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月,鄂敏看著查到的證據(jù),頗為震驚,沒想到甄遠道能如此大膽,若說私藏錢名世詩集、不肯寫詩罵錢名世這些尚能稱之為構(gòu)陷,而今手中的證據(jù)足以證明此人目無法紀,知法犯法了!也不敢多耽誤,連忙進宮求見皇上。
御書房內(nèi),皇上怒急,砸了手中的茶盞:“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鄂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皇上,莞嬪娘娘貼身宮女浣碧的生母是十四爺家臣之女,十四爺被圈禁后,本應流放寧古塔……可甄遠道同情此女遭遇,暗中納回房中,還生下了浣碧……此事……此事莞嬪也是知曉的……”說罷低著頭,等待承受雷霆之怒。
皇上勃然大怒,起身一掀,只見桌上整整齊齊摞在一起奏折稀里嘩啦散落一地。老十四,又是老十四!為什么人人都幫他,都同情他!母后心心念念只疼愛他一人,朕登基之后還三番幾次推拒太后之位,不就是為老十四鳴不平,指責我這個兒子得位不正,殘害手足么!甄遠道,原本以為是個忠心可用的,自己給他加官進爵,他不僅不感恩,還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來!錢名世的詩里歌頌老十四西征的詩句讀不懂嗎?本來念他昔日有功,莞嬪有孕,讓他上詩罵了便罷,可遲遲不見動靜!好啊,原來早就同老十四沆瀣一氣了啊,朕下的明旨讓一干人等流放寧古塔永世不得回京,他居然敢私自營救,逆旨欺君!莞嬪,自己用心對待的莞嬪,之前覺得她容貌性格都酷似愛妻宛宛,對她千般寵愛,萬般忍讓,甚至為了她不惜下旨嚴懲世蘭,她跑到冷宮去透露歡宜香和墮胎藥的事朕還沒跟她算,居然敢給逆王老十的兒子求爵位,之前拿著詩集問她,她還覺得朕小題大做,這樣的人,也配像純元?!跟她父親一樣,都打心底瞧不起朕,忤逆朕!
鄂敏見皇上額頭青筋浮現(xiàn),面色鐵青,是動了大氣,連忙把頭磕的嘣嘣響:“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啊……”
皇上只覺心中絞痛,微抖的雙手捏著鄂敏呈上來的證據(jù):“亂臣賊子……亂臣賊子……滾!你給朕滾出去!”
鄂敏瑟瑟發(fā)抖:“是,是,奴才這就滾……”
此時的皇上頹然的坐在御書房內(nèi),一遍一遍的看著手中的證據(jù),耳邊響起甄嬛曾經(jīng)對他說的“臣妾相信四郎,勿使一人含冤……”心中覺得異常諷刺,過了許久,揚聲喚道:“蘇培盛!”
蘇培盛躬身進來:“皇上!”
皇上如鷹般的眼神異常凌厲:“甄遠道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即刻將甄氏滿門打入天牢,著大理寺將汝等罪過一一查實,并報與朕。還有浣碧,也關進去!”
蘇培盛豆大的汗珠滑落臉頰,越聽越心驚:“皇上,莞嬪娘娘如今懷著身孕,如果貿(mào)然去捉拿浣碧,怕是會驚了龍?zhí)ァ?/p>
“嘭”皇上抓起硯臺向蘇培盛砸去:“如今你是越發(fā)會辦差了,若是她保不住龍?zhí)?,便一起關到天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