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翛推開門,見長珩仙君坐在榻上,同容昊仙君一起把酒言歡。
“桃翛仙子!”
容昊飲了一口長珩從北冥濕地帶回來的酒,然后便起身招呼桃翛過來。
“長珩仙君!容昊仙君!”
桃翛行了禮,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在等長珩的話。
“桃翛!”
長珩也隨之起身,卻沒有看著她,而是拿起精美的木盒走向儲物架上,“我去北冥濕地的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的打點,要不然,涌泉宮可能要就亂得不行了!”
桃翛卻沒有領(lǐng)這夸贊,“這都是桃翛應(yīng)該做的,而且大家也都很勤快!”
“是嘛……”長珩本想夸一夸她,卻不成想她并沒有接受的意思,便也沒了興致,語氣冷淡道:“辛苦你了!”
“無事……”
兩人恭恭敬敬的話聽得容昊渾身不自在,“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別那么客氣啊?”
明明兩人都認(rèn)識了幾千年,不過也才百年未見,怎么就如此生分了呢?
“仙君沒有什么事,那桃翛就告退了,若有何需要,再喚桃翛便是了,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桃翛卻仿佛沒有聽到容昊的話一般,說著便退了下去。
“等會兒!”容昊見桃翛就要離開,扭頭看著長珩,見對方并無留下她的意思,便開了口。
桃翛腳步停住,轉(zhuǎn)身詢問容昊,“請問容昊仙君還有何事?”
容昊撇著嘴,邁步走過去拉起桃翛的手,笑著道:“我方才同長珩仙君一齊飲酒,可總覺著少了點兒什么,桃翛仙子一來,我便想到了,喝酒怎能少了賞心悅目的美人呢?”
“桃翛仙子,不知可否坐下同我們一起把酒言歡?!”
桃翛看了一眼長珩,長珩沒有說話,放下盒子后,便坐回了榻上。
桃翛眼眸一沉,從容昊的手里不動聲色的收出手,彎腰退下,“不了,桃翛不過一介小小仙子,又怎能和兩位仙君一齊坐下對酒當(dāng)歌!”
“贖桃翛辜負(fù)了容昊仙君的抬愛了……”
“……”
容昊看著門被桃翛關(guān)上,氣得回頭罵了長珩,“你干嘛啊?你多說一句話她就留下來了!”
“何必呢?”長珩拿起壺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后一飲而盡,“多說多做,只會讓她越陷越深……”
“那你那個禮物,就不送了?”
容昊也泄了氣,嘆著氣坐了回去,他嘆著氣,道:“云中君也真是的,他明明知道你與桃翛情投意合,卻又拿著她來威脅你!”
長珩盤腿坐著,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面露憂傷的嘆了口氣。
“長珩!”
長珩憶起之前兄君在玉京云臺上與自己講過的話!
“你近年來南征北戰(zhàn),可曾聽聞過神女的下落?”
長珩低頭行著禮,道:“稟告兄君,杳無音信!”
云中君聽后,輕嘆口氣,他也知會是這種結(jié)果。
“三萬年了,恐怕神女早就已經(jīng)……”
“已經(jīng)如何?!”
“已經(jīng)玉隕了?!?/p>
云中君冷笑一聲,“息蘭一族世代封印兇獸太歲,若神女真的玉隕,那太歲早就突破禁制禍亂三界了!”
“太歲之說,本來就是個神話傳說罷了,恐怕連兄君都未曾見過太歲!”長珩出言不遜,希望能夠推翻兄君的猜想,道:“又怎么能確定神女還在世呢?”
“放肆!”
云中君面無表情,卻帶著威嚴(yán)去訓(xùn)斥,“息蘭一族世代鎮(zhèn)守太歲,功不可沒,豈容你大放厥詞!”
長珩自知說錯了話,便道:“長珩并非有意冒犯神女,長珩也希望能夠早日找回神女?!?/p>
“找回神女之后你當(dāng)如何?”
“自然是完成婚約······”
云中君長出一口氣,心里有些惱火:“這當(dāng)真是你真心實意的話?”
長珩心底不安,卻沒有表露出來,“兄君何出此言?”
云中君轉(zhuǎn)身面對著長珩,冷著臉訓(xùn)斥道:“你從忘川帶回來的那棵桃樹,我若沒猜錯,身份應(yīng)是月族,你私藏一名月族人在宮中,又顧她化形,這是你身為戰(zhàn)神該做的嘛?”
“我們仙族與月族本就世代為敵,你卻做出這種事來!”
長珩心道不好,哐的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兄君!桃翛并非月族人,她只是長在蒼鹽?;牡氐囊豢眯√覙洌皇且粋€小桃仙,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心地善良,這是水云天眾神都知道的,如若真的要責(zé)罰,就請責(zé)罰我一人吧,桃翛是無辜的!”
云中君就知道長珩對那小桃精有情,“既然你想保她周全,那就別忘了你的身份和使命,希望你能分清楚,你與息山神女的婚事怎會因一個小小的月族桃精而取消的!”
長珩咬著唇瓣,低著頭跪地,喉結(jié)如同被堵住了一樣,過了半響,才悶悶道:“長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