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問,秦箬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實相告
秦箬竹普通步搖我倒是會戴
秦箬竹但凌將軍出手這般闊綽,如此華麗的金鑲玉步搖,我有點無從下手了
凌不疑那待我進(jìn)宮,去請教一下她人,親自為你佩戴
秦箬竹嗯…那倒也不必
拋出去的話被否定,凌不疑身子僵了一下,滿眼受傷的看向了坐在他身邊的秦箬竹
凌不疑倒也不必?
秦箬竹嗯
凌不疑是嗎?
凌不疑突然反客為主的握上秦箬竹的手,肌膚相貼,秦箬竹只覺凌不疑的手冰的嚇人
感到寒冷的她不由自主的想把手縮回來,卻被凌不疑握的更緊了,掙扎之余就聽凌不疑不茍言笑的問道
凌不疑秦娘子究竟是不會佩戴,還是不想戴,覺得凌某送的東西不好
秦箬竹被問的莫名其妙,搞不懂凌不疑為什么會這樣想
想掙脫開被束縛著的右手,嘗試多次無果后看向凌不疑,責(zé)怪的話還未說出口,她卻愣住了
此時此刻,凌不疑正眉頭緊蹙的看著他,俊眸里充滿了不確定與急切,配上那如刀削似的臉部輪廓,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病態(tài)乖張
秦箬竹你…
凌不疑如若秦娘子對步搖不感興趣,我可以再送你別的
秦箬竹不明白凌不疑這一刻的心情,只覺得凌不疑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讓她恐懼,為什么要用那樣執(zhí)著的目光看著自己呢?
被這種眼神鎖定,秦箬竹下意識想逃離,想躲避這如同烈火般炙熱的目光,可理智,卻讓她留在了原地
秦箬竹并非不感興趣
凌不疑那是為何?
凌不疑目不斜視的望著秦箬竹的眼睛,迫切的想得到一個解釋,又或是一個結(jié)果
秦箬竹看了看那步搖又看了看凌不疑,開口道
秦箬竹步搖我很喜歡,也很想戴上
秦箬竹只是子晟,男女授受不親這幾個字你當(dāng)真不懂嗎?我不能接受你那般好意
凌不疑我…
秦箬竹而且
秦箬竹這些只不過是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去杏花別院才是最要緊的
凌不疑可…
秦箬竹步搖和我都在這兒又跑不了,想何時戴都可以
凌不疑連續(xù)兩次開口都被打斷,倒也沒脾氣,只是原本生冷的眸子里染上了幾分委屈
那種眼神盯得秦箬竹心底發(fā)麻,她寧可凌不疑瞪自己都比現(xiàn)在這種眼神自在,索性別過臉不去看他,繼續(xù)開口
秦箬竹但女君現(xiàn)在受驚,應(yīng)當(dāng)盡快趕去安撫寬慰其心態(tài)才是
要么說語言是種藝術(shù)呢
秦箬竹這話說完,凌不疑緊縮的眉頭立馬就被撫平了,神色也緩了過來
雖然,她并不知道安慰到凌不疑的點究竟在哪兒就是了
她話音落下后,馬車也到杏花別院了
秦箬竹我們走吧
凌不疑秦娘子
秦箬竹怎么了
凌不疑你將來是想當(dāng)個普通人,還是可以接受這宮中的生活
秦箬竹怎么,我這年紀(jì),還能選秀入宮不成?要嫁圣上還是皇子啊
她這句話純粹是句玩笑話,凌不疑也聽出來了,和她一起笑了出來
凌不疑那便是不愿意?
秦箬竹說實話,我無所謂
秦箬竹和子晟一樣,若尋不到真愛,終生不嫁也未嘗不可
談話間兩人已踏入杏花別院內(nèi),凌不疑找了一處休息的地方讓秦箬竹等著,而他則是只身去安慰母親
秦箬竹坐在原地待著無聊,卻也無可奈何的只能干坐著,透過枝繁葉茂的大樹,看著天上那潔白明亮的月光,有些心不在焉
恍惚間,她仿佛聽到了道男聲響起,也就是那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了一個人的樣貌,只可惜,模糊不清
?被保護(hù)的永遠(yuǎn)都是弱者
?人要憑著自己去長大
?讓我來教你吧,教你在這世上活下去的法則
那是誰?
為什么看到月亮?xí)肫鹚?/p>
他和自己又會是怎樣的關(guān)系呢?
梁邱起秦娘子
正渾渾噩噩間,梁邱起的聲音將秦箬竹的思緒拉了回來
扭頭望去,就見梁邱起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扛著一大堆燈籠的梁邱飛
秦箬竹燈籠都拆完了?
梁邱飛是啊,都在這兒了
秦箬竹點點頭,本是無意觀看,眼神掃過那燈籠時卻突然愣住了
秦箬竹這燈籠樣式好生眼熟
梁邱飛眼熟?
梁邱起秦娘子,你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正說話間,凌不疑也回來了,秦箬竹伸手摸了摸那燈籠,開口道
秦箬竹我記得那日我們?nèi)プゲ对S盡忠時,他那鐵匠鋪外,也掛著與這相同的燈籠
梁邱飛這…
梁邱起梁邱飛面面相覷,都在對當(dāng)?shù)难劾锟吹搅嗣悦?/p>
抓捕許盡忠的行動已然過了數(shù)日,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般記憶力,連毫不起眼的燈籠也能記這么久
他們是不記得,但凌不疑已經(jīng)想起來了,當(dāng)即下令給梁邱起
凌不疑去,將許盡忠鋪子里所有的燈籠,都給我取來
梁邱起是
梁邱飛我記得其他鋪子也掛了燈籠,怎么就能鎖定這鐵匠鋪?
凌不疑確實,可其他鋪子里的燈籠,都是竹編的骨架
凌不疑而許盡忠鋪子里的所有燈籠,在底部都有一圈用來固定燈罩的鐵皮
凌不疑尋常的燈籠鋪子,可沒有這般制鐵手藝,許盡忠的燈籠之所以與眾不同
凌不疑是因為都是他親手所制
梁邱飛他一打鐵的,做燈籠干什么?
凌不疑那日我們在他密室里并沒有尋到任何線索,是因為他已經(jīng)將線索
凌不疑藏在了我們都會忽略的地方,便是這在夜里用來照明的燈籠
凌不疑說罷,一臉求夸獎的望向秦箬竹,卻見對方的注意力并不在他這里,反而一直在往緊閉的大門處看
凌不疑秦娘子,你注意到什么了?
秦箬竹噓
秦箬竹收回視線,隨后又道
秦箬竹仔細(xì)聽
而下一刻,凌不疑和梁邱飛,也都聽到了門口那窸窸窣窣的響動
來者絕非梁邱起,那腳步聲雖不重,但不難聽出不止一人
秦箬竹看來這里并非偏僻清幽之所
秦箬竹就連這萬籟無聲的夜晚,也會有訪客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