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節(jié)上,丁程鑫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西裝亮相,筆挺地坐在臺下,柔和的燈光灑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溫潤的光暈,雙手交疊,姿態(tài)從容,目光平靜。
年初他就發(fā)現(xiàn)身體的異樣,發(fā)情期一次過得比一次煎熬,周期也越來越難以計算,他以累了想休息為由反常地耍了許多小性子,賀峻霖給他接的戲和活動才逐漸減少。許多作品他都只是挑著角色客串,沒想到到了年末結算mvp的流水席,仍舊有他的一席之地。這次提名的獲獎角色不起眼到他都記不太清故事情節(jié),因為和導演是老搭檔友情出演。
肯定是陪跑的,這種最佳男配好歹也得是正經(jīng)男配才能拿吧?不過十五秒戲份,剪獲獎短篇都得省著點剪,提名里面有多少拿他當噱頭的成分可想而知。吃人的工作環(huán)境,紅才是硬道理。
omega看似專注臺上的一切,實則落座后任思緒走遠,沒有像平時那樣充當社交場的興奮劑。累了,不想走過場了,過度社交沒有好處。
這場活動本來也該取消的,但是粉絲盼星星盼月亮才好不容易盼來一次他的公開亮相,丁程鑫有些不忍心。
粉絲一直支持,要是有一天真的突然驚厥過去就再也醒不來,那平時在臺下、在熒幕前翹首以盼的大家會不會失落?發(fā)情期可能又要到了,鬼知道這極不穩(wěn)定的信息素會不會出什么意外,見一面少一面,能多見一面就多一面吧。
口袋里還有一支偷偷藏起來的抑制劑。唯一一支還沒被賀峻霖搜刮去的。丁程鑫默默祈禱運氣好一些,他家賀大經(jīng)紀下午就被嚴總帶走了,這會兒估計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丁程鑫目光微微一掃,便在人群中精準鎖定了一個隱隱覺得熟悉的身影。確切地說,那人的臉越來越清晰,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而來,無形的牽引力,他想看清那人。
在哪兒見過呢?工作的地方難免人多面孔多,工作需要,有時候劇組兩三百號人,丁程鑫也能小半天記個八九分。這人他可以確認他認識,至少是說過話的。
“你就要馬嘉祺?。看蟾?,你別告訴我拍了10秒的戲你就愛上了?你倆都是客串誒,除了一句對手臺詞私下說話沒超過半句?!?/p>
“我就愛他沉默寡言,就愛他生人勿近。”
想起來了。
丁程鑫差點忘了,這不是馬嘉祺嗎?
前段時間拿來搪塞忽悠賀峻霖的小工具人。
一襲全黑西裝,黑襯衫扣子系得一絲不茍,禁欲風十足,胸前別著一枚精致的銀色狐貍胸針,在光線下泛著清冷的微光。丁程鑫與之對視的瞬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zhàn)——嗯,不過是因為空調溫度調得太低。
丁程鑫愛閑聊,但當時對著馬嘉祺一頓輸出,人家說了句“抱歉”接著電話轉身就走了,從那以后再也沒聊上。生平第一次被這么拒絕交流,再次見面,丁程鑫表示要高冷,他們不熟。
天再次沒如他的愿。馬嘉祺緩緩落座于他身旁,而后側過身來,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畢恭畢敬向他伸出手。動作自然,仿佛帶有無聲的善意。
馬嘉祺丁老師好,馬嘉祺,我們見過的。
忍?。?/p>
忍不住了,下一秒,丁程鑫也禮貌性地輕輕握住馬嘉祺的手。
丁程鑫馬老師客氣了,叫我丁程鑫就好。
這人的手和人一樣冷。
開場白后全程無言。
并非會記仇的個性,好強倔強但是不鉆牛角尖,按照他的性格,這種無聊的場合早就拉著馬嘉祺滔滔不絕了,但他剛剛聞到一股淡淡的類似于植被的清香,還以為是誰的香水,現(xiàn)在想來怕是哪位alpha的信息素沒控制好漏出來了。
