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禧雖然一早就知道馬嘉祺在調(diào)查靜妃,但當(dāng)從耶律翔口中得知,靜妃才是那個判敵通國之人,此時的宋禧除了震驚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一直以為靜妃只是仗著皇上的寵愛而行為跋扈,純屬后宮典型的小女人,或許皇上看在眼里反倒覺得有些可愛,卻沒想,靜妃的野心竟大到如此地步。
難道是為了三皇子嗎?
自古后宮都有母憑子貴之說,靜妃擔(dān)心未來得不到保障,從而未雨綢繆也無可厚非,但三皇子卻是子憑母貴,因為皇上的專寵靜妃,也在小小年紀(jì)就能格外獲得賞識,封賞也僅次于馬嘉祺,也無需擔(dān)心馬嘉祺即位后對他們母子二人趕盡殺絕,嘉祺最疼惜的就是這個小弟,三皇子最粘的他。
宋禧實在難以理解靜妃為何要走這一步險棋,以馬嘉祺錙銖必較的性格,知道幕后之人真是靜妃后,必不會輕易放過她。
對了,得趕緊找機(jī)會將這件事告知于他。
耶律翔聽夠了吧?
耶律翔雙手交叉抱胸,斜靠著門框靜靜地看著她在浮想聯(lián)翩。
宋禧知道以他們二人的功力不可能聽不到她在門口的動靜,也就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rèn)。
難得今天這么老實。耶律翔有些不習(xí)慣,而若央則是一臉的不悅。
耶律翔若央,你繼續(xù)去辦你的事吧。
耶律翔徑直向前,坐在檀木椅上,自斟自飲,也往宋禧杯中倒?jié)M。
若央是。
真是榆木腦子,剛剛只顧想靜妃的事,忘記聽耶律翔交代若央什么事了。
宋禧你真是有本事,知道從靜妃入手,她可是獨寵后宮,有她相助,你當(dāng)然能對大綏了如指掌。
耶律翔你錯了,不是我找的她,而是她主動來找的我。
宋禧倚在窗前的腳略有不穩(wěn),原本以為是他的詭計誘騙靜妃與她合作,可從這番話中得知,真相并不是這樣的。
耶律翔似乎看到了她眼中閃過的一絲不安,仍然氣若神閑地倒?jié)M手中的酒杯。
耶律翔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她找的若央。若央本就在皇宮中刺探情報,有一日被靜妃撞上,她卻沒有失聲尖叫害怕,卻是笑著問他愿不愿意一起合作,
一想起若央回來后形容給他當(dāng)時的情形,耶律翔都覺得這個女人絕非善類
耶律翔我記得那會是她要生產(chǎn)之前。
懷胎之時?靜妃在還沒生下三皇子之前就開始密謀,難怪當(dāng)初宋禧為她接產(chǎn),她會如此排斥,怕是擔(dān)心會向著太子這邊,讓她生不下來或者一尸兩命。
窗外的冷風(fēng)吹得直叫人思緒清晰,宋禧也算是理清了整件事的頭緒,狡黠地歪頭看著桌旁自酌自樂的人,
宋禧你跟我講這么多,就不怕……我去告密嗎?畢竟我還是大綏之人,對這種霍亂我國之人,雖死不足惜。
耶律翔笑了,雖然宋禧表面機(jī)靈,但想法還是單純,沒有心機(jī),還是不足以與他對抗。多么可愛矛盾的女人!
耶律翔我從不擔(dān)心你知曉,我早知你呆在我身邊是為了探求真相,
一下子被他猜中心思,宋禧才知最近得到的情報,或多或少都是他有意為之,
耶律翔我不怕你告密,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一步都不會離開我的視線!
耶律翔那副邪氣的面孔漸漸地靠前,像獵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宋禧這頭獵物。
伴隨著夜色降臨,無數(shù)的陰謀慢慢展開了。
城郊外斑駁的樹影時不時探出一個肥大的腦袋。
靜妃怎么還不來?
斗篷下的汗水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炎熱涔涔往下流。
一聲熟悉的笛聲劃破寂寞的黑夜從樹林中傳來。緩緩走進(jìn)的是同樣戴著斗篷的人,依稀可見衣身下曼妙的身姿。
霍霆靜妃娘娘為何以身犯險宮外相見呢?
面前的虬髯大漢不滿地聲音響起,挺拔的劍眉不怒而威,常年的軍旅生涯早已練就他挺拔的身姿。這正是堂堂兵馬大將軍——霍霆。
靜妃示意,身旁的小楓識趣地拉起系著鈴鐺的紅線,站在遠(yuǎn)處把風(fēng)。
自從得知耶律皖死了,靜妃就按耐不住興奮,恨不得提早將大計提上日程。朝中大臣眾多已被她收買,待舉事成功,便可無憂無慮地登上皇位,只是文武缺一不可,無論司馬家如何招募私兵,都不如手握兵權(quán)來得實在。這時,駐守皇城的兵馬大將軍就是最便捷的道路。與他多日來的寫信聯(lián)系,靜妃覺得是時候要自己出面了。
靜妃霍將軍,本宮也就不和你多費唇舌了。連日來拖父親寫于你的信件已表明我的態(tài)度了: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霍霆靜妃娘娘,太子馬嘉祺既已隕落,以您在宮中的地位和三皇子的寵愛,太子之位早已是囊中之物,只需等皇上百年歸老后,便可名正言順繼位,為何要選這條最危險的方法呢?
她當(dāng)然知道,壓根不需要多此一舉。只是她等不了那么久了,對權(quán)力的渴望一絲一點地蠶食著她。
靜妃因為我想試試鳳在上的滋味。
霍霆望著她毫不掩飾的權(quán)力野心,送了一口氣合輯雙手。
霍霆臣愿效犬馬之勞。
聰明人一點就通。靜妃老早就發(fā)現(xiàn)霍霆頻繁登門太子府,就知此乃大有抱負(fù)之人,便順?biāo)浦郏杷抉R家之手與他搭上話,一來二去,也清楚彼此的目的就更加合作無間。
原來,霍霆早已厭倦苦行僧似的兵戎生涯,此次進(jìn)城,到現(xiàn)在還未能重返邊關(guān),皆是因為他早已打算好此次要在這謀個一官半職,這才多次拜訪太子府。既然投入太子門下無果,那同是皇家血脈的三皇子也未必不可。
夜晚的黑暗為何如此的漫長,是為了隱藏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遠(yuǎn)在三人十米處,一抹紫衣一閃而過。
馬嘉祺渾身冷氣地站在月光下,眼神愜意地聽著下屬的報告。
萬能龍?zhí)?/a>不出太子所料,他們?nèi)伺雒媪恕?/p>
馬嘉祺哦?
馬嘉祺通過連日來的報告,大致也知道靜妃、司馬家、霍霆三人已聯(lián)手。也摸透了靜妃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