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一塊木頭劈成兩半,正好夠用。”
白糖在草叢里找尋柴火做木履,此刻的天空灰蒙蒙,比起黑夜所造成的黑,更像霧與塵埃所編織的蜘蛛網(wǎng),看著空虛寒冷。
白糖沒有注意天空的異象,更不會注意身后“武崧”特意放緩的腳步。
他像是一只正在捕獵的貓,狡猾的放空自己的一切,不發(fā)出絲毫聲音。
隨著兩人距離拉進(jìn),“武崧”挑起哨棒,在白糖打算原路返回的時候向下劈去。
這一擊力度不小,但由于最后白糖彎腰撿正義鈴,原本落在頭上的攻擊打在了背上,殺傷力大打折扣。如果是劈頭,跡星有把握用武崧的身體打暈白糖。
白糖“啊啊啊!誰敢偷襲我天才白糖!”
不過盡管如此,這一棒子也足夠白糖這小貓受得了,只見他后背上棍痕肉眼可見的腫脹,發(fā)紅,仔細(xì)觀察,甚至還破了點(diǎn)皮。
武崧“哼?!?/p>
跡星操控武崧冷哼一聲,看著被打趴在地,又迅速爬起來的白糖。
武崧“皮還挺厚。”
說完,又一棒子以破空之勢朝白糖揮舞而去,這一擊仿佛劃破了空間,空氣中傳來破裂的呼嘯聲。
白糖的瞳孔猛然收縮,在看到來人是武崧的微微震驚轉(zhuǎn)變?yōu)槲溽戮谷粚ψ约合率值捏@懼!
他連滾帶爬,借力翻滾,險之又險的避過致命攻擊,但跡星顯然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不過瞬息間又揮出三棍。
白糖盡全力閃躲,可說到底他也還是個皮糙肉厚點(diǎn)的孩子,三棍里他幸運(yùn)的躲過兩棍,最后一棍打在他肩膀處,疼的他匍匐在地,額頭磕在滿是碎石與雜草的地上,手撫上傷處,嘴唇蒼白,微微顫抖。
盡管到了這種地步,白糖還是艱難的抬起頭,眼中浮現(xiàn)疑惑與憤怒,他質(zhì)問“武崧”。
白糖“為什么對我出手?武崧,我是白糖!”
聽到白糖的話,也感受到白糖微弱的氣息,“武崧”收起哨棍,雙手環(huán)胸,站定在地,他挑起一只眉毛,嘴角劃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像是諷刺,又像是譏笑。
武崧“白糖?我不認(rèn)識,一只沒血統(tǒng)的野貓,憑什么進(jìn)入星羅班?!?/p>
白糖“你!”
“武崧”的話像是一把尖刺,凌遲般插入白糖的心臟,陣陣絞痛襲來,白糖眼眶泛紅,殷紅的血絲爬滿眼白。
白糖“你不是武崧!臭屁精不會是這樣的……你到底是誰!”
白糖激動的揚(yáng)起上半身,卻被“武崧”的手掐住脖子,毫不猶豫摁在地上。臉頰摩擦粗糙的土地,刻出一點(diǎn)血紅,血漬沁入土壤,仿佛在地底開出一朵紅花。
跡星不在意,他也不說話,只是半蹲在地,閉上眼,緩緩靠近白糖的另外半邊臉。
還有一指的距離,跡星猛然停止探入,他深深呼了一口氣,惡的力量讓他癡迷,如同上癮一般,他想要所求更多更多……
白糖的低頻情緒源源不斷化為黑霧??謶?,焦慮,憤怒,猜忌,困惑,這些力量雖小,一團(tuán)團(tuán)只凝聚出指甲蓋大小,但互相摻雜融合之后,以恨為中心,所有黑霧被吸引著飄入恨,黑霧越來越大,最終固結(jié)為臉盆大小。
而這些黑霧全數(shù)被引入跡星嘴中,成為他的養(yǎng)料。
天色愈發(fā)灰暗,樹林時而飛出烏鴉,“嘎嘎嘎”的叫幾聲,時而冷風(fēng)拂動,枝葉交錯摩擦,森森作響。
跡星像傀儡一樣維持著剛才的動作,如同雕塑作品在街上展覽,一動不動。
他單膝跪地,左手做支撐,右手死死扼住白糖命運(yùn)的脖頸,腰背彎曲,用武崧的臉近乎要貼到白糖的眼角。
他像一個弒神的信徒,虔誠狂熱的在奄奄一息的神明耳邊禱告,像極了一個瘋狂的藝術(shù)品!
時間過了好久,久到白糖的肢體都快麻木,雙眼發(fā)黑,凄涼的樹林里上演的好戲漫長且讓人恐懼。
跡星“哈哈哈?!?/p>
耳邊突然發(fā)出的難以抑制的狂笑,笑聲從最初的壓抑慢慢攀升,在跡星松開白糖抬頭后又陡然放肆。
白糖驚詫的癱坐在地,仰望遙遠(yuǎn)蒼穹似的仰望跡星,武崧的喉嚨里發(fā)出了令人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白糖用食指指向跡星,呆滯的愣在原地,整個人都頻頻顫抖,今天給他帶來的震撼實(shí)在太多了,白糖現(xiàn)在是說不出來的自己的感受。
想恐懼,卻懼怕不起來,想怒吼,心中卻是一片荒蕪。
那滯留在心間的,最突出的感受,只有無盡的詫異。
白糖“跡星?”
他試探性開口。
——(作者有話說)——
何木自暑假的第一更,慢慢來吧,一切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