
若是能夠再次激發(fā)這元初之力,?依靠著念珠便是輕而易舉了。
金婆婆只是激發(fā)韻力,不再像剛才那么大的陣勢,而是指尖劃出如發(fā)絲般細(xì)長的韻力進(jìn)入念珠之中,說來奇怪,剛才那么強(qiáng)悍的韻力都未能進(jìn)入這念珠半毫,這細(xì)小如絲的韻力倒是可以。
那一刻,念珠煥發(fā)起金色的光芒,仿佛塵封已久的力量一觸即發(fā),?光彩奪目,韻力似水起漣漪般在白糖身上推開凈化,難看的臉色也逐漸消失,冰涼的手腳也緩緩升溫,氣色好起來了,如朦朧春雨過江南,晴空萬里。
在念珠韻力影響下,白糖也清醒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好像早已經(jīng)忘記了。
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從原位坐起來。
白糖:“完了,我忘記買菜了!”
金婆婆:“小伙子你醒了啊?”
熟悉年邁溫和的沙啞話音,勾起了白糖回憶,這是……班主婆婆?
轉(zhuǎn)眼看去,眼見眼前的婆婆臉蒼老如同干枯的樹皮,卻神清氣爽,皺皮手持著拐杖,穿著蓮青色的袍子,微微瞇上的眼睛,慈祥平易近人。
白糖認(rèn)出來,這正是班主婆婆。
白糖:“班……”
白糖:(不對,他們現(xiàn)在都不認(rèn)識我……)
那些傷感似流水般涌上心頭,回憶如逝水,愁向東流,化作相思淚,如晨霧散去。
白糖:“我的意思是……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會在這里……”
四處張望,十分有歸屬感,那隨話語氣息飄動的燭光,破舊的竹席,是星羅班啊……那令人忘懷的初遇,頭蟲節(jié),城門,匆匆別離。
雙手捂住臉龐,失聲痛哭,抽咽聲中鎖清喉。
金婆婆:“小伙子這是怎么了?”
白糖:“沒……沒事,就是看到這里,想起以前的事情罷了……”
抹去臉上的淚水,這才注意到自己言行不是很得體。
白糖:“不好意思,我失態(tài)了……”
金婆婆:(想起以前的事情?)
金婆婆:“沒事,那你好好休息吧?!?/p>
邁著緩慢的步子,金婆婆離開西廂房。
打水歸來的小青見到,馬上端著水盆進(jìn)入西廂房里。
金婆婆:“這個小青,怎么這么急躁?!?/p>
武崧也清晰的看見,木盆子上,多了一條面巾……
武崧:“班主婆婆,我也進(jìn)去看看!”
說完,金婆婆還沒說什么,武崧也跟著跑進(jìn)廂房。
金婆婆:“年輕人,就是這么急匆匆的。”
榮光:“師傅,這白貓什么情況?”
榮光說完,金婆婆并沒有回應(yīng),好像在沉思者什么,瞇眼平靜。
榮光:“師傅?師傅?”
金婆婆:“zzz……”
笑死,金婆婆又睡著了。
榮光:“師傅你怎么又睡著了啊……”
白糖正打算從床上下來,頭還是有些微痛,雙腳剛點(diǎn)到地上,便被雨后濕潤的地板涼到頭又有些麻痹。
白糖:“嘶……”
見到白糖這樣,小青更是連忙把木盆放在案上,用面巾沾上盆里的熱水,擰干遞給了白糖。
小青:“白糖你沒事吧?”
白糖:“放心吧!仙女姐姐,我沒事的!”
接過熱面巾,白糖發(fā)自內(nèi)心感嘆小青真的好貼心啊。
白糖:“謝謝!”
這才注意到是熱水的武崧。
武崧:(難怪出去了這么久,原來是去弄熱水了……)
見著武崧和小青他們都來了,白糖才停下的淚水又起,嘆世間來去皆匆匆,萬千中不過一只螻蟻罷了,物是人非,雖然不是他們,但內(nèi)心依舊感觸很深。
小青:“哎呀!白糖你怎么了?”
武崧:“你這丸子怎么哭起來了?”
白糖:“沒事沒事,就是太感動了,我只是突然被你們這么一關(guān)心,想起了我已經(jīng)分別的朋友罷了……”
小青:“你的朋友?你們?yōu)槭裁匆蛛x???”
白糖:“……因為……”
誰何嘗要分離呢?憶起早已歲月斑駁的流水過往,想起曾經(jīng)的年少輕狂。
真的,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才是美好。
白糖:“不說過去的事情了……話說,我的菜筐子呢?”
小青:“……”
武崧:“……”
小青:“你看你都什么樣子了,突然倒在街上,班主婆婆好不容易用韻力給你治好了,該好好休息才是!怎么還想著你的菜!”
白糖:“不行,我現(xiàn)在得回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