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陽又在萬曉月的書桌里找了許久,除了那本日記,沒有更多有用的線索。
“小伙子,馬上不早了,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
萬曉月的奶奶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門口。
本來陸景陽想要拒絕,但看見老人殷切的目光,拒絕的話就卡在喉嚨里,最后變成了一個“好”字。
也許是太久沒有人陪自己吃飯了,老人看起來很高興,還準備了四菜一湯。
不是那種色澤鮮艷的菜肴,但是每一道菜里都有一種家鄉(xiāng)的感覺。
“我的手藝一般,小伙子還吃得慣吧?”老人笑嘻嘻地問道。
陸景陽連忙配合著說:“奶奶,你這手藝簡直太好了,我吃得筷子都舍不得放下來?!?/p>
老人被陸景陽哄得呵呵直笑,忙不迭地說:“既然你喜歡吃我做的菜,以后就經常來看看我這個老人家?!?/p>
“行, 我一定經常來 ?!?/p>
從萬曉月的家里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陸景陽迫不及待地跟第五小組的人發(fā)起了語音通話,詢問他們今日的調查成果。
只可惜除了陸景陽的那本日記本,什么有用的證據(jù)都沒有找到。
“那日記本也只能證明萬曉月和她朋友有可能被人欺負了,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鄭然然嘆了口氣,“看來我們今天的勞動成果又打了水漂?!?/p>
“有一本日記就夠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p>
陸景陽倒是看起來自信滿滿的。
鄭然然立馬狐疑道:“我發(fā)現(xiàn)了,你小子每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都很有自信,到底是誰給你的?”
陸景陽:“我自己給我的不行嗎?”
包子也接話:“我也發(fā)現(xiàn)了,陸景陽的自信不是空穴來風的,往往我們就能柳暗花明又一村。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
包子頓住了,大家以為他會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言辭,哪知道“錦鯉”兩個字從他的喉嚨里蹦跶出來。
“草!”
群里的人默契地發(fā)出了同一句感嘆。
黃敏英開口道:“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今天的調查就先這樣,沒事的人都回家去吧?!?/p>
鄭然然和包子同時歡呼一聲就退出了群聊,只留下陸景陽和黃敏英二人。
“黃隊,今天是你值班?”陸景陽問。
黃敏英“嗯”了一聲,半開玩笑道:“怎么,你想替我?”
“還真別說,被你猜對了,我今天真想替你?!?/p>
“不用了,我身體已經恢復了,值班對我來說算不上什么……”
拒絕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陸景陽打斷了:“黃隊,我可不是因為你身體的原因才想替你的,是因為過幾天我有事,想調個班?!?/p>
陸景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稀疏平常,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就被黃敏英揭穿了,但又不想承認自己關心她,怕被黃敏英看笑話。
“原來是這樣,那過一會兒你來吧,我馬上就準備下班了?!?/p>
不知道是不是陸景陽聽錯了,從黃敏英的語氣里竟然聽出了一絲失望?
陸景陽回到警局的時候,黃敏英果然已經離開了。
他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自己沒用,以前天塌下來,他都不覺得是個多大的事情,怎么關心人的事情卻做不來?
而且他怎么越來越關心黃敏英了,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陸景陽重重嘆息一聲,抓了抓腦袋,有些頹廢地趴在了辦公桌上。
“滋啦滋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電流聲將陸景陽從睡夢中喚醒。
他猛地睜開眼睛,抓起電話擱在了耳邊。
“王瑞,是你嗎?”
陸景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
“是我?!?/p>
王瑞聽出了陸景陽聲音中的異樣,“怎么了?”
“之前你調查的仁和高中學生集體自殺案,有進展了嗎?”
“有了?!?/p>
王瑞的聲音頓了頓,“之前我不是懷疑那五個女生,是因為被學校的同學霸凌才想不開自殺的嗎?這幾天我為了證實這件事,又暗中調查了不少學生和老師。只可惜大家都說在五個女生自殺前,欺負她們的人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每天按時上下學,也沒做過什么過激的行為。”
陸景陽的眉頭皺了起來,想到了當年案卷的調查結果,最終是以學生學習壓力過大選擇輕生而結案的,遂立馬問道:“那你們是準備結案了嗎?”
“嗯,差不多了,上面給的壓力太大了。”
“王瑞,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么?”
眼看通話時間就要結束了,陸景陽沒辦法給王瑞在短時間內解釋這么多,快速將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
他的話音剛落,電話另一頭就響起了“嘟嘟嘟”的忙音。
這一夜,陸景陽是再也沒有睡著過,一方面是擔心自己的話傳遞的不到位;另一方面也是害怕王瑞沒有按照自己的辦法去做,或是中途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
天才剛亮,黃敏英才踏入第五小組的辦公室。
陸景陽打了一聲招呼,箭一般火速沖了出去。
他打車去了鳴鼓公園。
這里是平安城的標志性公園,因為有古代遺跡城墻,所以周邊建設得很好。
而且至今都不收門票,每天都吸引著不少大爺大媽們前來鍛煉和跳廣場舞。
陸景陽進入公園后就去了城墻,在一處沒有人的角落里,他蹲下身子,手觸碰城墻右下方的一塊石頭。
這塊石頭有些松動,只要稍微一用力,石頭就被陸景陽拿了下來,里面放著一個鐵盒子和一部游戲機。
陸景陽先是把游戲機拿了出來,這是他幾年前藏在這里的東西。
那時候他沉迷于打游戲,導致成績下滑,繆才智一氣之下想要砸了他的游戲機,是陸景陽好聲討?zhàn)?,他才同意陸景陽出門把游戲機丟了。
他自然沒有舍得丟了,而是將游戲機藏在了先前發(fā)現(xiàn)的這塊松動的石頭里。
一晃多年過去,這塊古城墻因為是遺跡,被保護得很好,自然不會有人碰這塊石頭。
也不會有人知道,石頭里藏了東西。
很快,陸景陽的視線又落在了那個鐵皮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