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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母挑起車簾進了馬車內(nèi),笑眼的瞧著程少清,一臉落魄樣,手中不經(jīng)意撥弄樓垚剛給她的樹葉,眼睛不住往外瞟去,只聽見樓垚在外邊說著。
樓垚“程大人,我同少清一見如故,我心中..十分在意她,可程大人如今你覺著我該如何做.”
此言一出,貼在馬車外的程少清忙拉上簾子,這般說便也是太過直白了吧,也使得三叔身子一愣,這般便說出了心中對少清的愛慕,不由得有些佩服這個樓垚,普天之下還有幾人像他這般坦蕩的。
三叔母瞧見程少清這般樣子,不免同程少商對視一笑,嫵嫵這怕不是害羞了。
“嫵嫵,你瞧瞧你這模樣,我已經(jīng)叫你叔父去打發(fā)他了.”
程少商“可不是嘛三叔母,嫵嫵最經(jīng)不得逗的.”
程少清一張紅彤彤的小臉像熟透了的紅蘋果,聽著程少商與三叔母調(diào)侃,也是抿著唇撫撫脖子,少女心事難得猜。
只鬧笑了哄程少清一通,便聽見三叔的聲音傳來,說是山上有處空置的獵屋,喚少清與少商要不要過去走走,三叔母瞧了眼,這必定是有詐啊,程少商只說句去瞧瞧又沒事,點點頭,剛拉開車門,樓垚便貼上來喚句少清,程少清又忙拉過車門,不知如何面對。
卻聽見樓垚在車外仍是歡快的語氣說道,他大兄此前游歷四方的清縣與驊縣,作過地形圖,他倒好偷摸了出來,要給程少清作向?qū)А?/p>
程少清“樓公子,你拿了你兄長的地形圖,若我不答應(yīng)你,你不怕兄長責罰?”
程少清是個不愿麻煩別人的人,撩起車簾沖著樓垚說道,少女純純的眼睛中,充滿著青春的羞澀與靦腆,只一秒又低下頭,在匆匆的對視中,樓垚便又一次被程少清穩(wěn)穩(wěn)拿捏住。
三叔聽程少清這話,倒還聽出樓垚有幾分的機會,忙瞧著他使了個眼色,走上前去推開車門。
“嫵嫵,樓公子是心悅于你,才替你拿了這地形圖,你看要不要給他這個機會.”
瞧著程少清那磨蹭的模樣,三叔母倒也是猜到些許程少清這心思,將三叔拉于近旁,喚他先去同樓公子說會,三叔應(yīng)聲答句是,便引著樓垚在一旁坐下,程少清與程少商皆沖著三叔母一笑。
程少商“嫵嫵,我瞧這樓垚挺好的,像三叔對三叔母似的,事事都聽你的,正好磨磨你這糯糯的性子.”
三叔母輕笑聲,將程少清與程少商拉于近旁,說起她當年的事,原先她并也不是想嫁給三叔的,等待當年的未婚夫七年便也是沒有走到一起,程少商一拍頭,突想到了什么,礙于程少清在,卻不敢提那個名字。
程少清“阿姊你想說什么,怪著急的.”
程少清一擰眉,阿姊也倒不是這般的性子啊,程少商只撇了撇嘴,近了三叔母身前輕說句。
程少商“三叔母,你說的那個人莫不是袁善見的夫子吧?”
三叔母躲閃了目光,輕點了頭,算是回應(yīng)了,卻聽見程少商念著那袁善見的名字時小心翼翼,還避著程少清,只瞧了眼程少清,便也是有些失落之情,轉(zhuǎn)念一想,輕聲說句。
“嫵嫵啊,你之前說的心儀之人不會是..袁公子吧?”
突然被三叔母瞧出了心思,程少清微微一愣,急急忙忙的搖頭否定道,頭快搖成波浪鼓了,只程少商在一旁打報不平。
程少商“嘁,果然師父薄情,弟子寡義.”
