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走廊空蕩蕩的,因為是醫(yī)院,而時間又是在深夜,周圍都是死一般的寂靜,加上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幽深的氣氛讓人不寒而栗。
藍天畫低著頭,在走廊失神的走著,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 藍天畫?”
突然,一道男聲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如大提琴般低沉優(yōu)雅的聲音悅耳動聽,而當聲音清楚地傳入耳中時,藍天畫的身軀猛地一顫。
她的瞳孔一瞬間放大,眼底的壓抑和悲涼瞬間被恐懼所取代。
“您認錯人了?!?/p>
藍天畫將聲音壓低,腳上也加快了速度。
她剛和男人擦肩而過,就被他一把扼住手腕,毫不憐香惜玉,手勁大的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別裝了。”男人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語氣可謂是一點也不善,“你化成骨灰我都認識。”
說完,東方末一把甩開了藍天畫,還掏出紙巾在手上細細擦拭著,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接著,又將紙巾毫不留情的甩到地上。
親眼目睹自己昔日愛了十幾年的人如此對待自己,即使這三年已經(jīng)放下了太多,無論是對他的愛、愧疚、還是恨。
但當她再次遇見這個男人,她還是忍不住的感到心痛。
藍天畫的心都在滴血,手上的痛遠不及心里的痛。
“ 你這三年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男人的眸子像淬了寒冰一樣,“還學(xué)會撒謊了?!?/p>
“真后悔當初的決定?!?/p>
“那時就應(yīng)該將你關(guān)一輩子!”
聞言,藍天畫的身軀再次肉眼可見的一抖,眼底滿是恐懼之意。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藍天畫歇斯底里的吼道,眼白中充滿了血絲。
“ 不!我死也不會回去那個地方!”
見藍天畫打了雞血一樣的模樣,東方末微微一愣,一道錯愕的神色在眼中閃過,稍縱即逝。
隨即,他就恢復(fù)了以往的冷漠。
他對藍天畫,沒有絲毫的同情。
對那個從前死纏爛打的女孩沒有,對現(xiàn)在惡毒的殺人犯更沒有。
“ 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他伸手掐住藍天畫的脖子,死死盯著她因為缺氧而漲紅了的臉,眼底的殺意幾乎滔天。
“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殺害月兒的時候,她是多么的恐懼,她是多么的害怕?!”
藍天畫想要掙扎,但自己的身子早就已經(jīng)破敗不堪,再加上本身力量的懸殊,怎么可能比得過面前的男人。
她嘴里已經(jīng)只能發(fā)出“啊啊”的嘶啞聲,幾乎要翻白眼了。東方末突然緩過神來,一把松開手,藍天畫立刻被甩到地上。
藍天畫脖頸處一片青紫,以及那觸目驚心的痕跡。她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還在拼命的咳嗽。
但東方末怎么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不顧藍天畫的阻攔,他強勢把藍天畫拽了出去,大力甩開車門,將她甩到后駕上。
他也迅速鉆進車內(nèi),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前飛去。
東方末在公路上極速的飆著車,曾經(jīng)癡情于他的藍天畫自然是知道這是他情緒極度憤怒的表現(xiàn)。
藍天畫暈車,在如此高速行駛的狀態(tài)下,剛才又被掐的瀕臨死亡,她頭部更是一陣眩暈,胃里是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終于停了下來。只不過,是一個急剎車。
藍天畫的頭撞到了座位上,額頭上青了一大塊,隱隱約約泛著陣陣的紅色。可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就又被東方末拽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