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宋禧前往禹州久安堂時,耶律翔也是緊緊跟隨,甚至還多了一個若央。
雖然他們都戴著人皮面具,但原本姣好的面部輪廓,仍是讓這張臉不同于常人。所以一路上,三人也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宋禧耶律翔,是不是以后每次出行,我們?nèi)艘欢ㄒ@樣引人注目,那遲早有一天我們都會成為耶律羽的刀下亡魂的。
路人頻頻的目光耶律翔也感受到了,宋禧的顧慮他也知道,看來得加快速度,耶律羽估計很快就會得知他已經(jīng)回來了。
只要解了毒,看他還怎么逍遙快活地坐在那張高高的位子上。
……
大殿中,耶律羽果然收到不一樣的情報了。
耶律羽他在禹州?
耶律羽知道他這位兄長向來恃才傲物,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他真的不怕死地回來了,還去了他第一次受賞時的封地—禹州。
萬能龍?zhí)?/a>是的,主子。據(jù)探子回報,這幾日有三人突然出現(xiàn)在禹州,各個都是俊美相貌,雖然不似小吉長相,但說不定是戴著人皮面具。另外,其中有一位銀發(fā)男子戴著斗篷。
銀發(fā)?是耶律翔身邊的那只狗—若央。男子起身,悠悠地走下臺階,若有其事地兜著圈。當(dāng)初沒趕盡殺絕,留下那只狗的性命,如今卻留下后患,這次得來全不費功夫,就讓禹州成為他們主仆二人的墓地吧。
耶律羽女子?是誰?
他還是有所疑惑,耶律翔向來不近女色,什么時候有身邊還跟著個女人了
耶律羽傳我命令,召集暗衛(wèi)前往禹州,三人不留后患。
上官甫王爺……
簾后,一張皺著臉從陰暗中出現(xiàn),始終帶著淡淡的陰笑,看得人身后發(fā)涼,
上官甫臣以為,耶律翔前往禹州絕不僅僅是躲避追蹤,否則他可以選擇更好的地方,所以還是要……
上官甫傳我命令,抓活口。
上官甫滿意地看著自己教出來的好學(xué)生。
久安堂是禹州最大的藥堂。
掌柜客官要買些什么呢?
掌柜肥大的臉擠出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
宋禧撇了撇身后的兩人
宋禧我想要凝葉草。
凝芝草本就有極速凝血之效,不管這次出行會不會遇到危險,還是有備無患為好,這點身為醫(yī)生的操守,宋禧不敢亂來。
掌柜有的,客官請隨我到后堂。
見若央和耶律翔坐在太爺椅上,沒有跟隨的打算,宋禧暗自欣喜。
可后堂與前廳并無隔閡,即使是坐著,耶律翔也能一眼盯著她,若央也是屢屢向她投射警告的眼神。她只好耐著性子找草藥。
馬嘉祺禧兒,
熱鬧熙攘的人群中,她還是聽到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像一陣和煦的春風(fēng)吹散了這幾天的陰霾。但聲音一下子又消失了,宋禧懷疑是不是自己思念過度,產(chǎn)生了幻聽。
這時身后的幕簾像有意無意地觸碰著她,
馬嘉祺禧兒。是我。
是他,馬嘉祺。
上次一別后經(jīng)歷的委屈頓時轉(zhuǎn)換成淚花在她眼中打圈。他還是看到了,最懂她的人一直是馬嘉祺。
原來昨夜,宋禧在紫帕上除了寫下那些字外,還特意抹上凝芝草的味道。其實,宋禧早把凝芝草提煉成藥丸,以便不時之需,凝芝草有著獨特的香味,只有用過的人才能知曉,而早在那次后山遇險,馬嘉祺便最為熟悉凝芝草的氣息了。
但宋禧只是想提醒,耶律翔要帶她去個危險的地方,當(dāng)他不要過度擔(dān)心,她會照顧好自己的。他還是猜到他們會來這里。
馬嘉祺禧兒,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宋禧嗯,我也很想你。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分開,二人對彼此的感情也不再隱瞞。
宋禧經(jīng)過馬嘉祺假死,知道有些話再不說出口,永遠(yuǎn)都將成為遺憾,于馬嘉祺,他討厭失而復(fù)得的感覺,他想將她置于自己安全的臂彎里,不想讓她一再犧牲自己,無她有這天下又有何用!
宋禧慢慢退步,倚靠著幕簾。雖然有著隔閡,但二人彼此的溫暖相互傳遞。
宋禧這么危險,你怎么來了?對了,幕后主謀竟是靜妃……
馬嘉祺我知道??刹豢梢跃妥屛覀冋f說知心的話,不要管這些陰謀詭計。
馬嘉祺討厭每次都有外人的事擱在二人心中,這次他想與她訴解衷腸。濃厚的只屬于那個男人的氣息緊緊地包裹著她。
她怎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如今動蕩不安的局勢,家國情懷讓宋禧知道他們所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
馬嘉祺我查到了那個銀發(fā)男可能是雪域國圣狐族的
若央?
馬嘉祺所以,這次我會親自奔赴雪域山。你自己要小心保重,我會讓赤羽留下來保護(hù)你。
掌心似有小貓撓人的溫暖給予宋禧強(qiáng)大的力量。她知道馬嘉祺在支撐著她信心,
宋禧好。我等你。
宋禧還是沒有把她將要去冒險的事說出來,不想讓擔(dān)心成為他的累贅。一句我等你包含著她所有想說的話,這就足夠了。
眼前不遠(yuǎn)處的耶律翔似乎不耐煩地起身,宋禧去得太久了。
她不舍地松開,不想開口說離別,想把話留給見面后慢慢低語。
突然,掌心的溫暖不減反增。這次是真切的感受到大手的溫度,馬嘉祺從簾后伸出手,緊緊地握著,不肯輕易放手。
宋禧知道這樣下去,二人都走不了了。狠下心撒開,快速拿起凝芝草往前廳走起。
耶律翔怎么去得這么久?
宋禧這次要去的地方這么危險,不準(zhǔn)備好,我可不想給你陪葬
還是那個小野貓的模樣,耶律翔也沒多想。
在離開時,宋禧還是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可望而不可即的身后。
宋禧所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馬車外是與城內(nèi)不同的景象,前夜的大雪蓋住了蒼黃樹葉的顏色,顯得一片銀裝素裹。宋禧知道他們出城了,只是毒蛇怎會養(yǎng)在禹州這種環(huán)境,按理來說,應(yīng)該會是在深山老林里的。
耶律翔到了。
禹王府?
宋禧看過《百草雜錄》,上面詳細(xì)地寫過,世上最毒之蛇乃是赤練蛇,生長于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