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醒醒......”
“魏嬰......”
“魏嬰,醒來!”
化形為小紙人的魏無羨聽見藍(lán)忘機(jī)模糊低沉的聲音隔著本體鏈接到這里,急忙掙扎著從共情的狀態(tài)中脫離而出。
微弱的紅光似明似滅。
魏無羨小心翼翼的從聶明玦的頭顱上跳下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深深的凝望了他充滿冤恨不甘的面容,似是在向他保證,定然會將此事昭告天下,為其沉冤得雪......
蘭陵金氏的客房內(nèi)。
悠揚(yáng)明凈的琴聲愈發(fā)急促。
藍(lán)忘機(jī)一邊穩(wěn)住魏無羨急躁不安的神魂,一邊時刻觀察他的狀態(tài),只見依靠在桌案的魏無羨的本體,面色慘白,額頭布滿了汗珠,嘴唇微微顫動,似是想極力訴說著什么。
“魏嬰,盡快回來!”藍(lán)忘機(jī)眉眼緊蹙,薄唇微抿,壓抑著內(nèi)心傳來的惶恐不安的情緒。
......
此時的魏無羨狀態(tài)委實不太好。
半刻鐘前,他才從蒙著黑布的儲物架慢慢滑下,打算原路返回。
密室里里靜悄悄的,除了被迫躺在鐵架床上,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已然失去知覺的秦愫,別無二人。
魏無羨卯足了力,向銅鏡沖去,準(zhǔn)備離開密室。
就在這時,一柄漆黑,而又鋒利無比的軟劍,猛然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閣下,深夜來訪,既如此惦念金某,何不親自現(xiàn)身一見?”
金光瑤緩緩從暗處走出,瞇起的眼眸,彎起的唇角,看起來無不讓人感到陰森滲人。
魏無羨心中一緊。
原來,金光瑤早已埋伏于此地!
一念即出,又是一劍刺來,而這一次魏無羨躲閃不及,竟劃破了紙人的左臂。
魏無羨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無奈之下,他只能操控者紙人的身軀,左閃右躲,在密室里七上八下的跳來跳去。
忽然,紙人眼神一撇,透過紙人的豆豆眼,他看向儲物架上,放置著自己曾經(jīng)的佩劍——隨便。
他靈機(jī)一動。
趁著金光瑤攻擊的空隙,靈敏的一個翻身,飄向隨便,落在了劍柄之上。
“喂......老朋友,你可要給點力呀......我現(xiàn)在只能靠你啦......”魏無羨緊緊附在隨便的劍柄上,小聲嘀咕道。
隨便紋絲不動。
“給我個面子吧......兄弟我求你啦......”眼瞅著身后的黑影逐步靠近,魏無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而金光瑤展出一抹詭譎的笑,手微微抬起,正待刺下之時,“唰”的一聲,布滿灰塵的隨便,應(yīng)召而出,劍刃彈出劍鞘,竟直直襲向金光瑤!
金光瑤徒然一驚,立馬退后避開,可再一回頭,房中已無紙人蹤跡。
空間內(nèi)。
眾人看著紙人版魏無羨動作可稱得上僵硬的離開赤峰尊聶明玦的頭顱,心知他還未曾從這樁舊事的陰影上掙脫出來,不禁為之一嘆。
“玄門眾人只知三尊結(jié)拜之事為一佳話,殊不知......人心難測,不過是一場人為編織的謊言罷了?!标懶▲P悵然所示的說道。
“最后那一斧頭魏公子似是與赤峰尊產(chǎn)生了共感,險些劈在了他的身上,若不是含光君的呼喚,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沙曼輕聲說道,并且為魏無羨感到慶幸。
“的確,不過沒想到......金光瑤會選擇親自動手,薛洋也在身邊。”想到聶明玦如何也閉不上的眼睛,就是他也不禁覺得瘆人可怖。
......
畫面里,就在魏無羨準(zhǔn)備與藍(lán)忘機(jī)會合之際,竟被金光瑤抓了個正著。
“魏公子,小心啊......”楊無邪按捺不住心頭的擔(dān)憂,輕輕說道,仿佛在為畫面里的魏無羨加油鼓勁。
“媽呀,這也太驚險了吧......”司空摘星一邊也為魏無羨暗自著急,一邊在心里吐槽金光瑤老謀深算,誰能想到他竟突然來這一手啊!簡直是防不勝防!
最后,魏無羨躲無可躲,落在了他曾經(jīng)的佩劍隨便上。
“魏無羨這是要干什么?”
不少人竊竊私語,對他這一舉動,感到不解和茫然。
“他瘋了吧......不急著逃命,還渴望讓這劍來幫他?”
“若是他本人在場,我覺得倒有幾分可能,可如今這......怎么可能實現(xiàn)呢?”有人扼腕嘆息道。
然而。
下一刻,直接顛覆了眾人的認(rèn)知!
隨便......竟真的聽從了魏無羨的指令,脫鞘而出,攻擊金光瑤,為魏無羨拖延時間?
“......”這一場面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此劍已有靈?!蔽鏖T吹雪抬了抬眸,眼中閃過一抹欣賞。
“這可真的......讓人羨慕死了?!标懶▲P小聲嘀咕道,兵器常見,可有靈的兵器,或許百年都遇不到一個。
隨便得以生靈,也是因為他有一個心志堅定,未曾忘卻初心的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