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空氣,微微有涼意,但涼意襲人的風不急不徐地吹著,令人清醒了不少。堆積巖和粗糲巖后面,分布著古老堅硬的巖壁。
周圍地形復(fù)雜,這些石頭在歲月的侵蝕下毅然成了大自然風雨多年雕琢的成果。環(huán)顧四周,打量一塊塊巖石,“我們也進入了魔鬼域?!?/p>
“哎呦?!币宦暯袉荆欉w回過頭,黑瞎子正捂住腳腕,硬邦邦坐到石頭上,身上情況稍好些,沒劃傷擦傷,就是捂著腳腕,直叫扭到了。
確實腫了一片,至于紅沒紅。
顧遷也看不出來,“受傷了?”
看了半天,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上來,背你?!?/p>
黑瞎子一下子不蹦噠了,沒說話,沉默地盯著顧遷背影,眼底波光流轉(zhuǎn),他垂眸看著她,手指握了握,似想做什么,卻又強行忍住,頓了片刻,“騙你的,你還真信了?!?/p>
顧遷挑了挑眉,收了手,“你真名叫什么?”
黑瞎子咧開嘴笑了,勾住顧遷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你很想知道?”
顧遷投去好奇目光,“你剛才騙了我?!毖酝庵膺@會得說實話。
“得,說了不準宣揚出去?!焙谙棺哟竭呅θ轁u盛,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流露出笑意,向他招招手,意思讓他再靠近一些。
顧遷不明所以,眼神里有復(fù)雜的光:“說個名字要靠得這么近?”
“那當然,黑爺我害羞,要是被路過的人聽見了,我不要面子的嗎。 ”
“這地方能有什么人。”顧遷猶豫了一下,湊近了。
明明只想聽清楚,合著低語間溫熱氣息與話中笑意一起鉆入耳中,偏生出一股說不出的親密味道,愣了愣,似有欲言,可到了底什么都沒說,默默地點了點頭:“很驚喜。”
所有漢字中,有些字單聽挺好,要是被硬湊在一起,就會有一種非常雷人的感覺,黑瞎子不自然地轉(zhuǎn)開頭,摸了摸鼻子,十分熟練張開手,整個人都有點懶懶的感覺。
清冷夜空里,銀盤似的月亮灑下了灰白色的光,清晰地勾勒出了他們以巖石為背景的臉龐輪廓,而那巖石,似乎成了一大片陰影。
顧遷打量四周,卻等來了一雙“吃豆腐”的手,黑瞎子手掌很自然地擱在顧遷后脖子上,手指若無其事地撫了撫又滲出血的地方,手欠似的,還往下移了移。
用繃帶纏了??杀簧扯淹频沽耍恍⌒挠直粍潅搅?,舊的傷口破開,新的傷口又來了。
醫(yī)生說他局部皮膚比較薄嫩,容易受到損傷。再者瞎子的藥很管用,現(xiàn)在不疼,“無礙?!?/p>
“別啊,我心疼你?!焙谙棺哟竽X飛速地運轉(zhuǎn)著。
顧遷直直望著去,“腳腕怎么回事?”
黑瞎子舉手投降,承認道:“花爺給你化妝的東西,我順了點在包里。”
“先別走,傷口幫你處理下?!焙谙棺由ひ翥紤姓T人,聲音說不出的溫和,好似與人捉迷藏的戲語。
“阿寧?!鳖欉w抬頭望東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