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一起逃出去,一直在一起的,對嗎?”
白柳赤著腳,手中抱著謝塔給的娃娃,另一只手死死拉著九江的衣角,他比對方矮上半個頭,外加營養(yǎng)不良,隱隱約約有些謝塔當(dāng)初的樣子,今天是儀式的前一天,是九江被抽血的日子,院長只叫了他一個,看來是打算這次直接抽干他的血,本來以為自己的手腳夠輕了,卻沒想到走在半路的時候被白柳發(fā)現(xiàn)并攔了下來
九江停下腳步,揉了揉白柳的頭“今晚過后,我們就能離開這里了白柳,這是最后的機(jī)會”
對方卻是冷漠著臉,抓著自己衣角的手又緊了緊,啞聲道“直覺告訴我你不會用什么好手段”隨后抬眸看向九江“你不會白白讓他們抽血”
伸手將抓著自己的手弄了下去,九江摸了摸口袋里的十字“這一點(diǎn)你和謝塔比任何人都了解我”
白柳是金錢與利益至上的瘋子,而他是白癡,會為了目標(biāo)不擇手段,包括利用自己,包括目的或許對他本身的利益而言沒有意義
謝塔,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神,那么我以祭司的身份請求您,讓我的罪惡行為得以成功……
進(jìn)去教堂后,院長將九江拉到十字架前,手里拿著抽血的針管,如果不是知道這人是什么德行,九江恐怕還真信了她滿臉的愧疚
“很抱歉我的孩子,我是迫不得已的……”
話說得挺抱歉,手可沒閑著,正打算抓過九江的胳膊,拿針再次扎上去
“是么……”九江淡淡地看著院長,過分平靜地目光看得院長渾身發(fā)顫
夜晚的教堂除了蠟燭的火光,那就是月光穿過窗戶的銀色,九江就站在那光下,銀光照在他的身上,讓這個僅有十幾歲的少年身上莫名多出了幾分死人的死氣,尤其是他的眼睛,被直勾勾地盯著的時候,就真的像被一個死去的人盯著一樣,院長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見九江從背后拿出了什么,只露了一個角,在銀光下形成反光,院長一瞬間沒有看清是什么,下一秒,九江拿著手上的東西猛得上前,將那東西狠狠地刺進(jìn)院長的胸口,是一把鋒利的菜刀,是九江從廚房偷摸出來的,刀被磨得很利,一下子就刺進(jìn)了血肉里,飛濺出來的血花濺在九江那張白得嚇人的臉上,而對方依然只是平靜地看著被刺入的地方,多的情緒是漠然
“在你殺死謝塔的時候,你可沒說過你是迫不得已的……”
握在手里的刀被狠狠地轉(zhuǎn)動著,刀鋒劃開血肉的聲音粘糊糊的,聽起來極為惡心
院長失控的尖叫貫穿在整個教堂,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極大,突然猛得掐住九江的脖子
“你怎么會知道?。磕阍趺锤以谖颐媲罢f出來?。浚。?!”
這雙手抓得死死的,很快九江就被掐得臉色發(fā)青紅脹,但院長就算真的掐死九江也沒用了,刀尖精準(zhǔn)地刺進(jìn)她的肺里,沒有刺進(jìn)心臟,顯然是不打算讓她直接死
能呼吸到的空氣少之又少,眼看九江的目光開始渙散,下一秒“咔!”的一聲,院長的頭直接扭骨折了,抓著九江脖子的手垂了下來
“咳咳咳!”剛?cè)蓖暄酰ぷ雍芴?,突然又猛得大口呼吸的感覺并不好,只見院長的脖子上纏著幾圈不知名的藤蔓,沿著藤條往后看去,這條藤蔓是從纏繞在十字架那里伸出來的,隨后又在九江的目光下,又有數(shù)條藤蔓纏上院長的尸體,將她裹成一個巨繭,用力一擠,鮮紅的血液隨著藤蔓間滴下,在地上形成一大片,當(dāng)藤蔓松開后,一個不成人樣的模糊尸體倒在地上,血腥味一陣又一陣地傳來
“果然……”恨恨擦了下臉上的血,九江站起來看向不遠(yuǎn)處的十字架,瞇了瞇眼,下意識摸向口袋里的十字,感受著那發(fā)燙的溫度,又看了看地上的尸體,然后隨手拿起已經(jīng)滅了火的燭臺,掂量了下重量,隨后緩緩走向地上的尸體
既然一切都已經(jīng)弄清楚了,那么接下來,就是他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