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嗎?”白楓澤不想待了。
“那你等我一下。”黎玄拿起冰美式往嘴里灌。
“你……喝冰美式不好吧……?”
“你是在關(guān)心我?”黎玄笑笑,眼眶微紅,“那你為什么……”他頓了頓,“算了,不說了……走了?!?/p>
兩人離去,由于顏值關(guān)系,還有幾個妹子盯著看。
桌上的冰美式,終究是沒喝完。
他其實胃里攪得很,點了,只是為了看看白楓澤是不是還對他有那么一點點的……
關(guān)心?關(guān)注?
就一點點,一點點也好。
起碼他可以說服自己,他還是對自己有一點點好感的。
心里……可能會好一點吧?
“到了,”白楓澤向司機鞠了一躬,“對不起啊,我們以前是朋友,好久不見了,聊了一會,久等了,不好意思?!?/p>
司機師傅倒是很客氣,擺了擺手,沒說什么。
好久不見,還是那么喜歡道歉。
一路無話。
兩人的眼睛似乎格外喜歡窗外的景色,偶爾目光重疊,便瞬間別過頭……
窗外的樹撒下片片金黃,微冷的風,絲絲涼意,吹來幾絲心曠神怡。風景不很美,但是陪我賞景的人是你,馬路邊灰茫茫的垃ji桶都加了一層光環(huán),美得人流連忘返。
咖啡館離基地不遠,稍稍消磨時光,便到了。
嗯,幾年前的人,卻沒了幾年前的熱鬧,一路平靜,缺了顛簸,好似舒適了,倒是顯得少了些許煙火氣息。
美得不真實,美得不自在,美得有些遺憾……
回到基地,已然是晚上八點半,但是對于這群整天耗在電腦桌前的網(wǎng)癮少年來說,生活才剛剛開始。
“小白,回來了啊~”謝鑫然上去捏了捏他的臉。
黎玄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
“嗯?!?/p>
“這家伙怎么板著一張苦瓜臉???”謝鑫然撇撇嘴,“該不會和你一樣是個‘啞巴’吧?”
“你別說他啞巴?!崩栊谥粡埬?,白楓澤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大反應。
“哎呀,開個玩笑嘛~別當真?!敝x鑫然笑笑,“你們認識?這么護的嗎?”
“嗯,以前是朋友。”白楓澤回答。
只是朋友嗎?他難道……只把自己當朋友?
“哦,”謝鑫然看了看黎玄,覺得對方挺高:“你多大???長這么高,比owen高多了?!?/p>
“他……比我小幾個月?!?/p>
白楓澤還沒回答完,owen狗急跳墻:“你ya的閉嘴!勞資一米八的好不好?。?!”
“之前測身高不還一米七九?”謝鑫然撇撇嘴,“咋地?您還長個一厘米?”
“那是測身高不準!就是一米八!”后者被觸碰到了底線。
“不逗你了,你多高???”謝鑫然又將談話對象轉(zhuǎn)向黎玄。
“一米八五。”
“哦,好?!敝x鑫然看氣壓太低,也不好多說。
眾人這才散了。
晚上,基地陽臺。
白楓澤站在窗邊發(fā)呆,不知黎玄已悄悄從背后站到他旁邊,薄唇輕啟:“你……還喜歡我嗎?或者說……”
“不了,釋懷了?!卑讞鳚尚π?。
“你喜huan過我嗎?”
“嗯,也許吧。”白楓澤望著那個人的在月光下泛光的眼睛,還是那年的深邃,如水晶般清澈。
月亮撞進那人漆黑的眸中,描摹得溫和漂亮。
他想,真好,月亮來見我了。
黎玄向他致以微笑,轉(zhuǎn)頭走人。
手中的半罐啤酒被一飲而盡,隨即捏得起皺。
白楓澤咬了咬唇,眼眶微紅。
但沒有回頭,他不想讓黎玄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也怕自己還會心疼,重蹈覆轍……
冰冷的晚風,孤寂的陽臺,白楓澤在冰冷的夜中站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