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朋友!”京郊外,王小石和白愁飛被溫柔攔下。
王小石滿懷歉意朝著溫柔道歉,就連白愁飛也跟著說了句對不起。
溫柔火氣稍降,“你們這段時間的難處我也知道,可你們難道真的就這么離開么?”
白愁飛苦澀一笑,他說自己來京城本就是為了加入金風(fēng)細雨樓,只是此事應(yīng)當(dāng)再無可能。
王小石連忙安慰,說這也沒事,江湖游歷,天下如此之大,即便在京城沒有找到出路,也可以在別的地方闖一闖。
溫柔卻道:“若是現(xiàn)在有機會呢,我?guī)銈內(nèi)ヒ娨粋€人。”
苦水鋪,蘇夢枕一身紅衣披風(fēng),手持紅袖刀立在此處。
“蘇大哥!”“蘇公子。”
王小石和白愁飛齊齊開口,卻是情緒不同。
蘇夢枕自然看出來,他笑道:
“你們真的要走?”
王小石沉默,白愁飛冷靜地說:
“有六分半堂在,我們在京城待不下去的?!?/p>
“六分半堂又如何?金風(fēng)細雨樓何曾怕過他們!”
蘇夢枕傲氣凌然。
王小石看來白愁飛一眼,猶豫地對著蘇夢枕道:
“可是,傅宗書說了不許我們?nèi)塍@風(fēng)細雨樓,這也是你下跪后他放我們出來的條件。”
尤帶著病容的蘇夢枕卻毫不在意,他看著面前的兩個年輕人。
“這傅宗書也就長了一張好嘴,若要我下跪,為了兄弟也不是不可以。”
“兄弟?”“你說我們是兄弟?”
王小石和白愁飛心下都閃過驚訝,實在是這段日子在京城經(jīng)歷了世事艱難。
雪中送炭極少,落井下石居多,在他們心灰意冷離開京城時,卻遇見了這金風(fēng)細雨樓的紅袖第一刀。
本以為是為了先前相救之恩,他來告別的,此刻卻聽見這大人物說他們是兄弟。
王小石自不必說,便是白愁飛心中也頗為溫暖,甚至還生出了一絲期盼。
“我說,我們是兄弟,結(jié)義兄弟!”
蘇夢枕鏗鏘有力地回答。
白愁飛稍顯冷靜的質(zhì)問,“你知道我們是誰么?就要和我們結(jié)義。”
“是啊?!蓖跣∈哺f了一句。
紅衣病容的男人握著紅袖刀,既張狂又豪氣。
“我們也算是經(jīng)歷過生死,管你們是誰呢?我說結(jié)義,就是結(jié)義?!?/p>
三個男人笑了起來,王小石當(dāng)即便抱拳喊道:“大哥!”
“你當(dāng)老大?”白愁飛看著這個一臉病容卻又豪氣干云的男人。
只見他理所當(dāng)然的答,“我不當(dāng)老大,誰當(dāng)老大!”
如此人物,認(rèn)個大哥,倒也算是榮幸,白愁飛終于開口,“大哥!”
溫柔捧酒,蘇夢枕大哥,白愁飛二哥,王小石三弟,摔杯結(jié)義,自此兄弟無間,攜手前行。
臥佛前,雷純正對著佛祖祈禱前去送走殿上虎劉大人的蘇夢枕平安歸來。
與她面容一模一樣的雷靈前來,說蘇夢枕已回京城,勸說阿姐回去休息。
雷純面色蒼白,卻堅持要跪滿十二個時辰,說這是昨日自己與佛祖做的約定。
臥佛洞內(nèi)陰涼,她本就身子弱,體質(zhì)陰寒不能練武,那蘇夢枕為她尋來暖體的玉佩掛在脖間也沒多大用處。
伺候大小姐的默兒已經(jīng)紅了眼,雷靈便忽然出手打暈了阿姐。
“她若再熬下去,只怕又是一場寒癥,沫兒,默兒你們一起扶大小姐上馬車?!?/p>
兩個婢子自然領(lǐng)命,臨走前,默兒回問。
“二小姐,您不走么?”
雷靈跪在佛堂前,她一身白衣恍若觀音,合手低拜。
“我與阿姐一胎雙生,她體弱不能久跪,我便替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