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爭看著眼前的男子發(fā)絲被雨水淋濕,一雙眼睛渾圓,一眼看去就是個老實人,陳不爭疑惑,難道葉哀禪又收了個小徒弟?
狄飛驚一開始以為來者是蘇夢枕的人,潛伏在一旁他竟然沒有發(fā)覺,拿劍的男子朝陳不爭喚一聲師姐,和陳不爭估計是舊相識。
“你朋友?”狄飛驚側(cè)身,沉聲問。
陳不爭在他身側(cè)搖搖頭。
“不認(rèn)識。”
“師姐,我叫王小石,我?guī)煾甘翘煲痪邮?!”王小石眨眨眼,臉上的笑容根本掩不住,他收了挽留劍,朝陳不爭走了幾步,“葉哀禪是我?guī)熓?,那你自然是我?guī)熃懔??!?/p>
正可謂是他鄉(xiāng)遇故知,王小石早就聽聞師叔葉哀禪門下的倦聞刀陳不爭,而陳不爭那拓印佛經(jīng)的刀鞘江湖再尋不出第二個,王小石怎能不雀躍。
陳不爭一副了然的模樣,危機(jī)已除,她也泰然收刀。
原來他就是繼承了相思刀挽留劍的王小石。
看他挽留劍已出,就是不知和那家姑娘結(jié)下了緣。
偌大的苦水鋪,如今只剩下六人。
蘇夢枕、楊無邪。
王小石、白愁飛。
狄飛驚、陳不爭。
“多謝出手相助,不知二位如何稱呼。”蘇夢枕甩甩刀上的血水,利落入鞘,他朝王小石和白愁飛拱手。
“自在門王小石!”
“江湖人白愁飛。”
“蘇夢枕。”
白愁飛心里一驚,原來他就是蘇夢枕!
風(fēng)雨漸小,由于王小石二人的到來,陳不爭和蘇夢枕劍拔弩張的局勢也已然結(jié)束。
王小石回身,朝陳不爭和狄飛驚拱手算打了招呼。
陳不爭是他師姐,王小石自然就以為她身旁的男人也是自家人,只見他旁若無人地從背簍里拿出一方白玉匣子,遞給蘇夢枕。
白玉匣子!
蘇夢枕和狄飛驚俱是瞳孔一縮。
王小石此舉,可謂是將現(xiàn)在的局勢重新點燃,他不知,面前的陳不爭和狄飛驚,此行的目的正是白玉匣子,而陳不爭更是答應(yīng)六分半堂,拿白玉匣,殺持匣者!
狄飛驚驟然拔劍,眼神瞬間變得狠厲,只如一道電光激射而出,劍尖刺向王小石。
糟了!
蘇夢枕、白愁飛、陳不爭三人同時而動。
王小石為金風(fēng)細(xì)雨樓送匣而來,不該為蘇夢枕而死,于是蘇夢枕再出紅袖刀。
白愁飛已然將王小石當(dāng)做兄弟,劍光襲來,他短刃出手,橫刀一劃。
至于陳不爭,王小石已經(jīng)叫她一聲師姐,她便不該冷眼旁觀。
三處刀光,生生攔住低首神龍。
狄飛驚對蘇夢枕和白愁飛的出手一點也不驚訝,他怒目瞪著陳不爭,忍著怒氣從喉嚨里擠出質(zhì)問。
“你攔我?我答應(yīng)你不殺蘇夢枕,只取白玉匣,你竟還要攔我!”
在場其他人皆是一驚,狄飛驚要蘇夢枕性命,方才趁亂出手該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他沒有。
幾人抽刀,蹙著眉看狄飛驚和陳不爭刀劍相向。
“你殺我阿姐不夠,還要殺我自在門師弟?!标惒粻幒莺葸侗?,眼里是滔天的怒火。
蘇夢枕從來沒見過狄飛驚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他覆著黑色手套的手指指著陳不爭矜傲的頭顱,陳不爭也抿唇瞪著狄飛驚。
白愁飛收了短刀,悄聲問身邊的楊無邪:“他們什么情況?”
楊無邪搖搖頭:“不清楚啊……”
狄飛驚幾乎是將劍甩進(jìn)鞘里,他沉氣,斂眸半晌復(fù)又抬眸,眼里沒了怒火,一雙眼銳利看向蘇夢枕:“破板門熱茶一盞,不知蘇公子可愿賞臉。”
言罷,他不等蘇夢枕回應(yīng),發(fā)力握住陳不爭的手腕將她拉走,任由陳不爭如何掙脫也逃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