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宸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冰涼了,腦袋僵硬地轉(zhuǎn)向手的主人
那是——
巫不錯不能碰這個枕頭
陸子宸為什么?
陸子宸脫口而出
陸子宸知道面前這個人是有經(jīng)驗的,他說不讓碰,就有他說不碰的理由,但是他還是想問一下
巫不錯淡淡抬眸,松開手,雙手抱胸朝旁邊的人抬了抬下巴
一只傲嬌矜貴的波斯貓
這是祁戾的第一感受
祁戾知道,巫不錯剛才的意思是叫自己開口解釋,對于巫不錯的懶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接過解釋的重任
祁戾因為……
祁戾突然起了挑逗的心思,戲謔道
祁戾這個枕頭被人下了詛咒
祁戾誰要是碰了,就會被迫接受不該屬于自己的記憶,然后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祁戾最后,他會永遠留在回憶里,被人釀釀醬醬
祁戾說的很認真,讓原本還有疑心的陸子宸也相信了幾分
陸子宸真的?
巫不錯真的
巫不錯嚴(yán)肅的神情更讓陸子宸深信不疑
他一臉嚴(yán)肅,正準(zhǔn)備拍巫不錯的肩,感謝他阻止了自己,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往外一扭自己疼得眉頭緊皺
巫不錯看了眼自己抓著陸子宸的手,立馬松開
巫不錯抱歉,條件反射
巫不錯我不太習(xí)慣別人碰我
陸子宸悻悻然地揉著手
沒想到這個身形瘦削的人居然有這么大的力氣
上一秒,巫不錯才說不喜歡別人碰他,下一秒,祁戾就像無骨一樣,掛在了他身上,可是他居然沒有半點反抗,反而像早已習(xí)慣了這樣
祁戾小巫,快點弄完吧
祁戾我還想回去繼續(xù)問你題呢
巫不錯嗯
一米九的大高個就這樣掛在巫不錯身上,還在使勁蹭,蹭亂了巫不錯原本服服帖帖的發(fā)絲,說違和也沒有多違和,反而還有點養(yǎng)眼?
巫不錯在陸子宸驚訝的目光中伸手去拿發(fā)霉的枕頭
陸子宸哎哎!不是說……
陸子宸話音未落
巫不錯直接上手拿枕頭,只是碰到枕頭的那一瞬,巫不錯眼睛一花,倒在了身后祁戾的懷中
祁戾拖著他,坐到最近的床鋪上
陸子宸他這是……
陸子宸有些擔(dān)憂
祁戾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問話,只顧埋頭給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巫不錯捋順額前凌亂的碎發(fā),動作十分輕柔,像是在觸碰自己易碎的寶貝
莞爾,他抬頭,用一種“為什么你還在這里”的表情看向陸子宸
祁戾你要是還不出去找你的女朋友
祁戾你們就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陸子宸聽到這話,來不及多想拿上枕頭,立馬飛身沖出寢室,火急火燎的,出門之前還不忘跟他說聲“謝謝”
祁戾輕輕揮手,一陣風(fēng)把原本敞開的門關(guān)上,整個寢室陷入黑暗,但是憑借月光,能朦朦朧朧地看到里面的人
睡著的青年宛如希臘神話中,化作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納西瑟斯,那么靜美恬淡,少了睜眼時眼里的鋒利,多了幾分柔軟
祁戾的嘴角永遠掛著一抹笑,很少有人能讓他的那抹笑容徹底消失
如他往常一般,他嘴角微揚,紅眸注視著腿上的青年,他的手從青年的額頭緩緩向下移動,像在雕琢著美麗的藝術(shù)品
眉骨,眼睫,鼻梁,嘴唇,一路向下,最后落在白皙溫?zé)岬牟鳖i,大動脈有規(guī)律地跳動著,他用拇指摩挲著脆弱的動脈,宣告著這個生命并不像外表那么堅不可摧,他也是脆弱易碎的
祁戾陡然收緊放在巫不錯脖子上的手!紅眸閃著嗜血的光芒,陽臺外的落葉也在瑟瑟發(fā)抖,似乎在感嘆生命的流逝
突地,他松開了手,嗜血的光芒隨即被平靜掩蓋,他輕柔地撫開巫不錯緊皺的眉頭,像情人在低頭呢喃,仿佛剛才掐著巫不錯的人不是他一樣,手再次在巫不錯的脖子上一抹,掐出來的紅痕瞬間消失
坐在床上的男人勾起一抹絕情的笑容,湊到青年的耳邊,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極了惡魔的低語
他說
祁戾你可要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