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會所是獨立的小樓設(shè)計,像是那種獨幢的大別墅,頂樓是平頂,完全可以站人上去。
陸景陽朝著鄭然然點了點頭,順著紙箱搭建成的樓梯輕巧地上了樓。
紙盒子雖然不堅固,但只要數(shù)量多,速度快,爬到樓頂上倒是也沒太大問題。
“找到了!”
陸景陽沖著樓下的鄭然然比劃了個手勢,示意他上來。
借助手機電筒的光,鄭然然看到了屋頂邊沿有線拖拽過的痕跡:“這是……”
“和上回的手法差不多,有人從樓頂放了個假人下樓,故意嚇唬蔡何君。這條痕跡應(yīng)該就是拖拽假人的魚線留下的。后來我們過來了,他來不及收拾現(xiàn)場,沒時間把作為樓梯的箱子重新擺好就逃走了?!?/p>
鄭然然贊同地點點頭,看向陸景陽的目光有些復(fù)雜:“你小子腦洞挺大,竟然這么快就想到對方的手法了。”
“可能我天生適合做警察?”陸景陽咧嘴一笑。
“自戀!”
鄭然然送了個白眼給陸景陽,隨即起身,開始在樓頂找尋什么。
扮鬼者既然逃得匆忙,樓頂又是他投放道具的重要地點,這里說不定會留下什么東西。
“陸景陽,我找到了!”
繞了一圈,鄭然然突然驚喜道。
陸景陽走過去,發(fā)現(xiàn)鄭然然的手中捏著一枚小小的紐扣。
為了不讓指紋沾上去,他特地拿了塊手帕,隔著手帕舉起紐扣,到陸景陽的眼前。
“你是不是一直隨身帶手帕?”
這會兒,比起紐扣,更吸引陸景陽的是鄭然然的手帕,肉眼可見的舒適質(zhì)感,上面還有一些男性化的格子紋理。
要是記得沒錯,他第一次見到鄭然然就看到他掏出一塊手帕擦桌子。
“陸景陽,我讓你看紐扣,誰讓你看手帕了?”鄭然然沒好氣地說道。
“抱歉,你的手帕太吸睛了。”
“你這個大直男懂什么?每一個精致的豬豬男孩,身上都應(yīng)該有手帕。再說了,我出生法醫(yī)世家,本來就有潔癖,愛干凈!”
“行,我是糙漢子行了吧?!?/p>
陸景陽攤攤手,懶得和鄭然然打嘴炮。
他看了看紐扣,很普通的款式,他有一件Polo衫上就是這種扣子,“帶回去鑒定鑒定,說不定真有線索?!?/p>
“還用你說?”
一個輕巧的動作,鄭然然將包好的紐扣收入口袋。
返回會所的時候,蔡何君已經(jīng)離開了,他受到了驚嚇,也沒心情玩樂了。
陸景陽找了個機會,把放在果盤上的竊聽器收了回來,沒多久也和鄭然然撤了。
兩人才出了君臨會所沒多久,黃敏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說是馬上就到蘆鳴島了,讓兩人去幸遇民宿她房間里等著,哪都不要去。
“黃隊。”
房間大門被推開,黃敏英大步走了進來,她走路帶風(fēng),整個人的氣勢一點都不輸給男人。
而黃敏英的身后緊跟著包子。
包子明明比黃敏英高出一個頭,因為氣勢不足,整個人看起來莫名就矮了不少。
“黃隊,你到平安孤兒院查到了什么嗎?”陸景陽問道。
黃敏英脫了外套丟到一邊,說道:“查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二十三年前在廢山死去的人不是杜小河,很有可能是他的好友林建。”
“林建?”
陸景陽猛地一愣,“不是說他二十幾年前就被外國的父母收養(yǎng),早早就移民了嗎?”
“這不過是平安孤兒院楊院長杜撰出來的,她當(dāng)時剛上任,正在考核評分期,在她手上的孩子如果發(fā)生了意外,她這個院長就要下臺了。”
“黃隊,你的意思是楊院長說謊了?”
“沒錯?!?/p>
黃敏英點點頭,將楊院長的話復(fù)述一遍出來。
“原來是這樣!”
鄭然然忍不住猜測,“按道理杜小河沒死,他應(yīng)該回家才是。之所以不敢回去,不會是因為林建的死和他有關(guān)吧?”
“如果當(dāng)時的杜小河已經(jīng)成人,我倒是覺得有這個可能。但他只是一個孩子,沒有很強烈的是非觀。要真是杜小河害了林建,以一個孩子的心理去思考,他會更想回家取得家人的幫助?!?/p>
陸景陽不贊同鄭然然的觀點。
他摸著下巴,試圖推測出這件事的邏輯。
想到什么的時候,黃敏英先他一步提出了觀點:“我覺得陸景陽的觀點不錯,林建的死未必是杜小河害的,但他可能知道這件事,并在之后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導(dǎo)致他無法回家?!?/p>
“他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鄭然然不解,包子也是一臉糾結(jié)的表情。
這種事情大家暫時無法推測,畢竟意外的事情太多了,一切只有找到杜小河才知道。
“對了,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們抓了一個風(fēng)水先生蔣謀?”
過了一會兒,黃敏英似笑非笑地看向陸景陽,目光一掃,又轉(zhuǎn)移到鄭然然的身上,“說說看,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
這件事沒有什么好好隱瞞的,陸景陽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清楚了。
黃敏英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明顯:“等于說,你們幫蘆鳴島警局破了紅衣女子跳樓事件?”
陸景陽覺得黃敏英是要夸自己,就是不太會表達情緒,才會笑得這么詭異。
他“嘿嘿”笑了兩聲,難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
“說來也是湊巧,剛好給我聽到他們在做法,而且那個蔣謀實在不經(jīng)嚇,被嚇唬一下什么話都說了……”
話未說完,就聽黃敏英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陸景陽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他。
“我真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這件事是蘆鳴島警局的事情,誰讓你干涉的?人家好說話還好,不好說話的話,肯定要告我們第五小組一狀,你還嫌我們第五小組在外面的名聲不夠差?”
“黃隊,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警局是紀律部隊,職責(zé)分明。還好蘆鳴島警局不計較,否則我肯定要替你被罵!還有,也是你把蔡何君送進局子里的?”
提到蔡何君,陸景陽的心情就不佳,憤懣地道:“可惜讓他重新出來了,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他走得那么容易?!?/p>
這次黃敏英直接不動手了,一腳朝陸景陽踹了過去,生氣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你說送進去就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