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裕樹!”
“誒誒,清清,清清這邊……”江媽媽忽然激動的朝著出口晃牌子,江裕樹立馬被吸引過去,不在和袁湘琴斗嘴。
江直樹身影一頓,不由自主的抬頭看過去。
袁湘琴目光也隨著看去,先是好奇,轉(zhuǎn)變?yōu)楹髞淼捏@艷,見江家人熱情的沖上去擁抱著她,袁湘琴有些不自信的愣在原地,腦中回想起江裕樹來之前的話,“哥哥以前最喜歡清清姐姐了,清清姐姐非常漂亮,并且聰明,是你這個笨蛋比不了的……”
袁湘琴看著少女淺笑的迎接著江媽媽的熱情,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每個人臉上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如明珠生暈,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的確很漂亮,她好像,真的比不了!
可是……直樹也沒說喜歡她呀,那她還是有努力的機會的。
想到這,袁湘琴覺得舒服多了,對的,只要直樹不承認(rèn)喜歡,那她就還有機會,她可是暗戀了江直樹整整兩年多的人,不是這么一點困難就可以打敗的。
江媽媽抱著繆清清就是一頓噓寒問暖,江爸爸舉著小牌子在一邊樂呵呵的笑著,連江裕樹也蹭到繆清清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清清姐姐,我好想你?!?/p>
被包圍在中心的繆清清壓抑了許久的心情似乎得到了舒緩,本有些勉強的笑容漸漸開懷起來,體會到久違的溫暖,仿佛她從來不曾離開過。
江直樹一直站在遠處,并未上前,只是目光凝聚的看著她。
袁湘琴一直跟在江直樹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晚的江直樹散發(fā)出來的氣息非常柔和,不似以往冷冰冰的難以靠近。
回江家的路上,江媽媽還在滔滔不絕。
夜色下,所有的標(biāo)識牌都被來往的車輛車燈映得有些刺眼,繆清清靠著窗,靜靜的聽著,時不時對與微笑回應(yīng)。
遠處的路燈燈光漸漸模糊成了幾點光暈。
繆清清伸出手虛點了下,剛瞇起眼想要看仔細,眼角的余光就掃到了車窗上映出的一個修長身影。
模糊的光線下并看不清他的臉,襯衫也被昏黃的燈光遮蓋了原本的顏色。
繆清清目光注視著他。
被凝視的人似有所覺,倏然轉(zhuǎn)過頭來。
那雙眼,深暗幽沉,像是深夜里剛熄滅的燭燈,猶帶著一絲火星就這么對上車窗的玻璃直直地對上她的視線。
明明……明明中間隔著的玻璃顏色暗沉,繆清清卻覺得他那雙眼仿佛能穿透一切。
完全空白的對視里,除了還在流逝的時間,其余都如同靜止了一般。
那個瞬間,周圍的所有聲音漸漸遠去,繆清清的整個世界,寂靜無聲。
一秒。
兩秒。
三秒……
江直樹終于移開了視線。
繆清清舒了口氣,有些沉思。
這么暗的光線下,他應(yīng)該……看不清的吧?
她忍不住轉(zhuǎn)頭。
江直樹側(cè)臉看著窗外,仿佛剛才的對視只是假象,坐在中間的江裕樹睜著黑乎乎的眼睛看了看她,又扭頭看了江直樹幾秒,撓了撓頭,神情有些糾結(jié)。
哥哥和清清姐姐好奇怪,干嘛都不和對方說話!
獨自坐在后排的袁湘琴一直注視著兩人,有些吃味。
心里卻忍不住自我安慰:她們的關(guān)系,似乎也沒有裕樹說的那么好嘛!見到以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呢。
——
繆清清把腦袋埋進柔軟馨香的被窩里,有些煩躁地裹著被子在大床上滾了好幾圈。
直到感覺被窩里的新鮮空氣漸漸消耗殆盡,她才探出頭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側(cè)臥著蜷縮在床邊,出神地望著點著燈的小院子。
燈光昏黃,就像是點在夜歸路上的照明燈籠,有風(fēng)四起時,那光影似乎也能被風(fēng)吹的四散。
繆清清嘆了口氣,她睡不著!
余光撇到床頭擺放的布娃娃,是北極大白熊的模板,一臉呆萌的坐在床頭,四周貼滿了小卡片,寫著各自激勵的話,還有滿地的五彩斑斕的氣球……繆清清看著專門為她布置的花樣,有些恍惚,卻又覺得幸福。
仿佛又看到江媽媽帶她進入房間時一臉快夸我的表情,“當(dāng)當(dāng)~清清你看,你的房間我每天都會打掃哦!你不在的時候,連床頭的大白熊都在說想你呢!怎么樣,有沒有小時候溫暖的感覺……”
其實繆外公說要送她回國的時候,繆清清本是猶豫的,可經(jīng)不住外公的倔強,還是把她送了回來,她是下了飛機才看見外公的短信,才知道,她以后住的地方,是——江家!
繆清清不笨,她知道外公的用心良苦!
可是,想起今天江直樹的態(tài)度,她不知道自己回來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