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光是聽到這句話,黎亦笙的腦海里就有很多畫面重疊在一起。
有車禍的瞬間,有醫(yī)院冰冷的停尸房,還有兇手的臉……
她記得兇手的臉,并且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黎亦笙為了將壞人繩之以法。
“這世界上壞人可多了,你一個人又怎么抓得完?”
是啊,那么多的懸案,那么多死不瞑目的亡魂,她區(qū)區(qū)一個黎亦笙,一個連滅親之仇都報不了的人,又有什么底氣說將壞人繩之以法呢?
后勤大叔讓電焊工別澆滅黎亦笙的志氣:
“剛出生社會的小女孩兒哪懂這些?!?/p>
“她遲早都要明白,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這幾個錢嗎?現(xiàn)在的年輕人,以為幾個破理想就能當飯吃?!?/p>
“你年輕的時候還不是這樣?!?/p>
“我就是吃過虧,所以才想勸勸她,要我說她長了一副這么好看的皮囊,還不如趁年輕傍個大款?!?/p>
旁人說話的時候黎亦笙總是安靜的聽著,她習(xí)慣了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去傾聽外界的評價。
她想努力做個圣人,雖然這種想法并不高尚。所以認識她的人都說——黎亦笙是一個有距離感的人。
隨著電焊工的金屬切割機切開了一半的鍋爐,鍋爐的身體開始陷,尸體也因為重力的緣故向一邊傾斜。
黎亦笙別……別動了。
黎亦笙現(xiàn)在尸體本身就已經(jīng)被開水煮爛了,再撞一次壁會損傷更嚴重的。
“就一個死人而已,死了就死了,你還怕他尸體爛成什么樣嗎?”
電焊工以市井的眼光去看待警察,他并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Wo這具尸體。
黎亦笙要不還是再喊一個人來吧。
“我說了我一個人可以,而且我已經(jīng)鋸開一半了,再喊一個人工錢怎么算?”
黎亦笙剛開始就說了這個活你一個人攬不了,你又一定要來接,尸體出了事會影響尸檢結(jié)果的。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固執(zhí)帶來了麻煩,有些自責又有些懊惱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坐在小板凳上嘆氣。
“我不是想給你們找麻煩,我就是想多賺兩百塊錢而已……誰知道這具尸體對你們來說這么重要呢……”
黎亦笙你別坐在那個地方了,很危險。
黎亦笙打電話多叫幾個人過來,快。
很快一輛面包車停在了附近,車上下來了兩個電焊工,他們在聽了黎亦笙的訴求后給鍋爐的底部打上支架,然后繼續(xù)下一步的工作。
在這期間剛才的電焊工也一直在幫忙,三個人的辦事效率比一個人快很多,最終鍋爐的底部和尸體被完整的取下來。
劉耀文他們在學(xué)校詢問完一圈后,多了一群小迷妹,她們趴在樓上看著宋亞軒和劉耀文的背影,心里喜歡的不得了。
宋亞軒是標準的花美男,而劉耀文也是毋庸置疑的大帥哥。
劉耀文對名單上的所有人我們都做了初步了解,只有三個是無論同學(xué)還是家長都不知去向的。
劉耀文從錢包里掏出400塊錢遞給電焊工,他拿著錢,轉(zhuǎn)身給了后來的另外兩個人。
按照電焊工的常規(guī)工資來算,這400塊錢只夠分兩個人的,所以他今天一天算是白干了。
那兩個人拿了錢就坐上面包車干脆利落的離開了,只有這個電焊工還在收拾著自己的工具。
后勤大叔說,電焊工和他是老朋友了,他這一生過得挺苦的。
因為沒錢,年輕的時候一直不敢娶媳婦兒,后來老了終于有點積蓄,經(jīng)人介紹娶了個傻媳婦,還生了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
做電焊工的不是每天都可以接到活兒,他那個兒子又是個藥罐子,他連酒都不敢喝煙也不敢碰,就怕自己哪天撐不住了,兒子還沒來得及長大呢。
黎亦笙從口袋里掏出200塊錢給他。
黎亦笙你今天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