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用餐,自然是雷家父女三人再加上狄大堂主一起,狄飛驚自從被撿回的那一日便是作為家人而被撫養(yǎng)的。
早些年,是雷夫人帶著照顧三個孩子,到她去世這只要人齊了都要在一起吃飯的規(guī)矩也沒變。
而在外面老謀深算,心機(jī)深沉的雷總堂又被女兒氣到破功,不過別誤會,這次終于不是雷靈干的了。
“你爹我還沒死呢!”雷總堂主吹胡子瞪眼睛的從大女兒雷純頭上撤下一朵白花來,順帶一提,雷純換了一身樸素的孝衣。
作對幾十年的老對手雖然死了但他的兒子又成功繼承金風(fēng)細(xì)雨樓,也不算什么太高興的事情。
可自己的大女兒卻為那老對手而披麻戴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死的不是金風(fēng)細(xì)雨老樓主,而是六分半堂雷總堂。
雷靈將頭埋入碗中憋笑,她心想老頭子動不動就怪她不孝順不體貼,這回被阿姐給孝死了吧。
“爹,我是為蘇伯伯戴的。”雷純將那白花撿起來,對著老父親不贊同地道。
不提還好一提雷損就后悔,他皺眉:“你和那蘇夢枕的婚約五年前就已經(jīng)解除,沒有必要做這些!”
“婚約不作數(shù),爹便要下手去殺蘇夢枕么?”這話已在雷純心里憋了很久。
狄飛驚正要開口卻被拉了一下手,他看了看一旁對他眨了眨眼睛的靈兒,抿了抿唇沉默下來。
雷損見自己的大女兒一心一意掛在那病秧子身上,怒火攀升:
“我早就該殺他了,若是早些殺他,我省了多少麻煩,你們兩也不至于糾纏不清!”
“爹!”雷純喊道。
雷損無奈地壓低了嗓音,好聲好氣勸說:
“蘇夢枕現(xiàn)在已是金風(fēng)細(xì)雨樓的樓主,你就別再對他有任何念想?!?/p>
“婚約解了,可他在我心里的名分早已定下,阿爹所說,女兒無法坐到?!?/p>
雷純眼眶微紅,她將那朵白花攥在手里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一個暴躁的老父親。
狄飛驚朝著雷損道:“總堂,大小姐正是年少情深,說話難免沖動了些,您何必與她計(jì)較呢”
雷純黑著一張臉坐回上位,他看見小女兒拿著小碗,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半點(diǎn)不受方才的影響。
“沒見你阿姐傷心了嗎?也不知道去安慰安慰?!?/p>
紅衣黑裙的小女兒從飯碗里抬頭,露出她那雙多情美目,卻是帶著戲謔:
“分明是阿爹惹得阿姐傷心,要我說啊,這就是阿爹的格局不夠?!?/p>
狄飛驚看向她,“靈兒,吃飯吧?!?/p>
“還吃什么飯,你倒是挑剔起我的格局來,把話都說出來吧?!崩讚p做好心理準(zhǔn)備,他知道這小女兒只怕正要火上澆油。
雷靈麻溜的方向筷子,甚至還認(rèn)真的拿帕子擦了擦嘴,
“蘇夢枕是金風(fēng)細(xì)雨樓的樓主不錯,可他那身子您也知道,若是阿姐嫁給他說不定幾年后,就能帶著整個金風(fēng)細(xì)雨樓作為遺產(chǎn)回娘家了。”
雷損的手指都顫抖了,指著又埋頭吃飯的小女兒,讓她趕緊出去。
“你爹我還沒傻呢,不至于學(xué)那孫權(quán),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不會干的?!?/p>
雷損:你當(dāng)你爹我是傻子???
下面那張是年輕時的雷爹,曾經(jīng)也是個大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