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日里實在是無所事事,少商對于袁慎說的話,一向就是,一概不聽,一概不學(xué),若是袁慎將這件事兒捅到了蕭元漪那里,便只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xùn)斥,亦或者是打兩個手板,在狠一些便是抄書。
這些書,少商雖然將其中的話語不能完全背誦出來,有些句子的意思也是一知半解,但好在,各種主旨也能說出了七八來,也能夠簡單評價一些文章。
袁慎,對于少商的這種進步,完全是不滿意,畢竟在他的眼中,未來的膠東袁家的當(dāng)家主母,是需要知曉很多的。
可是仔細(xì)一想,袁慎又舍不得讓少商去學(xué)習(xí)這些東西,他害怕,讓少商學(xué)了這些以后整日里陷在無邊無際的困惑之中而失去了最開始本心。
袁慎,就是一個矛盾的孩子,自從遇見程少商以后,他就是矛盾的體質(zhì)了。
今兒是正月十五,袁慎便會休假一日,給這些孩子們也放放假。
今兒一早,樓垚便早早等在了外面,昨兒便和少商約定好了要去城東的鋪子里面吃新品的餛飩。
剛一進門,就碰見了凌不疑,這個凌不疑,果真是陰魂不散。
城郊練兵,本該是凌不疑的活計,但是凌不疑上次在驊縣受的傷,還未完全好,凌不疑便舉薦讓程始代替自己去城郊練兵。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凌不疑對于程家,有一種格外的偏愛。而程始則是有一種受寵若驚還有一種煩躁的情感在里面,家里面是孩子妻子待在一起,那城郊又累又遠(yuǎn),便是再好的名聲也沒有家里面好,可偏偏這個活計是凌不疑說的,程始也不好拒絕。
只好推脫著,于是正好給了凌不疑上門勸解的機會。
樓垚也沒想到,五日里凌不疑來了三日,回回少商都要陪著,心里著實有些著急。
少商在凌不疑身后走出來,一看見樓垚,臉上的笑容就遮不住。
凌不疑上馬車的時候回望一眼少商,便見她笑容滿面,十分陽光的樣子,心里也是歡喜,可再一看樓垚,便冷下臉,將馬車的門狠狠扣上。
少商躲在樓垚身后,小聲嘀咕道:“嚇我一大跳!”
上了馬車,少商便看著馬車的京城,是那么溫柔那么好看的,即便是白日,也是一種煙火氣。
凌不疑和少商要去的地方正好相反,卻異常的跟在了少商的馬晨后面。
少商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后面的馬車,正好與探出頭看著前面馬車的凌不疑對視。
少商心里一驚,想到:“凌不疑怎么會在這里,她不是應(yīng)該和我相反的方向嗎?”
在這個時候,少商還未覺得凌不疑有多么可怕,稍稍向凌不疑示意,便轉(zhuǎn)回來,老老實實坐在了馬車?yán)铩?/p>
“少商,怎么了?”樓垚小聲問著。
少商搖搖頭,并沒有說話。馬車停在一處鋪子門前,樓垚扶著少商下了馬車,顯然,凌不疑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樓垚這個時候在知道,怪不得剛才少商的神情變了一下,原來是凌不疑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