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
唔……這里是哪里?無力感遍布全身,我仿佛墜入了冰冷的深海,四肢無法協(xié)調,我用力地朝四周伸出了手,指尖卻觸碰到一絲冰涼。
“唔……”腦中清晰的傳來自己的喘息聲,臉上似乎被帶著什么東西……
腦子……好痛!大腦撕裂般的疼痛令我神經繃得極緊,渾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天啟』呢……”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姑娘站在實驗艙前,舉止和嚴重的冷靜卻遠超三十歲、甚至是四十歲的精明人。眉眼中流露著奇異的色彩。
“啊……哦『天啟』大人他現(xiàn)在在南非,暫時不在這里,怎么了安菲拉大人?”
“小姑娘”淡淡的撇過頭來,深邃的眸子顯現(xiàn)著無數(shù)的未知。
“……去聯(lián)絡他,實驗體HI-3781出了點狀況?!?/p>
“啊……是安菲拉大人!”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啊——————?。。。?!”唔痛苦的嘶吼著,喉中滿是酸澀,腦子一片昏沉,再度面臨黑暗之際,耳邊似聽到了一串腳步聲……
“安菲拉大人,『夜殤』找您……”
——————
“嘶……”我猛地坐了起來,手里緊緊地捏著被子,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我的身體微微顫栗,夢中絕望的痛處卻是久久不能停息。窗戶上傳來陣陣“噼啪”的聲音,雷暴的轟鳴震的我的大腦嗡嗡作響,如若不是意識仍清醒,我都要懷疑我的腦子是不是已經開裂了……
微微側頭,婷婷還在一邊酣睡,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顯得十分可愛,我心底的陰寒瞬間被打消不少。由于梅阿姨很害怕洛基,于是洛基則委屈的趴在客廳睡下,再三考慮下我、婷婷和虞靖巧三個女生最后在梅阿姨的房間里打地鋪,潮濕的地板不免引人發(fā)涼,剩下的男孩子和查理則在樓上臨時整理的房間睡。
呼……幸好沒有吵醒其他人,我訕訕地重新躺下,捂住了被子。
又是這個夢……
完了,怎么突然想上廁所……該說不說,這個房子布置的是真的一言難盡……好好的廁所,干嘛放到二樓走廊盡頭……我的心里一陣惡寒。我躡手躡腳地起身,腳尖隱隱有著木質地板吱呀吱呀的聲音,生怕吵醒梅阿姨(當然也怕吵醒那兩位),我氣都不敢喘,慢慢推開門,也傳出了輕微的老舊木材摩擦的聲音,空無一人的客廳被雷光映的十分可怖,我心里直發(fā)毛,牙齒也在上下打架。
我悶頭踩著臺階,加快了腳步。
這種時候橘子也在“深眠”,沒有人能夠和我交流,分散一下注意力,周圍又十分恐怖,可以說我?guī)缀醣粐樀讲粫呗?,快步走到走廊盡頭,在半黑的房間里摸索著上了廁所急忙出來,靠在墻壁上大喘著氣。
【你就這點膽子啊?】
?
我不敢說話,只怕吵醒了其他人,在心里低聲道:“你還沒休眠啊太好了……呼。”
只是思緒卻猛的被抽回,我靠在墻壁上,隱隱聽到離我只有一掌的房間內似乎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那似乎是梅阿姨母親的房間……頓時我的腳底生寒,湊上前,我屏住呼吸,我講耳朵貼近房門,有一陣輕微的聲音,似乎是指甲輕劃木板的聲音,離我非常的近……
??!難道……難道……她她她在門上劃的,我我……我。
我的額頭頓時覆了細密的汗珠,輕手輕腳地卻飛也似地逃離了這個地方,不管雷光的可怖,趕緊鉆回了被窩,感受著它的余溫,猛烈的心跳緩慢平息。
【剛剛到底什么情況,那里面是什么聲音?】
“……要不你來控制身體你再去看?”我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根本不愿離開原地,很不禮貌的開了個玩笑。
【還……還是算了?!?/p>
不再搭理橘子,我緊閉雙眼,催促著自己趕緊睡覺,不過一會兒,昏沉的感覺傳來,腦子漸漸沒有了意識……
可是沒過多久,我卻再一次醒來,我緩緩睜開了眼睛。可是這一睜眼,我差點控制不住尖叫出聲。
“小小鳥兒搖啊搖,夜里要乖乖睡覺,雷雨陣陣把魂招……”
雷雨呼嘯,一個脊背佝僂的老奶奶背對著我們,似乎低頭看著梅阿姨,嘴里輕哼著一首奇怪的歌謠,一道驚雷想起,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她的胳膊上方似乎有著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在這漆黑的夜里恐怖至極。凌晨一覺醒來看到個老奶奶背對著你唱歌是什么感受……
我×你×××……我忍不住開始在心里謾罵,恐懼也席卷而來。又是一道驚雷,微微泛紫的光透進房間,床邊的老奶奶此時卻突然轉過了頭,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猛地閉上眼睛,心跳幾乎要跳出去喉嚨,忍不住發(fā)抖。
她……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她的眼睛——————!?。?!
玲子我……我嗚嗚嗚嗚我不敢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