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凌來到帝都以后先是去了他父親的朋友那里,不過才走了一會兒,他就聽說霍雨浩被刺客刺傷,忙趕回舊都城堡。
李華凌剛回來就瞅見那少年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地盯著窗外,菱形窗透進(jìn)來的光照在他臉上,顯得更慘白了一些。
“小霍!”
李華凌沒想到他傷勢這么重,忙快步走過去,問道:“你好些了嗎?!”
見到突然闖入的李華凌,霍雨浩回過神,他撐著手想坐起來,李華凌忙幫他扶著靠在了床上。可他只見霍雨浩的表情愈發(fā)扭曲。
“凌少爺,您確實(shí)不是伺候人的命。你捏到我的傷口了……”霍雨浩抓住李華凌的手,用力從他的胸口挪開。
“啊啊啊??!對不起!你的傷口在這里,我還以為……在左邊一點(diǎn)?!崩钊A凌嚇得忙撒開了手, 一個勁的道歉。
看著李華凌慌亂道歉的樣子,霍雨浩覺得這幼稚天真的大少爺好笑,這大少爺特地跑過來看他其實(shí)他還挺感動的。
“誒!”李華凌突然像看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他盯著霍雨浩的臉:“你臉上疤怎么這么淡了?!”
“我們才一天沒見!”
“是、是嗎?”霍雨浩摸了摸自己的臉,瞳孔緩緩收縮。
霍雨浩根本看不見,他臉上的疤痕已經(jīng)變成了淡粉色。
“好冷啊,怎么回事……”此刻,李華凌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周圍突然變得寒冷了起來。
明都,圣靈教密室。
黑衣人坐在桌邊,桌子中央的骷髏人偶正在閃爍著灰色的光芒,一瞬間,人偶忽然被冰雪覆蓋表面。
黑衣人抬起指尖,輕點(diǎn)那懸浮半空的骷髏人偶的頭,周圍開始飄蕩起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雪花。
“不能被阻礙成長?!?/p>
“我助你一臂之力?!?/p>
此刻,李華凌看著自己手上的冰霜緩緩消融。他盯著霍雨浩,一時間有些不住所錯:“到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附近有魂師么?小霍,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
“是……插入我胸口的九轉(zhuǎn)冰晶草藤蔓,醫(yī)生說,它是冰屬性的,可能因?yàn)樯眢w里有殘余。真冷啊?!被粲旰票Ьo了身體。
“原來如此……”李華凌相信了霍雨浩的話,他把毛毯往霍雨浩身上拉了一點(diǎn):“冷嗎?”
“還好?!?/p>
看著霍雨浩臉上淡了很多的疤痕,李華凌嘟囔道:“或許這冰晶草還有治療傷疤的力量,你臉上的傷疤都淡了。”
“真的嗎?”
“真的!”李華凌湊近看:“其實(shí)我一直覺得你好看,雖然有道疤,但真的不太影響什么,你的眼睛很清澈。”
“清澈?”霍雨浩低笑一聲:“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多少有點(diǎn)離譜。凌少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p>
“我說你是好人你就是好人?!?/p>
李華凌抓住了他冰冷的手,將溫暖傳遞給他:“如果很冷的話沒必要硬撐,少爺我給你取暖,畢竟這次如果不是我邀請你和我一起來舊都,你也不會受傷。跟著我一起混,可能沒有和火燚在一起輕松吧?!?/p>
感受到手心的溫暖,霍雨浩盯著這李凌華的臉,很快就低下了頭:“笨蛋少爺……”
“怎么你也罵我笨蛋?”李華凌氣呼呼道。
“少爺,你以后能明白的,你就是笨蛋。”霍雨浩抽回了手,他偏過頭,瞳色陰沉。
欺騙又算什么?他永遠(yuǎn)記得當(dāng)年大戰(zhàn)那場慘烈的屠殺,史萊克的學(xué)生也是無辜的、那些婦孺也是無辜的,今天那個斷手被他射殺的大叔也是無辜的!
既然殺戮會降臨在每個無辜的生命身上,那么罪惡也應(yīng)該請所有人平攤,沒有人無辜。小小的欺騙罷了,比不過、比不過死去的數(shù)百萬英靈。霍雨浩永遠(yuǎn)記得,他是史萊克的學(xué)生,是星羅人。
“凌少爺,我累了,你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被粲旰铺ь^望著他,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
“哦……好?!崩钊A凌只覺得今天霍雨浩有點(diǎn)奇怪,不過也有可能受傷了太累了。他沒多想,告別了霍雨浩回了自己的房間。
注視著李華凌離去的方向,霍雨浩的目光一如既往地陰郁了起來。
“出來吧。”
“你的封印……居然如此輕易解開了,不過這里還是白枯的領(lǐng)地,你該怎么對付他?”金翎鳥停在了窗邊,語氣有些錯愕。
“叛變的臭鳥,你怎么總跟著我?”霍雨冷冷地望著他。
“你越來越?jīng)]禮貌了?!苯痿狲B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真是思念三年前的霍雨浩啊?!?/p>
“哼,對于你的問題,我只能說或許有人在暗中操作著什么,我的封印根本沒那么容易解開,剛剛有一股力量支撐著我?!被粲旰颇闷鸫差^柜的煙盒,點(diǎn)燃一根。
“不知道是哪個家伙,居然可以暗中幫助我。不過不重要?!被粲旰菩乜诘膫谝呀?jīng)在迅速愈合了,他叼著煙,含糊不清道:“這種久違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p>
“你傷剛好,抽煙對身體好么?”金翎鳥沒忍住問了一句。
“煙癮犯了?!被粲旰贫⒅痿狲B:“還有,我好像餓了?!?/p>
一句話嚇飛了金翎鳥。
他說這話的意思,或許是想吃些烤的飛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