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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敗

知否嬌憨嫡女俏陛下

把夏冬押入大牢后,梁帝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紀(jì)王輕手輕腳走到皇兄身后,從太監(jiān)手中接過暖爐,小心翼翼遞上:“皇兄,今日之事雖然煩心,但好在也都不是非要即刻處理的,不行就過完年再說吧。我瞧皇兄累得緊,龍體要緊,早些回后宮歇息吧,臣弟告退了。”

梁帝擺了擺手,眼中布滿血絲:

皇帝再等等,陪朕待會。等蒙摯回來,一起聽聽夏江是怎么說的。夏江深陷謀逆大案,這樁案子盤根錯節(jié),稍有差池,朝堂便會天翻地覆,朕如何能安心回去。

紀(jì)王不敢多言,默默站回一旁,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dān)憂。

這時,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跑來,跪地稟報道:“陛下,刑部尚書蔡荃,戶部侍郎沈追,大理寺少卿盛長柏求見?!?/p>

梁帝微微抬了抬眼皮,沉吟片刻,沉聲道:

皇帝叫他們進來。

“臣等拜見陛下。”三人整齊地跪地行禮。

皇帝起來吧,此番求見,所為何事?

蔡荃向前一步,拱手道:“啟稟陛下,刑部近期審了一個案子,與去年戶部暗設(shè)私炮坊事件有所關(guān)聯(lián)。”

皇帝私炮坊?

梁帝眼神一凜,重復(fù)了一遍,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沈追見狀,連忙出聲解釋:“陛下,就是太子和前戶部尚書樓之敬勾結(jié),在北門設(shè)立的那個私炮坊?!?/p>

梁帝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悅道:

皇帝這個事情不是早就弄清楚了嗎?怎么還有未完之事要報?

蔡荃朗聲道:“陛下,私炮坊爆炸致使死傷過百人,二十六間民房化為灰燼,當(dāng)時民怨如沸,陛下定然記憶猶新。案發(fā)時眾人皆以為是坊內(nèi)用火不慎引發(fā)的意外,可經(jīng)臣近日深入調(diào)查,這絕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為!”

皇帝什么?

梁帝霍然起身,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蔡荃從袖中取出奏折,雙手呈上,“陛下,臣有確鑿證詞,請圣覽。”

梁帝疾步上前,一把奪過奏折,越看臉色越陰沉,最后“啪”的一聲,將奏折狠狠甩在地上。紀(jì)王一直站在一旁,見狀,不動聲色地彎腰將奏折撿起,細(xì)細(xì)翻看。

蔡荃繼續(xù)稟奏:“陛下,臣捕獲一名盜匪,此人愿以舉報換取減罪,聲稱參與了私炮坊一事。臣順藤摸瓜,調(diào)查越深,牽扯的人越多,真相也愈發(fā)駭人聽聞。經(jīng)核查,這份供詞與實際情況毫無破綻,臣判定屬實。只是如今此事已牽扯到與臣同級的官員,臣不敢擅自行動,故而今日特請戶部沈大人、大理寺盛大人一同入宮,請陛下恩準(zhǔn),命大理寺監(jiān)察、戶部協(xié)理,深入調(diào)查禮部尚書朱樾。”

話音剛落,戶部侍郎沈追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恭敬說道:“陛下,戶部尚書王世昌大人身體抱恙,特命臣協(xié)助蔡大人,共查此案?!?/p>

紀(jì)王放下奏折,眼中滿是疑惑,“雖說如今所有線索都指向朱樾,但凡事必有動機。朱樾身為禮部尚書,為何要派人引爆私炮坊呢?”

蔡荃看向紀(jì)王,沉聲道:“王爺有所不知,朱樾乃是譽王的內(nèi)弟,而私炮坊為太子所設(shè)。這一爆之后,民怨洶涌,矛頭直指太子,試問誰能從中獲利?”

紀(jì)王一時語塞,撓了撓頭道:“這……這真是讓人暈頭轉(zhuǎn)向。此事罪名重大,不可草率。皇兄,依我看,還是宣朱樾進宮,由皇兄親自審問吧?!?/p>

皇帝你糊涂!朕可不糊涂。從私炮坊、朱樾,再到衛(wèi)崢、懸鏡司、夏江,看似一團亂麻,實則條理清晰。

紀(jì)王滿臉震驚,“皇兄是說,過去的太子、如今的靖王,背后都是譽王在操控?不會的,大家都是親兄弟,怎么會到這般地步?再者,最近景琰的諸多事,難道不是懸鏡司一手策劃的嗎?與景桓應(yīng)該無關(guān)吧?”

梁帝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眼中滿是怒火,

皇帝懸鏡司向來標(biāo)榜不涉黨爭,只忠于君上,可如今竟為了譽王欺瞞朕!朕絕不容忍!

皇帝傳旨,宣譽王進宮!

不多時,譽王匆匆趕來,剛踏入大殿,便察覺到氣氛異常凝重。他強作鎮(zhèn)定,跪地行禮:

譽王兒臣叩見父皇,不知父皇宣兒臣進宮所為何事?

梁帝把奏折,扔向譽王。

皇帝你自己看,這是什么?

譽王兒臣冤枉!懸鏡司背后的事情,臣從頭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啊!