程少清張張口想要說些辯解的話,終究說不出來,三叔母瞧著笑望她眼,見程少商還想開口忙拍拍程少商,示意她噤聲,瞧瞧程少清這模樣,她只許少清能得到心中所愛。
馬車內(nèi)突然靜了下來,程少清內(nèi)心更是一陣不知所措,與袁善見相處的幾日他們并未開口說過喜歡,所以許是她想多了那么多的事。
都城里袁慎獨自彈著古琴,忽的一不小心彈斷了琴弦,他愣愣的瞧著那根琴弦,摩擦著手指,少商弦,他彈斷了少商弦,這便也是在暗示他些什么嗎,他的人在這里,心卻早已隨著那位女娘走了。
三叔母從隨行的包裹里拿出支笛子, 笛聲悠揚而起,清脆與三叔母的柔和氣質(zhì)相應(yīng)并存,不過這支曲卻顯得故事感滿滿,好像說不出的過往盡裝入了笛聲中,倒是只覺得錯過了不對的人,又怎能遇見更好的人。
程少清聽著,只往窗外瞟去,樓垚的幾句話語繞在她心頭,這般大了,還是第一次聽見這些話,倒還是震住了她的心頭,即便喜歡,不相愛似乎也是錯付。
只程少商將懷中的兵書同三叔母交談著,笑了聲,說嫋嫋與嫵嫵相比,怕還是像姒婦的性子些,若能嫁個武將,怕也能當隨行的女將軍,程少商立馬反對過,程少清也只靜靜聽著,實則她有一瞬羨慕過阿姊,得到了袁慎第一次的繡球,同阿母的性子也是像的,而自己性子不算剛硬,實則在程少商身邊,才擁有安全感,才敢那般去反駁王姈幾人,所以她也怕配不上樓垚的真心,畢竟他喜歡的是那般的她。
瞧見程少清發(fā)愣的模樣,三叔母沖程少清問道。
“嫵嫵,在想些什么呢.”
程少清“沒什么沒什么,我在想以后什么人才娶的走我阿姊呢.”
見三叔母問了句,程少清慌的擺擺手,程少商拿過兵書敲敲程少清的頭。
程少商“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吧,被某人迷了心.”
程少清“阿姊,你再這般逗笑我,我可不理你了.”
程少清裝作賭氣的撇過身子背對著程少商,雖知道程少清時常都聽她的話,但真的惹到她了,也是一時半會哄不好的,忙勾住程少清的脖頸,保證帶她吃好吃的才算哄好,三叔母在一旁見二人嬉鬧,倒只覺得二人的情誼便是深重。
窗旁突傳來一陣悅耳的哼唱聲,貼在窗旁一瞧,是隨從的武婢在一旁扭起了身子,唱著最熟悉的歌謠,那武婢不過也是少女的年齡,卻早已有一方平安需她守護。
程少商“是誰在和唱?”
還未等武婢結(jié)束這段歌謠,程少商便往那邊問了句,同三叔母下了馬車,還不忘扯走程少清,待他們走近,那武婢轉(zhuǎn)過身子來,著實有幾分模樣,秀麗,是不同于常養(yǎng)在閨閣中的少女的,是漫無規(guī)矩的漂亮,是專屬她自由的漂亮,她說她喚作阿妙。
程少清“阿妙,如其名,這嗓音便也是美妙.”
程少商“自是,況且功夫也是好.”
那阿妙沖二人行了個禮,淺淺一笑,程少清盯著她,她是那般自由,她不生長于閨閣里,她可以如男子那般,上陣殺敵,巾幗不讓須眉,瞧著阿妙,程少清不由的覺著,若她也能這般自由便好了。
程少清“我便也像這般自由就好了,山林中,悠悠笛聲,卻只有我與..二人.”
想著程少清不禁輕聲說出,可究竟想同誰在這山林里只做對平常夫妻呢,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般生活便只是想想罷,不只她,或許她日后的夫婿,便也舍不下一切同她過這般生活。
不知樓垚何時上前,站于她的身側(cè),那段話便也是全聽了進去,卻不敢出聲,只瞧著程少清的側(cè)顏,幻想著今后,如果那個能陪著她的人,是他該有多好。
忽的山谷間傳來幾聲高亢的鷹唳,穿透著撕人魂魄的力量,劃過長空,程少商忙喚眾人瞧過去,一把挽過程少清,靜靜的瞧著那鷹,自由的翱翔在天空。
程少商“嫵嫵,這鷹可真自由.”
程少清輕點了個頭,眼里滿是羨慕的眼神,她竟是不敢想,如今她會羨慕起鷹來,但她實則羨慕的是鷹的自由。
樓垚心中卻默默記下,既然她羨慕自由,那他就盡自己全力帶她去瞧這世間的美景,讓她放下所有,獨獨擁有自己。
天色漸暗,三叔特意繞了路來清縣探望故友,倒還說清縣繁華無比,清縣卻盡是荒野,凄涼靜謐,不顯得與都城相同,程少清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一旁,只聽著程少商沖三叔吐槽著。
其實也蠻好的,大片大片的樹林,偶爾一只飛鳥飛過,便也是瞧的見,程少清是喜歡這般恬靜的地方的,夜色里,同一個知己在月色下沖著星辰說話,是她幻想過的。
樓垚“少清君,為何獨自在這坐著.”
樓垚瞧見程少清獨自依在一旁的樹干上,緩緩靠了過來,聽聞此句,程少清轉(zhuǎn)過頭,沖著樓垚淺淺一笑,長吁一口氣。
程少清“瞧風景,此地雖是凄涼,卻又是無比寂寥,似乎歲月靜好.”