突如其來的,丁程鑫明顯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小腹有一團火叫囂著。
丁程鑫一語成讖,關鍵時刻掉鏈子。
不能再待下去了。
會場燈光轉暗的剎那,黑暗賦予了逃離的勇氣,他腳步幾乎虛浮,努力穩(wěn)住搖晃的身形,看似正常地急匆匆逃進了衛(wèi)生間。
萬幸,沒人。
身后似乎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丁程鑫咬緊牙關,撐起沉重如山的身體。他顫抖著,每一步都踏在刀刃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撲進了廁所隔間之中。門“哐當”一聲關上的剎那,終于松了一口氣,整個人虛脫般地倚靠在門后。
難受,忍耐著悶哼。好像有一團火包圍住身體*******************,頭腦逐漸有些昏沉。
萬一有人進來……要是遇到個alpha不懷好意……
就一次,最后一次,不會有事的。下定決心孤注一擲,丁程鑫摸出抑制劑就往自己胳膊上扎。
疼痛,如同洶涌的潮水般席卷而來,仿佛有無數(shù)把小刀在肌膚上肆意切割。他緊緊咬著牙,隱忍的喘息聲在狹小的隔間里回蕩,每一下都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汗水不受控制地從額頭滲出,緩緩滑過面頰,從下頜處滴落,徑直流進頸窩之中。時間變得漫長煎熬,上衣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后背上。omega只憑一絲意識強撐,沒有發(fā)出一絲多余的聲響。
丁程鑫嘶…
時間一眼望不盡,竟然遙不可及。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異樣的感覺消失,丁程鑫脫力坐在地板上。
門把手發(fā)出輕微的旋轉聲,伴著細微的動靜,有人推門進了廁所。
丁程鑫的聲音有些顫抖。
丁程鑫誰?
馬嘉祺丁程鑫?
馬嘉祺?丁程鑫剛欲出聲提醒馬嘉祺不要靠近,那股異樣的感覺卻再次襲來,比之前更加洶涌。周遭的空氣仿佛凝重了幾分,一種無形的壓力向他撲面而來,心頭一緊,愈發(fā)不安。
丁程鑫別過來……
糟了,剛剛連鎖門的力氣都沒有。
清冽的味道充斥整個空間,不斷刺激人的感官。這股氣息牽引著馬嘉祺,像只無形的手掌捏住他的心臟,讓心跳都不由自主加快了幾分。順著那縷愈發(fā)濃烈的氣息,緩緩抬手,他堅定而穩(wěn)準地推開了隔間的門。
——丁程鑫滿面潮紅、大汗淋漓地跌坐在地板上,眉頭緊蹙,呼吸急促紊亂,一雙手不自覺地扯著領帶,領帶在指尖的拉扯下更顯凌亂,雙腿不安地磨蹭著。
他很難受。
馬嘉祺把丁程鑫從地上一把撈了起來,丁程鑫像找到了水源,幾乎是馬嘉祺碰到他的一瞬間整具滾燙的身體纏了上來,硬是把馬嘉祺抵在了隔板上。
不知道是汗水還是什么液體糾纏間濕透了馬嘉祺價格不菲的襯衫,黏膩的摩擦感,滾燙的呼吸灼燒著他的喉嚨,像是吞咽熾熱的火焰。他雙手抓住丁程鑫的衣襟,有些抖,想掰過這人的頭看看情況,可丁程鑫太過急促,簡單的動作他怎么也做不好。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也在不斷攀升,臉頰也跟著滾燙,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丁程鑫,但情況有些遭。
自己的信息素好像開始逐步失控……易感期提前了!
馬嘉祺嘗試撥開丁程鑫汗?jié)竦膭⒑?,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盯住紅艷的嘴唇。口干舌燥,吞咽的動作不由自主。
馬嘉祺丁程鑫……你屬八爪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