紀(jì)王站在一旁,微微皺眉,輕聲插嘴:“不,你先看一下這個奏折。興許跟懸鏡司沒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譽王緊張地伸出雙手,撿起奏折翻看。剛掃了幾眼,心中一驚。

譽王父皇,此事兒臣也是冤枉的。

蔡荃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譽王殿下,這些證詞是微臣呈給陛下預(yù)覽的,內(nèi)容皆是指向朱樾,尚未涉及到殿下。不知殿下為何喊冤呀?”

譽王父皇,這些證詞雖然不是指向兒臣的,可眾所周知,朱樾是我的內(nèi)弟,指證他自然是沖著兒臣來的,兒臣冤枉啊!

梁帝目光如炬,冷冷地盯著譽王:

皇帝冤枉?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替朱樾擔(dān)保了?

譽王這些都是刁民的證詞,父皇豈可輕信?再說朱樾并無劣跡,被冤枉的可能更大一些。

譽王急切地分辯。

蔡荃再次開口:“陛下,想到此處尚不敢說絕無冤枉的可能,可指認(rèn)朱大人的,是他的貼身親隨,不是無關(guān)外人隨意攀咬。如若就此含糊而過,于法理難容。懇請陛下,立即詔命三司派人,明堂會審,務(wù)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朱大人清白。”

皇帝你既然說朱樾是冤枉的,那么三司明堂會審你當(dāng)無異議啰?

譽王(猶豫了一下)朱樾受人指正,為表清白,當(dāng)場受審,我毫無異議。不過,這朱樾一向膽子小,三司會審……

盛長柏立刻接話:“陛下,譽王殿下若有異議,不妨監(jiān)審,臣等一定竭盡所能,秉公執(zhí)法。請陛下降旨恩準(zhǔn)三司會審。”

“臣附議!”蔡荃和沈括高聲說道。

梁帝盯著譽王,冷笑道:

皇帝怎么,心虛了?

譽王父皇讓兒臣監(jiān)審,兒臣自當(dāng)去,何來心虛!

皇帝還嘴硬!枉朕這些年如此心疼你,這些年你膽大包天的事兒,一件接著一件,你以為朕老糊涂了?連朕的懸鏡司你都有本事插一手,還有什么不敢做的?蕭景桓,朕真是小看你了,你把自己摘得還真干凈,就跟懸鏡司那個事一樣,是嗎?

梁帝越說越氣,聲音在大殿內(nèi)回蕩。

譽王臉色蒼白,磕頭說道:

譽王父皇見責(zé),兒臣不敢強辯。但是懸鏡司,兒臣真的沒有插手,請父皇明察。

皇帝夏東都已經(jīng)招了,還在這強辯。還要朕明查?若真查出真相,你受得起嗎?素日你玩的那些把戲,朕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你過了。誰知道你變本加厲,連朕都欺瞞,再這樣下去,你眼里還有誰?說,朱樾的這些勾當(dāng),是不是與你有關(guān)?有半句虛言,朕絕不輕饒!

譽王朱樾的這些事,兒臣確實不知道內(nèi)情,夏江大人的事兒也跟兒臣無關(guān)。只不過是在殿上,順?biāo)浦蹘土藥拙淞T了。

皇帝自己摘得還真干凈??蓱z夏江,以為幫了你就是提前效忠了新君,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收場。都說皇兒中,你是最像朕的。你看看你敢做不敢當(dāng)?shù)臉幼?,有哪一點像朕?哪一點?

梁帝怒不可遏,隨手扔出手中的茶杯,砸向譽王?!芭椤钡囊宦?,茶杯在譽王頭上碎裂,鮮血瞬間涌出,順著臉頰滴落。

“陛下息怒!”眾臣紛紛跪地,齊聲說道。

蔡荃再次上前:“臣再次懇請陛下恩準(zhǔn)三司會審?!?/p>

“臣等附議!”長柏沈括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響起。

譽王父皇責(zé)備兒臣事小,三司會審事大,一旦會審必發(fā)明堂邸報,若是傷及皇族臉面,兒臣……兒臣百死莫贖。如果這樣,兒臣認(rèn)了便是。但是請父皇明鑒,兒臣縱是有錯,也絕不敢對父皇有絲毫的不敬之心,只是為求自保而已。

梁帝深吸一口氣,看向蔡荃:

皇帝蔡卿,朕這就詔命中書令,削免朱樾的官職,他沒有了禮部尚書的身份,愛卿便可以隨意提審,不用朕動用三司這么麻煩了。

蔡荃拱手問道:“陛下的意思是命令臣全權(quán)負(fù)責(zé)此案嗎?”

皇帝蔡荃,此案審到朱樾這一層,就足以平定民心了,朕以為沒有必要再深追了,早些結(jié)案。

“可是,陛下……”蔡荃還想再爭。

皇帝蔡卿,其他該處置的人朕自會處決,你只管結(jié)案就是,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陛下…”蔡荃還想說。

眼看梁帝臉色越來越不好,盛長柏在后面輕輕咳嗽一聲,眼神示意蔡荃不要再繼續(xù)。蔡荃頓了頓,拱手說道:“臣遵旨?!?/p>

皇帝都退下吧

隨著眾人退下,殿內(nèi)陷入了一片寂靜。梁帝望著殿外飄零的楓葉,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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