程少清“樓公子我其實不明白你為何會瞧的上我.”
樓垚“因為你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那日燈會程少清同他說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其實她在他心中便也是,程少清好像就有一股吸引力,拽著樓垚往她身邊靠,聽這句話,程少清兩腮紅紅的,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顯得那么不知所措。
倒還是程少商蹙著眉,喚程少清快些過來上馬車,只聽三叔說是清縣情形不對,這股寂寥太逼人了,他要去看看,三叔母本想同去,卻被三叔勸留下,只帶一名家丁前往,樓垚只千萬個保證護好幾人。
瞧著三叔騎馬遠去的背影,突覺得這一遭怕是有變,途徑竹林,程少清左右瞧著外方,總覺得心中有些忐忑,卻瞧見樓垚騎馬跟隨在一旁莫名竟有些心安。
馬車突停了下來,后方有位武婢喚了句阿妙,前方的沙地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腳印,怕是有險情,程少清心頭一驚,同程少商出了馬車去瞧瞧,只留三叔母獨一人在馬車內(nèi)。
程少清,樓垚同程少商三人并肩走上前去,是軍中的鐵蹄印,出現(xiàn)在此偏僻的地方,實是稀奇,只聽竹林里有許許林葉晃動之聲,一支利箭直直的射出,來不及反應(yīng),被阿妙一劍斬斷,隨后沖出大批人馬。
樓垚同符登忙將程少清與程少商護與身后,程少清緊緊攥著樓垚的衣袖,似是感到程少清的害怕,樓垚借此卻是將程少清的手攥進自己手里,望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樓垚,程少清一瞬覺得此時只有他能保護她了,也不掙脫。
只見那批人馬個個手握弓箭,萬箭齊發(fā),一支利箭正中馬身,惹的馬受了驚,脫離了馬夫的控制,惹的馬車整個翻了過來,重重的摔了。
程少商“三叔母.”
程少清“三叔母.”
二人同時喚了句三叔母,程少清也松開了樓垚的手,樓垚只覺得一下空空的,瞧見程少清那般著急的模樣也匆匆趕去那方,三叔母頭滲出了血,連腿也被砸中,輕聲喚著程少清同程少商,程少清卻是一時的驚愣,因為那批人馬還在逼近。
武婢忙列陣將幾人護住,程少商同程少清扶起三叔母,匆匆躲在馬車后,而前方早已廝殺起來,程少商喚程少清瞧好三叔母,望了眼那批人馬的人數(shù)與此時交戰(zhàn)的情況,程少清含著眼淚,瞧著三叔母痛苦的模樣,此時她怕這般好的三叔母離開她,她好恨,她什么便也是不會,誰都保護不了。
不過會,武婢將那批人馬全部解決,樓垚忙說著帶了些傷藥,剛拿出來,程少商便是一把拿過,程少清忙跟三叔母急忙的說著話,好讓三叔母多堅持一會,只見程少商腦瓜子又一轉(zhuǎn),喚樓垚快些把地形圖給她,樓垚應(yīng)聲拿給程少商,卻又是輕聲安慰著有些害怕的程少清。
樓垚“吉日自有天相,少清,程夫人必定無事的.”
程少清“這豈是一句話便說得定的.”
程少清聲音有了些哭腔,她便自認是個無能的,如今三叔母遇難她也只是抽噎兩句,她清心寡欲,卻救贖了自己,救贖不了他人,樓垚自知不曉得如何安慰下去,抿了抿嘴,只瞧著程少商緊盯了幾眼地形圖。
程少商“敵眾我寡,還請樓公子你去一下最近的郡守求救.”
樓垚立即應(yīng)答下來,卻又是想起向三叔保證的,便又開始說著同生共死的話,程少商見此,只覺得有些磨蹭,程少清轉(zhuǎn)過身,沖著樓垚說道。
程少清“樓公子,你快些去吧,若你覺著不妥,這個人情算我欠你的.”
只看著三叔母痛苦的模樣,程少清便又覺得心中不好受,望著程少清紅通通的眼眶,樓垚心下一急,忙點了個頭。
樓垚“我去我去,少清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要好好保護好自己.”
只留下一句話,樓垚翻身上了馬,快馬加鞭的朝著遠處去了,瞧著樓垚的背影便也是急,程少商喚阿妙將三叔母扶上馬車換藥,順牽起了耷拉著頭的程少清。
此次驊縣之行,怕還是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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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寫三土就很廢,三土和少清我寫的都是那種不敢進一步的人,急??
還有各位很關(guān)注袁慎啥時候追妻火葬場,我只能說我跟劇情走的,也許他還能猖狂幾日.??
腦洞有限,文筆渣渣,沖沖星漢燦爛!??
(ps:也許還有一篇,昨天耽擱忘寫了??,喜歡的家人關(guān)注,點贊,收藏(真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