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阮突然說話讓整個朝堂都靜默了片刻,眾人眼色各不相同。
綏南王不能參政是皇上定下來的規(guī)矩,即便是太子現(xiàn)在也不能直接破壞這樣的規(guī)矩,可惜現(xiàn)在一定要派人前往,那么必然只能是起難忘馬文阮。
朝中現(xiàn)在值得馬嘉祺能夠信任的人非常之少,但是要是綏南王……
馬嘉祺你拿什么去江南?
突然馬嘉祺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威壓讓一眾人都不敢再竊竊私語,朝堂靜謐,馬文阮看到堂上的馬嘉祺那樣冰冷的目光只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出聲了。
馬嘉祺我問你拿什么去江南?江南的地形你熟悉嗎?哪里有洪水哪里應(yīng)該泄洪你知道嗎?還是賑災(zāi)寬到底有多少你知道?
一連串的詰問讓他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拱手道:
馬文阮臣弟知錯。
看來馬嘉祺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對于朝政和兄弟分的很清晰,這無疑來說是個好的儲君。
馬嘉祺既然如此,那就槐遠安去吧,我看你當(dāng)初擔(dān)任的是江南知府,既然如此想必你也是清楚情況的,限你們一個月之內(nèi)返京?!?/p>
馬嘉祺說完之后槐遠安領(lǐng)旨擇日啟程,就直接退朝了。
槐遠安下朝的時候找到了傅靖,兩個人隨便找了個酒館開始聊起來。
槐遠安最近殿下是不是有些太過于冷淡了,做事也更加冷凝了,這事情有些不妙啊……
槐遠安這樣的煞有介事其實是傅靖早就料想到的。
他抿了口酒,
尹傅靖殿下如此對整頓朝綱是好的,尤其是現(xiàn)在朝中大臣少了很多,現(xiàn)在只能如此。
尹傅靖自古帝王多薄情,殿下這樣不正是合適嗎?只是可惜了現(xiàn)在太子妃之位空缺。
槐遠安嘆氣一聲之后看了看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嘆了口氣。
槐遠安現(xiàn)在京中傳言說殿下為人心狠手辣能夠?qū)ψ约旱奶渝@樣的枕邊人下手,女子都覺得嫁誰都不能嫁給殿下。
說完之后槐遠安覺得自己更加難受了,沒想到英俊瀟灑的太子爺也能成為京中女見愁。
此時的傅靖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他想起來這陣子綏南王總是來找自己說些有的沒的的事情,只覺得煩擾無比。
尹傅靖京兆尹?怎么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
槐遠安看他完全沒有聽自己說話的意思,更是覺得奇怪。
傅靖本來就有些心累,聽他這么問也只好說了自己和綏南王的事情。
一盞茶之后槐遠安還是沉默的,好一會兒才說話,
槐遠安綏南王明年才及冠,如今野心也開始越來越大了,這事情恐怕殿下也是察覺到的,否則今日不會如此直接的叫綏南王下不來臺。
對于傅靖而言,自己有私信,希望這個自己看著成長起來的太子能夠兄友弟恭,成家成業(yè),畢竟他從小不爭不搶冷心冷肺,等到了帝王也不想孤家寡人。
另一邊的綏南王回去府上之后很久都沒有從武場出來,外面守著的人也不好規(guī)勸,畢竟他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黑著臉。
馬文阮知道自己遠遠不如馬嘉祺,也知道這個皇位一定是他的,可是……
憑什么?憑什么自己什么都不如他?就練車下江南這樣的小事他都不讓自己去做?
惡狠狠的練了一個時辰之后他才大汗淋漓的去沐浴,浴池大又寬敞,他胳膊上還有剛剛不小心弄到的傷口,叫了人進來醫(yī)治。
來人是七娘,他心中翻了個白眼,
馬文阮你怎么還在京中?不回去南疆了?
七娘翻了個白眼給他纏紗布,冷哼一聲,
七娘當(dāng)初安排我進宮也沒有想到我和宋禧算是同門吧?早就說了這辦法行不通非不聽。
馬文阮心中有氣想要直接把胳膊抽走被七娘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作罷。
這副生氣又不敢怎么樣的樣子逗笑了七娘,
七娘要我說你還是早日回去駐地好好當(dāng)你的綏南王好了,何必要爭奪皇位,馬嘉祺現(xiàn)在心狠手辣而且疑人不用,朝中君心所向,你根本沒有辦法插手。
馬文阮瞇眼,
馬文阮你說的我都知道,只是現(xiàn)在我不甘心罷了。
七娘你不甘心又怎么樣?到時候失敗了直接掉腦袋?你又何必如此……
七娘規(guī)勸,在宮中的這段時間自己已經(jīng)見識到了馬嘉祺的厲害和手段的強硬,綏南王是這樣的小手段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過家家。
浴池旁霧氣氤氳,馬文阮嘆氣直接把七娘拽到自己懷里,臉色溫柔起來,
馬文阮若是兄長對我好一點我都不會如此,可是他和父皇商量之下直接把我調(diào)到了南疆,那里和京城的區(qū)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甘心罷了。
七娘那你是不是有些后悔遇到我了?
見她眉目嬌嗔馬文阮直接低頭吻下去,二人纏綿悱惻了好一會兒馬文阮把人帶到了池中。
七娘你這樣就不怕我等等回去太醫(yī)屬晚了?
馬文阮反正宋禧現(xiàn)在也不在,你回去有什么用?不就是個充數(shù)的么?
他嗓音低啞帶著濃重的情欲。
另一邊宮中馬嘉祺收到了密函,說宋禧他們在河西遇到了黑店但是二人無礙。
他揉了揉眉心,
馬嘉祺那邊的人怎么回事兒?
連墨紫炙隊的人已經(jīng)前往了,說七娘前往了綏南王府。
連墨匯報。
馬嘉祺點點頭,自己對于這個皇弟倒是沒有過多的在意,他那點心思在這里幾乎毫無掩藏的必要。
馬嘉祺去把這封信給了傅靖,里面自會教他怎么做。
等忙好一切之后馬嘉祺坐在桌前開始描圖,線條流暢,等輪廓漸漸出來連墨知道了是宋禧。
心中為自己主子難過,愛而不得還要親自把人送走,這樣的痛苦若是換了自己也要受不了了。
馬嘉祺在畫她的時候心里想著的都是曾經(jīng)的時候,他記得那個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冬日的雪,現(xiàn)在呢?
他想起來在暖香閣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看著窗外,說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秋天。
可是西域沒有春花也沒有什么秋季的衰敗,也許她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什么春花和秋季,喜歡的是那個人……
筆上的墨落在了紙上,一張紙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