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井晴的呼吸深而猛,她咬緊牙關(guān),扶著樹站了起來。向前的每一步好像都踩在了刀刃上,后背疼的無法直立,嘴巴里全是鐵銹味。
“我們,會在這里,把你,解決?!?/p>
平井晴握著刀,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能撐到天亮,自己這個狀態(tài)很容易被偷襲。真菰不能一邊攻擊一邊保護自己。必須在她清醒的情況下,斬下這個鬼的腦袋。
真菰的心里在痛苦的流淚。
真菰雙手舉刀,在她靈巧且迅捷的攻擊下,刀刃再一次抵上了手鬼的脖子。不再是與鐵的觸碰,藍色的刀刃順利的進入了鬼的脖子。
手鬼瞪大了眼,沒事的,只要小狐貍再失誤,我就可以從地上伸出手,吃掉她,和她的師兄們有一樣的結(jié)局了。還有那個重傷的女孩,再強也還不是死在了自己手下?
平井晴把攻擊意識完全交給了自己的身體。艱難的踏著樹高高躍起,她感覺自己跳的格外高,在這個高度呼吸到的空氣都不一樣了。月亮光毫不吝嗇的灑在她的身上,她深吸一口氣,全身充斥著銀色的月光,與月夜成為一體,披風(fēng)隨風(fēng)高揚,如同新生的翅膀。
她說,“「光之呼吸?叁之型?月之光降臨」”
另一邊的她說,“「水之呼吸?玖ノ型 水流飛沫」”
銀色的刀刃卷襲而來,殘影所到之處留下銀色的光影,深深沒入手鬼另一邊的脖子,刀刃如彎月一樣;另一邊,沒入脖子的藍色刀刃生出白色的、飛濺的浪花,又深入了幾分。
藍白色的浪花帶著銀色的月光砍下了鬼的脖子。
鬼的腦袋咕嚕嚕滾落,真菰無心在意,她一邊為自己報了仇而高興,一邊又因為自己的弱小而痛斥自己。
平井晴保持著最后的神志,朝著手鬼的方向作了一個揖,然后倒在了真菰的懷里。
“哥哥………”手鬼的嘴巴喃喃。真菰在最后的時刻看了一眼手鬼,眼里平靜如水。
結(jié)束了。真菰想。
之后的幾天里,平井晴因為各種傷口的疊加,發(fā)了高燒,真菰一刻不離的照顧她,在最后一天的時候平井晴總算是可以行路了。她們回到了起點,做了一系列的事后得到了屬于自己的鎹鴉。真菰鎹鴉的聲音很好聽,如同她本人的嗓音一樣輕靈。平井晴的鎹鴉很黏自己,飛到肩頭時還會用柔軟的腦袋蹭蹭自己的臉頰,它叫“渡”(わたり)
真菰半推半就的將平井晴帶回了狹霧山。當(dāng)時平井晴仍然發(fā)著低燒,琥珀色的眼睛里還有些許霧氣,真菰無論說什么平井晴都回答“嗯,嗯?!?/p>
真菰撐著平井晴上了山。真菰看到坐在門口等待自己回來的麟瀧先生時,眼淚終于大大方方、徹徹底底地流了下來——師父,我通過了,我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了。
平井晴真正康復(fù)是在一個星期后。
她昏昏沉沉地拉開門,坐在外面的麟瀧、真菰、錆兔和義勇似乎是被打斷了對話,四雙眼睛轉(zhuǎn)過來直直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