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剛刺破長空,東宮內(nèi)太子一身白衣似雪,在海棠花林里練劍,晨輝落上萬物,連花葉也沉靜下來,只有劍氣如有流光,所指之處吹動(dòng)花葉飄飄
燕臨站在一旁瞧著,見她長發(fā)高束,日光照如玉生暉,眉目清冷孤絕,玉骨身姿,心馳神往
他盯的出神,連人什么時(shí)候到了他跟前也忘了
眼前人眉目落有光影,沉淡如雪,“你前幾日去向父皇告狀了?”
“殿下,我只是…”
少年的聲音從喉間傳來,顯得有些無措
“拈酸吃醋,像個(gè)小女兒家似的”,九惡一邊調(diào)笑,手中的劍一揚(yáng),破空而去,穩(wěn)穩(wěn)扎進(jìn)了海棠樹身
泛著寒光的劍刃微微震動(dòng)了一會(huì)兒,劃斷了幾片樹葉飄落下來
燕臨見狀即刻跪下,再開口聲音抑制不住微微顫抖,“燕臨知錯(cuò),請(qǐng)殿下責(zé)罰…”
九惡沒再看他,接過鄭保遞來的帕子擦拭手中沁出的汗,“謝危近來如何?”
“謝太傅說是身子還未好全,這幾日告了假”
聞言,她唇邊無聲勾起弧度,目光落至遠(yuǎn)際,眸底清明得仿若空無一物
“今日閑來無事,隨孤去看看老師”
丟了帕子,九惡目光瞟過還在跪著的燕臨,黑發(fā)黑眸的少年郎一雙烏凌凌的眸子正漫著水霧,像只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幼犬
“你不必使那些小性子,在孤這,你比謝危重要”
指尖敲了敲他的頭,說罷,九惡便帶著鄭保轉(zhuǎn)身走了
燕臨烏墨似的眸閃了閃,直到那抹明月似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得以收回視線,想著她方才所言,少年眸子彎起,里邊溫暖的情感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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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人領(lǐng)進(jìn)謝府,素雅的臥房外刀琴正守在門口,見九惡來了,他神情頓了頓,有些慌張的攔住她,“殿下,大人今日身體不適,恐怕…”
“放肆!太子殿下你也敢攔?”,鄭保厲聲喊了一句,便直接推門讓九惡進(jìn)去了,順帶攔住了想要跟進(jìn)去的刀琴
屋內(nèi)陳設(shè)雅致,一方擦拭干凈的琴擺在案上,只是這般之地,周遭卻是落了幾瓶酒盞,空氣中也彌漫著酒香
九惡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待見到榻上人面色萎靡的睡顏,轉(zhuǎn)身欲走之時(shí)卻被一雙手緊緊攬住腰間
被人按在榻上,九惡一抬眸,便撞上謝危隱忍發(fā)紅的雙眸,泛著難以掩飾的恨意和哀傷
她沉默片刻,撐著身子想要起來,卻被按住雙手壓倒在床榻上,俊朗的臉倏爾湊近,用力撕咬著她的唇
他的吻灼熱又兇狠,帶著將人吞吃入腹的狠勁
“唔.…”九惡用力推開他,“你發(fā)什么瘋!”
紅唇被啃咬的如花火紅,有種驚心動(dòng)魄的美麗
謝危被推開,他癡癡望著眼前人,看她眼里如今只有他一人,似哭似笑,“我是瘋了,沈暄!我早就為你瘋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死死盯著九惡,嗓音低啞的厲害,嘶啞似泣,“為什么不愛我…為什么?到底為什么不愛我?!”
不等九惡作答,他又自言自語,模樣瘋癲
“不愛也無妨…”他傾身上前,手腳牢牢按住九惡的四肢,舌尖勾住她耳垂,看她如玉肌膚輕微戰(zhàn)栗,語氣繾綣帶著誘哄,“你不是要利用我嗎?那你便再利用我好不好?你想如何都可以,只別拋棄我…”
九惡冷冷睨他:“我不知你在說什么,放開!”
“我不放!我再也不會(huì)放開!”
“太疼了…阿惡,你刺我的那一劍,真的好疼…”
眸中疼痛支離破碎,怨恨和痛苦堆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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