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一把拉起鄭然然的胳膊,就將他往后拽。
鄭然然被他拉扯得一個踉蹌,身子險些往后栽倒。
“白洛,你是不是有?。俊编嵢蝗粴獾么蠛耙宦?。
“我有???我看有病的人是你吧?法醫(yī)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我勸你最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否則我不介意去投訴你。”
“你……”
鄭然然還想說什么,一旁黃敏英忽然開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她的樣子嚴肅,鄭然然不敢多言,抱著胳膊在一邊生起了悶氣。
不一會兒,白洛將對尸體的初步檢測結(jié)果告知眾人,大致和鄭然然的結(jié)論差不多。
“這是什么?”
就在這時,一個小警員指著尸體邊的一個綠色的玻璃杯說,“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p>
白洛聞聲將玻璃杯拿了起來,揭開蓋子,放在鼻端聞了聞,一股血腥味沖入腦門。
他的身體一僵,再看杯子里的物體形態(tài),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判斷。
“這是碎肉,從攪碎程度來看,應(yīng)該是用破壁機之類的東西造成的,不過具體是什么情況,還要回去后做進一步的鑒定?!?/p>
一聽到破壁機的字樣,幾個年輕的警察臉上表情立馬變得有些怪異,紛紛想到了之前在咖啡廳里看見的東西。
“白法醫(yī),這里也有用破壁機攪碎的碎肉,之前的咖啡廳里也有,殺死孫婉和秦怡的會不會是同一個兇手?”
有人提出了質(zhì)疑。
這個想法也正好是陸景陽在想的。
一般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都會留下屬于自己的記號。
就像之前的紅絲帶殺人案、紋身挖眼案一樣,兇手故意留下了攪碎的肉,是不是在提醒警察,這就是我一個人干的,有本事你就找到我!
“行了,一個個杵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搜查一下周邊的情況,干活去?!?/p>
吳權(quán)在一邊發(fā)令,他眼角的余光瞥見第五小組的人,漫不經(jīng)心地走了過去。
“你們也別在這里愣著,趕緊繼續(xù)去找施月佳,找不回來,我拿你們試問!”
“媽的,我們什么時候變成吳權(quán)的跑腿了?”
吳權(quán)一走,鄭然然就忍不住“呸”了一聲,“叫我們來就來,叫我們走就走?什么玩意!”
“走吧,找人去?!?/p>
陸景陽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你今天怎么這么好說話?”
鄭然然狐疑地看著陸景陽問,“平時你不都是跟我一起懟人的嗎?”
陸景陽笑了笑:“施月佳失蹤,秦怡身死,我覺得只要找到施月佳,就能解開大部分謎題,到時候又是立功一件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好像有點道理,陸景陽,你這人真是賊精。”
鄭然然吐槽了一句,跟著眾人一起上了車。
“我去鄭雪說的那條路拉薩路附近再看看,鄭然然你去圖書館附近,包子去溜冰場,陸景陽你……”
黃敏英的話沒說完,陸景陽便自覺接話道:“我再去學校走一趟。”
車子在幾處地方分別將四人放下來,最后一個輪到陸景陽。
此時是早上七點多鐘,正是學生上學的時候。
遠遠的陸景陽就看見行知中學里的學生已經(jīng)坐在教室里,抱著課本晨讀。
“又是你啊,警官?!?/p>
門口的保安認得陸景陽,自覺給他放行,“今天校長沒來,昨天聽說他要去參加教育局的一個會議?!?/p>
“放心,我今天不找他?!?/p>
陸景陽沖著保安笑了笑,“對了,教師辦公室在哪里?”
“就校長辦公室的樓下?!?/p>
“謝了?!?/p>
陸景陽快速穿過學校,很快就找到了教師辦公室。
除了校長和主任以外,學校的老師都沒有獨立的辦公室,幾個老師分在一間辦公室里。
陸景陽去的時候,幾個老師正坐在位子上聊天喝茶,討論著自己班級孩子的情況。
“你好,請問姜老師在嗎?”
陸景陽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嗎?”
坐在門口,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站了起來。
“我是警察,叫做陸景陽,想跟你詢問一下施月佳的情況?!?/p>
“啊,那您請進?!?/p>
姜老師是施月佳班級的班主任,應(yīng)該之前也有人跟她詢問過施月佳的情況,她說出來的情況十分順暢。
大致內(nèi)容就是她的成績下滑,回家的時候心情不太好,之后姜老師就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我聽說施月佳自己會改成績?”陸景陽冷不丁的問。
姜老師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您放松一些,有什么知道的盡管告訴我。放心,警察和證人的證詞都屬于機密,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p>
也許是陸景陽的樣子看起來很可靠,姜老師最終點了點頭。
“陸警官,老實跟你說吧,施月佳的家庭條件很好,據(jù)說學校里也有她爸爸的投資,所以包括老師在內(nèi),沒有人敢惹她。就算她私自改成績、欺負同學、嚴重違反了學校紀律,也沒人敢懲罰她。我們老師看見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欺負同學?”
陸景陽捕捉到了關(guān)鍵字眼。
姜老師的表情有些尷尬,但還是實話實說道:“之前有被施月佳欺負的同學找到我,讓我主持公道來著。這種事我管不了,就旁敲側(cè)擊了一下主任。但主任也不敢管,于是就不了了之了,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找到你的同學叫什么名字?”
“鄭雪,也是高三二班的?!?/p>
陸景陽在腦中過了一下,已經(jīng)想到是她了。
“難道整個學校就沒人能管得住施月佳嗎?”
“如果一定要說有一個人,還真的有,是孫老師?!?/p>
“孫老師?”
“我說的是孫婉老師,教學生們英語的。不過她懷孕后請了產(chǎn)假在家,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來了?!?/p>
姜老師說完,陸景陽皺了皺眉,看來學校里的人還不知道孫婉已經(jīng)死了的事情。
而且,陸景陽萬萬沒想到,孫婉竟然會和施月佳扯在一起。
那么這兩個案子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