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一個極惡的人必然也會有開啟罪惡的源頭。劉喪的孤僻毒舌,想來也是因?yàn)楫?dāng)年他的父親和繼母一家所帶來的陰影。
他是個好孩子。
進(jìn)入雷城焦老板的追擊,汪家人的參與還有雷城之中的萬重機(jī)關(guān),將我們一行人逼到了絕境。劉喪握著我的手,看向吳邪。他說再炸一次,再炸一次我就能聽全了。不知不覺里,我將這個孩子或者說這個年輕人,放在了心里。我用另一只手拂去了眼眶里的眼淚,祈求的看著他收回他的那句話。他向我笑了笑跟我說一句別哭,他說留一只耳朵夠用就行了。
我把手上外翻的皮肉用繃帶緊緊的包好,坐回了他的身邊。我聽著那一聲巨大的響聲,看著他痛苦的臉,心里忍不住的疼痛。我以為經(jīng)歷了吳邪的那些事情,我的這顆心早就跟死了一樣,但我沒有想到因?yàn)樗俅慰菽痉甏毫恕?/p>
雷城了之后吳邪的病好了,劉喪也被解當(dāng)家接去治療耳朵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杭州的小鋪?zhàn)永?,已?jīng)結(jié)疤的傷痕變得不再駭人,我摸出了口袋里那一顆劉喪給我的花生,同生,同生。我輕笑了一聲只此一次同生罷了,我和他想來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新傷夾著舊傷,我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在我的身上看到疤痕了。當(dāng)年那個天真的女孩兒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又為什么拼了命的做這一行,我也不知道。只是又一次帶著滿身的血污回到了鋪?zhàn)永?,我驚訝看見站在后院里的那個人,愣了愣。
轉(zhuǎn)過身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如松一般挺拔的少年。他捧著一束花,向我走了過來。我沒有勇氣了,我開始害怕了,我向后退去向后退去直到無路可退。
他將花遞給我,就從風(fēng)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他說我沒有吳邪那么窮,但是也沒有解當(dāng)家那么有錢,所以我只能給你買一個普普通通的戒指,我希望我的余生能和姐姐綁在一起。
我感覺臉上濕乎乎的,一摸是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掉下來的眼淚,我該答應(yīng)嗎?我又真的值得嗎?我的心里天人交戰(zhàn),多少年的猶豫都用在了這一件事上。
我說,劉喪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要的是一個永永遠(yuǎn)遠(yuǎn)愛著我,護(hù)著我,相信我的人。他走上來,緊緊的抱住我,高出我一個頭的少年郎,在我的耳邊輕訴,我會的,我會一輩子對姐姐好的,就算姐姐把我推進(jìn)了萬丈的深淵我也甘之如飴。
[你看啊枯骨里開出了紅花,再苦的人也會得到甘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