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清凈的殿院并無其他花草,唯中間梅花屹立著,枝頭淅淅瀝瀝的掛著殘花朵朵。
皇后:“臣妾給皇上請(qǐng)安,不知皇上大駕光臨,臣妾戴罪之身皇上恕罪。臣妾已有十個(gè)月零二十九天未見皇上,看見皇上一切安好,臣妾就安心了,不知皇上的龍?bào)w可安好?”
皇后說了一大堆話,皇帝唯淡淡的,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梅花樹,“朕好久沒見到梅花了,你這里怎么有梅花??!?/p>
“皇上還記得臣妾戴著的這幅手鐲嗎?”皇后漏出光潔的手腕上的瑩白玉鐲,“這是臣妾?jiǎng)側(cè)胪醺畷r(shí),皇上親自給臣妾戴上的,但愿此環(huán)朝夕相見,臣妾多日未見皇上,只要看見這幅手鐲就好像皇上還在臣妾的身邊,便不覺得日子難熬了?!?/p>
“日子難熬?”皇上冷嗤一聲,“純?cè)陉幉艿馗?,她可覺得難熬?你們姐妹情深,難道她就不能告訴你嗎?”
“皇上……”皇后語結(jié),皇上已經(jīng)知道純?cè)f衣是她安排的,她想出景仁宮,只有這一個(gè)辦法,“姐姐在地下過得很好,還跟臣妾托夢(mèng)說想看看梅花冬景?!?/p>
皇上沉吟一聲,的確像是純?cè)f的話,純?cè)幌步疸y,愛花草樹木,倚梅園大片的梅花給純?cè)獪?zhǔn)備的。
見皇上眉眼舒緩,皇后繼續(xù)說道,“姐姐還問臣妾過得怎么樣,皇上還記不記的她。我說皇上還念著姐姐,喜歡姐姐。”
皇后:“皇上,就算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看在三阿哥不能沒有正經(jīng)養(yǎng)母的份上,原諒臣妾好不好?剛?cè)胪醺臅r(shí)候,皇上待臣妾也是多有溫存?!?/p>
皇上:“休要再提王府的事情,朕會(huì)給你皇后的名分,有華貴妃協(xié)理宮務(wù),太后體弱,你就多多在壽康宮盡孝道?!?/p>
皇后問:“那三阿哥?臣妾和齊妃在王府就情同姐妹?!?/p>
皇上深深嘆了口氣,深感后宮嬪妃有用的不多,連能照拂皇嗣的都沒有,“三阿哥給你撫養(yǎng),不許教壞,不然朕唯你是問。”
“臣妾多謝皇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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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貴人在陪著惠貴人繡花做衣服,說,“聽說皇上禁足皇后是因?yàn)橐恍╆惸昱f事,皇上十分生氣,怎么又把人放出來了?!?/p>
“她畢竟是大清的皇后,皇上一日未下詔書,她便還是皇后,放出來是遲早的事情。”惠貴人淡淡道?!笆稚鷼庥秩绾危倸w念著昔年情分,見面三分情,還有什么氣消不得?!?/p>
莞貴人:“我聽姐姐的言語間有自棄之意了,皇上最近來看姐姐,姐姐也是淡淡的,可是身體還不適?溫太醫(yī)怎么說?”
惠貴人搖搖頭,“我的身體我清楚,有溫太醫(yī)照料著,已經(jīng)大好了。溫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心?!?/p>
惠貴人:“嬛兒,這句話我或許不該說,我說了你別怪我。你知道純?cè)屎蠖嗌???/p>
莞貴人:“聽聞純?cè)屎笫腔噬系某鯌儆质腔屎蟮牡战悖€是太后的侄女。為人性情溫和,從不與人爭(zhēng)執(zhí)?!?/p>
“是啊,純?cè)屎竽敲春?。”惠貴人,說,“純?cè)屎笥质窃趺此赖???/p>
“姐姐,噓。”莞貴人做出噤聲的手勢(shì),悄悄的,“皇上在純?cè)屎笏赖臅r(shí)候特別哀傷,太后便吩咐再不許后宮中人提及純?cè)屎蟮娜魏问虑榱恕=憬阍趺赐蝗灰獑栠@些?”
惠貴人淡然:“我不過一時(shí)好奇?;噬夏敲聪矚g純?cè)屎?,?huì)不會(huì)尋找她的影子,尋找像純?cè)屎蟮娜??我昨日竟發(fā)覺自己與敬嬪有些相像的地方?!?/p>
莞貴人不贊同道,“皇上光明磊落,不屑于做這種小人之事,定時(shí)姐姐多心了。”
惠貴人知道莞貴人與皇上感情正濃,她說什么莞貴人不會(huì)全信,不如不再說下去不讓嬛兒傷心,只叮囑著,“嬛兒,要小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