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豪華得和整個小鎮(zhèn)的畫風格格不入,富麗堂皇被幾根粗大花崗巖的圓柱支撐頂部。城堡很高,高到需要她把頭仰倒和地面平行才能看得見頂。
雖然紅墻磚壘疊的外墻有些破舊,但城堡內(nèi)室裝修看起來都很新。
門口影影綽綽地位列著數(shù)排騎兵,再往里一左一右站著兩名管家模樣打扮的老人手拿權(quán)杖作歡迎姿態(tài)。這兩位管家雙目空茫,衰老的臉上卻帶著格式化一般禮貌的笑。
“美麗的小姐,請進。”其中一個嘴角嚼著古怪的笑,白渾的眼球仿佛老舊的機器帶著些許卡殼在眼框中轉(zhuǎn)動了一下,最后對準了唐婳莜,“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p>
燈光很暗,從頂部落下在門口歡迎來賓的管家們的臉上映出不明晰的陰影。城堡內(nèi)仙樂鏨明,透過大門的縫隙傳入唐婳莜的耳中。
緩慢思量過后,她微妙地挑了一下眉,卻敏銳地放棄了套話沒有追根究底。對門前兩名管家提裙屈膝行禮過后,她推門踏入了充滿神秘氣息的埃斯蒂古堡。
步入正廳是一片堂皇富麗,精巧的大宮燈將地板照得閃光。爵士音樂抑揚地疾緩不同地響起,一群珠光寶氣的艷裝婦人在暗淡溫柔的光線中不急不緩地虛虛攬在舞伴的胳膊上邁動蓮步。彌漫的香風下酣歌妙舞。
天頂?挑,?星??,會場上幾乎所有女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舞會中央手捧威士忌高腳酒杯的男人身上。天神般的臉上掛著不可明其意的微笑,為她們留下了?限的遐想。
看到那張臉時,唐婳莜其實有那么一瞬間的詫異。
季昀鄞......?不,不對。進入里世界最深層之前,季昀鄞見到的辛德瑞拉不是她,她見到的亨利王子也不會是季昀鄞。
穿梭在有兩到三人合抱那么寬大理石圓柱間,唐婳莜靜靜看著女人們拋下舞伴如蜂蝶般向男人身邊涌入。
似乎注意到了她這邊,亨利王子很快向她?來。“這位美麗的女士,能否邀請您與我共舞一曲?”
未等唐婳莜有任何反應,面前男人忽然單膝下跪捧起她穿著水晶鞋的玉足,“原諒我的失禮,您的腳真的很漂亮。”
說完,他半是強迫半是要挾地邁著華爾茲舞步拉著她滑入舞池中央,視線卻始終定格在翩翩裙擺下的那一雙雪白的纖足。
“抱歉先生,我想我可能需要去一下衛(wèi)生間?!币磺Y(jié)束,唐婳莜強忍著劇烈不適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舞池。
與城堡正廳的華麗成反比,破舊衛(wèi)生間幾乎是四處漏風?;璋档膽K白色燈光下,唐婳莜站在狹長的洗手臺邊的鏡中倒映唐婳莜不安的神情。
......這個傳說中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亨利王子,怎么越看越不對勁?那種露骨得好像要把她吞吃入腹的表情......無論怎么說都和那種地鐵上的變態(tài)癡漢一毛一樣吧?!!
唐婳莜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他那張帥臉現(xiàn)在落在她心底也徒留惡寒。
掬了捧涼水潑在臉上,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推門走出去。
城堡布局應該與她穿進來的副本出入不大,大不了走后門溜了唄,這種跟皇帝選妃似的舞會愛誰參加誰參加。
空闊深高的歐式建筑物內(nèi)暗不透光,只有隔幾米的墻壁上燃亮的火燭成為唯一光源。
刻意避開悠揚婉轉(zhuǎn)的樂聲,唐婳莜的腳步聲放得很輕。走了一段距離,偏僻的走廊上徒留她一人不疾不徐地踩在光滑的地面上,落針可聞。
忽然,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吸引了她的注意
——正是他們被告知禁止入內(nèi)的那一扇。
與之前她看到的緊鎖狀態(tài)不同,此刻門戶大開,門內(nèi)幽深黢黑仿佛在引誘不知迷途的旅行者前往。
鮮血仿佛從腦海里滲出,構(gòu)成幾行鮮紅的字跡,猶如鬼魅的哀喚。
[你想知道全部真相嗎?]
[快點拉開房門......里面有你想看到的所有東西......]
[你不想變強嗎?不想得到額外獎勵嗎?不想知道......如何脫離未來城的掌控嗎?]
[作為回報,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唐婳莜:“不需要,謝謝。”
房間:......
“我的任務是通關、生存,僅此而已。而且你這番話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明明只是來修下劉海卻強迫我辦卡做高價洗剪吹全套的Tony老師?!?/p>
辦卡?不可能的!
唐婳莜面無表情地說完就準備繼續(xù)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