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般話，九惡頓時推開他，月光照的她神情淡薄，仿佛覆霜蓋雪

“謝危，莫在胡言亂語”

聽到這個稱呼，謝危怔了一瞬，立刻沒了脾氣，“是臣妄言，陛下別生氣…”

九惡便沒再應(yīng)付，轉(zhuǎn)而拿起桌上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淺抿了一口，她不說話時，神色清冷高絕，仿佛隔著山巔湖海，恐難以接近，但此刻因有些酒醉，那份距離感淡化了很多，讓人心生意動，忍不住忘乎分寸

“陛下今日怎么想起喝酒來了？”謝危問道，一邊撿起地上垂落下去的披風(fēng)，雙手環(huán)過她頸側(cè)，給她重新披在身上

“等你來侍寢，燕臨今日還未回來”

“等臣？”謝危激動的忘乎所以，下意識忽略了后半句話

“恩”

“陛下，臣好高興…”

夜風(fēng)微涼，夜幕沉沉往下墜，謝危心抖手也抖，借著系披風(fēng)的姿勢像是將人摟在懷里，讓她心思止不住的升起妄念，又有月色為他遮掩

“夜里涼，臣抱您進去”

他大著膽子將九惡橫抱起，進了寢殿內(nèi)又半跪著替她脫了外衫，將她拉至龍榻坐下

寢殿內(nèi)燈火惶惶，太監(jiān)宮女端著水盆巾帕來往匆匆走動的很小聲，一進來看見謝太腹正跪地給陛下脫靴，也只是習(xí)以為常的裝作沒看見

九惡剛要闔眼，便見謝危還跪在床邊，拽住她一小片袖擺，深深凝視她

此刻夜色已經(jīng)很深了，太監(jiān)宮女悉數(shù)退去，室內(nèi)燭火也熄了大半，將榻上人身影照的光影一重一重，謝危就那么攥著一只手，默默無言的看著

“老師今日怎的不上來？”

謝危眸光微暗，“臣在想如何才能讓陛下更歡心，不會膩了臣”

“那你可想到了？”

對上九惡略帶玩味的目光，謝危沒回答，一手攥著她手指，一手開始解自己衣帶，長發(fā)披散下來，他傾身過去，垂落滿榻，落在九惡耳側(cè)，那雙眼睛里是孤注一擲

“陛下，您也賜臣一條鏈子吧，像燕臨一樣的…”

帷幔翻動，垂簾搖曳

謝危清楚的記得，上一世他在九惡醉酒后引誘她，在東宮里第一次躺在自己的學(xué)生身下

那一晚紅綢火龍，太子殿內(nèi)一夜紅燭未熄，床帳翻飛

那時的九惡清絕淡然，無法從那些仿佛例行公事般的山盟海誓，耳鬢廝磨里感受出她真實的歡喜

他只能從她露出趣味的表情，低眸看他時若有似無的歡愉里汲取可憐的在意

謝危想，那一刻，他心愛之人總該是因他而舒適的吧

……

謝太傅這夜又宿在了養(yǎng)心殿，第二日朝堂缺席，九惡干了一夜“體力活”還得去上朝，心里感嘆這皇帝當?shù)恼媸抢鄣幕?/p>

等謝危醒來的時候她也下了朝，正在和才回京的燕臨下棋

室中龍涎香淡淡，棋子落在了玉盤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燕臨抬眸瞧見謝危帶著痕跡從內(nèi)殿下來只是冷冷睨了一眼，語氣略帶嘲諷

“謝太傅這么晚了才起身，果然身子不太好啊”

謝危也不計較，莞爾一笑，“有勞燕將軍掛心，謝某承陛下雨露恩澤，身子強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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