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
是很遙遠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
早無人在意
醉臥不夜城
處處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情
最肯忘卻古人詩
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守著愛怕人笑
還怕人看清
春又來看紅豆開
竟不見有情人去采
煙花擁著風流
真情不在
——《相思》
茶茶在臺上唱著。
臺下觀眾剛開始還因為沒有見到維納斯上臺的不悅情緒,在聽到她的歌聲的一刻煙消云散。
杜飛從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他本來以為這里的表演應(yīng)該都很低俗不堪,不過是讓姑娘們露大腿來迎合吸引一些好色的男客人。
“臺上這姑娘真美啊,看起來這么清純,怎么會淪落到當歌女呢?!?/p>
書桓也是一臉欣賞。
“人家也是自食其力,只要是靠自己的本事掙錢,我倒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人的職業(yè)也不該有貴賤之分?!?/p>
爾豪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他們的討論,只是一直重復(fù)著。
“怎么會呢,她不是去廣州嫁人了嗎?怎么會在這里,如果不是她,又怎么會長得這么像……”
書桓看到陸爾豪神色有些奇怪,不禁問道。
“怎么了爾豪,你認識臺上的那位小姐嗎?”
爾豪回過神。
“不…不…應(yīng)該不是的,她確實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但是應(yīng)該不會是她?!?/p>
杜飛有些失望。
“要是你真的認識她就好了,那你一定要介紹她給我認識!”
爾豪敷衍的一笑。
“你啊,看見一個漂亮小姐就走不動路了。”
杜飛撇嘴,一臉不以為然。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個普通人又不是圣人,再說了,誰會不喜歡這樣漂亮的小姐呢?”
一旁的一個男人不滿意他們說話聲音太大。
“喂!仙樂斯是你們家開的嗎?說話能不能小聲點?!?/p>
書桓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我們會注意的?!?/p>
臺上的音樂聲漸漸停歇,仙樂斯的老板走上臺,介紹了一下茶茶的身份。
只說她是第一次登場,請大家多多捧場。
“這位美麗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下面有位穿西裝的客人叼著雪茄,盯著茶茶看,好似對她很有興趣。
老板有些為難,她忘了給她取個藝名。
她本來想問茶茶,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我看這位小姐可堪洛神二字,不如就叫洛神可好?”
茶茶逆著光,終于看清楚臺下說話的人。
秦觀穿著考究的西裝,站在臺下,身后跟著黑壓壓一群人,頗有些大權(quán)在握意氣風發(fā)之感。
“這是誰?”
“他你都不知道,他就是聚義堂堂主,人稱上海王的秦爺,秦觀?!?/p>
剛剛那個叼雪茄的男人本來還很不可一世,可是在知道秦觀的身份后,默默地站起來,走到了后面的座位,把看臺的位置空了出來。
秦觀身邊的人很捧場地喊:“洛神!安可!洛神!安可!”
然后所有觀眾都被調(diào)動了起來。
大家齊聲喊著“洛神”。
今夜,仙樂斯只為她而瘋狂。
爾豪看到了那個人,心里有些落差。
他雖然是富家少爺,但是比起那個人卻是云泥之別。
茶茶本來只是想要幫忙,誰知道竟然會騎虎難下。
沒辦法,她只好再唱了一首《多情種》。
如花 似夢
是我們短暫的相逢
纏綿 細語
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幽幽聽風聲 心痛
回憶嵌在殘月中
愁思恨暗生 難重逢
沉醉癡人夢
今生已不再 尋覓
逝去的容顏 嘆息
冷清化一場 游過往
只剩花前癡夢
寂寞畫鴛鴦 相望
是我在做多情種
深情已不懂 人憔悴
消散煙雨中
——《多情種》
終于,一曲唱完,她在一片熱情的呼聲和掌聲下被護送回后臺。
哪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巨大的花牌,上面有她最喜歡的梔子花。
她不用問都知道這一定是秦觀的手筆。
聽到身后有人,茶茶微笑著說。
“秦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會上臺救場?”
她邊說邊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一動不動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陸爾豪……
“你……”
“可云?是你嗎可云?”
茶茶遮住自己的臉。
沉默著沒有說話。
陸爾豪見她不說話像是在躲避他,心急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你不是在廣州嫁人了嗎,為什么你會在這里當歌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告訴我好嗎!”
突然,一個鋒利的器物劃破了他的手背。
他吃痛松手,卻看到秦觀拿著一把餐刀,神色陰寒地站在一旁,刀上還帶著血,他厭惡地用手帕擦干凈,然后那那帶血污的手帕扔到了地上。
杜飛和書桓此刻也跟了過來。
剛剛本來三個人商量好來后臺找維納斯,可是走著走著爾豪卻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