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聲響的突兀,但也著實(shí)好聽,那清透的薄荷音比花瓣還嬌艷、比鉆石還閃耀、比琴聲還溫柔
在人群中響起,讓人覺得好似有了沉浸于另一個世界,可以忘卻煩惱的幻覺
路人A勝——
梁邱飛什么魚頭?
梁邱飛自打過來,就一直都處于在一個特別疑惑的狀態(tài),此刻見人家都贏了他都不知道答案,更蒙了
秦箬竹無頭無尾,指“魚”字去掉頭和尾部是“田
秦箬竹脊梁骨在最中間,“田”字去掉中間一豎,就是“日”
她解釋完,梁邱飛豁然開朗,旁人也都如夢初醒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們是開心了,不過秦箬竹的心情就不是很美麗了,等了半天,不想要的贏了一堆,想要的反而被他人拿去了,垂眸嘆了口氣
秦箬竹看來命運(yùn)便是如此,算了不要了
之后的燈謎秦箬竹一直都處于沉默狀態(tài),一開始還有人期待她的答案,但在她沉默這段期間樓上的袁公子可一直在作答
久而久之,她也就很快被人遺忘了
眾人的口風(fēng),皆改為了袁公子怎樣怎樣厲害,程少商也不例外,在又見證了一次謎題解開之后,情不自禁感嘆道
程少商這袁公子什么來頭,這么厲害
路人B當(dāng)然厲害了,他師從白鹿山書院皇甫先生
路人B三年前,朝中召選天下大儒辯經(jīng)時,年方十八的袁公子
路人B可是代師辯經(jīng),名滿都城
路人B你不會,連他的名號都沒聽說過吧
聽她詢問,程少商看向她回復(fù)道
程少商我第一次來燈會,自然不曾聽說
路人C切,原來是個沒見識的
路人B就是,難怪不曉得這每年上元節(jié),就沒有袁公子解不對的題
她們的嗤笑聲毫不避諱,其他人也都如烏合之眾一般,不顧程少商顏面,當(dāng)中嘲笑了起來
秦箬竹原本已經(jīng)打算走了,聞言看向程少商,就見對方并無難堪尷尬之意,神色自若的收回了視線
程少商要是年年上元節(jié)都來猜燈謎,年年都能答得出來
程少商這人得有多無聊
路人B你說什么?!
那人似乎是沒想到這說話溫聲細(xì)語的小丫頭居然敢頂嘴,而且侮辱的還是她仰慕之人,當(dāng)即就朝著程少商走了過去,一副要干架的氣勢
程少商見狀退后兩步不小心撞到了秦箬竹,后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走過來的那個女人,眼睛微瞇開口道
秦箬竹想打架?
秦箬竹語氣平靜,但她說話時梁邱起和梁邱飛已在摩拳擦掌,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樣子
路人D那,那不是黑甲衛(wèi)的衣服嗎?!他們兩個是黑甲衛(wèi)!
這時有的路人認(rèn)出了他們,都作鳥獸散離得秦箬竹老遠(yuǎn),而那走過去妄圖教訓(xùn)程少商的女娘也蔫兒了,支支吾吾的道
路人B不…不打啊,誰沒事打架
她佯裝隨意的后退兩步站的老遠(yuǎn),就在眾人注意力都在秦箬竹身上時,一邊的何昭君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開始和樓垚吵起來了
她才不管有沒有人鬧事,黑甲衛(wèi)又有多厲害,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的燈籠被他人奪去,而自己身邊的人一點(diǎn)用都沒有
何昭君樓垚,你好歹也在白鹿山書院就讀過些時日
何昭君怎么跟善見公子差那么多
她罵的突然,全然沒考慮給樓垚留些顏面,只想把心里的火氣撒了
樓垚聽罷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旁人,何昭君察覺后也看了看,吼道
何昭君你們看什么看
眾人聽聞都移開了目光,與此同時樓垚開口道
樓垚袁師兄是絕世之才,我一直平庸,自然是贏不過他
樓垚別說是我,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能贏過他
何昭君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德行!
他們兩個在那里爭吵著,秦箬竹看著無趣,轉(zhuǎn)身道
秦箬竹我們走吧
梁邱起是
梁邱飛是
他們剛走出去沒多遠(yuǎn),突然有道聲音喊住了他們,轉(zhuǎn)身望去那人也已經(jīng)跑了過來,一雙眼睛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如皓月般皎潔明亮,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著秦箬竹
秦箬竹不知公子所謂何事?
秦箬竹望了一眼那邊的燈會,又恢復(fù)了早時的熱鬧,似乎是那位沒露過面的袁公子親自出謎面了
牧塵公子?
牧塵的眸子里閃過幾分疑惑,隨后又道
牧塵這盞燈籠,送給秦娘子
秦箬竹聞聲垂眸看了一眼他手里那盞畫有春意圖的燈籠,隨后搖了搖頭
秦箬竹無功不受祿,公子還是自己留著吧
她說罷就離開了,準(zhǔn)備去玩別的,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面前的人
牧塵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離開的方向,待他們?nèi)说纳碛跋г谝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舊盯著那個方向出神
武思月她沒有認(rèn)出你
一道冷漠的女聲在牧塵身后響起,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了牧塵心底的最后一絲堅(jiān)持
牧塵你又怎知她不是故意為之
武思月她做不到
武思月說的篤定,沒有一點(diǎn)底氣不足
武思月如果換做是我,剛剛那樣近的距離,絕對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