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命不久矣的朱庭,丁浩的眼神冷酷無情,甚至對他提出的建議產(chǎn)生了本能的厭惡。
但朱庭殺了李美露,又殺了自己這件事讓丁浩極為興奮,他猶豫了一下,倒是點頭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鄭然然想阻止丁浩,丁浩卻用手中的炸彈開關(guān)威脅他,眾人只能任由丁浩走向朱庭卻無能為力。
“朱庭,有什么話你說吧,說完了就上路吧。”
丁浩站在朱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朱庭,仿佛這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人,在他眼前只是一條狗,只是因為他忠心耿耿,他才愿意賞他一口飯吃。
朱庭對于丁浩的態(tài)度也不生氣,依舊笑笑地道:“你離我還是太遠了,能不能靠近點?!?/p>
丁浩皺了皺眉,思忖了片刻,似乎覺得朱庭威脅不到自己,他的計劃也幾乎成功了,于是倒也蹲下了身體,又靠近了朱庭一些。
朱庭似乎很高興,嘴巴慢慢湊近了丁浩的耳朵,小聲說了一句什么。
沒有人聽清他說了什么,只看到丁浩的神情突然大變,下一秒就見朱庭緊緊抱住了丁浩,直接從二樓窗臺上跳了下去。
樓下有一個大水池,前幾天下雨水池里積滿了水,朱庭和丁浩墜樓的時候,丁浩本能地按住了炸彈開關(guān),幸虧兩人落在了水池,又有水池的水阻隔,炸彈沒有產(chǎn)生很大的威力,還待在屋子里的陸景陽等人都平安無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鄭然然看著李美露居然從地上坐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嚇得差點以為她詐尸了。
倒是陸景陽發(fā)現(xiàn)了剛才朱庭殺李美露的刀子,仔細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是一把伸縮刀,還藏著血包,可以讓人制造假死的假象。
“朱庭剛才是演戲,他想幫我們?!标懢瓣栕龀鼋Y(jié)論。
很快,李美露也幫他證實了結(jié)論,說是丁浩把她和朱庭抓來的時候,朱庭曾找機會和李美露說過,如果有機會,他會設(shè)法救她,就是利用假死,讓她到時候務(wù)必配合。
其實李美露當(dāng)時緊張的要死,很怕被丁浩看出破綻。
幸虧丁浩太自信,也因為被即將到來的成功迷了眼,所以才沒看出來。
“這個朱庭倒是聰明,要不是他,我們剛才還真不知道拿丁浩怎么辦,差點所有人都折在這里了?!?/p>
鄭然然劫后余生地拍拍胸口,輕輕吐出一口氣。
陸景陽問李美露朱庭還說了什么。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朱庭還說了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他說丁浩瘋了那么多年,他也陪了他這么多年,是時候該陪著他休息一下了。
李美露說完,像是為了回應(yīng)她的話,窗外突然傳來了警笛聲,是琴島警局的人聽到動靜來了。
沒過多久,他們就整理了現(xiàn)場。
朱庭和丁浩的遺體早就因為炸彈的威力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索性結(jié)果雖然慘烈,但這場駭人的連環(huán)殺人案,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了。
后來,第五小組和琴島警方一起搜索了朱庭和丁浩的房間,從丁浩房間的暗格找到了李美然二十年前的小說手稿,做實了他就是兇手的證據(jù)。
而朱庭的房間沒發(fā)現(xiàn)什么,警方只找到一本日記,以及一張名牌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
日記本記錄的都是有關(guān)丁浩的事情,而錄取通知書直接把朱庭的父母驚呆了。
據(jù)說當(dāng)年朱庭學(xué)習(xí)很差,大家都覺得他不聰明,不是讀書的料。
后來朱庭的父母怕兒子長大找不到工作,托關(guān)系才進了陽光大舞臺當(dāng)群演。
誰能想到朱庭從小聰慧,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其實他早就能走出琴島,走到更大更好的世界,卻因為一個人屈居于一個小世界,得了個慘烈的結(jié)局。
他恐怕早就洞悉了丁浩的計劃,也知道丁浩一直以來只是利用自己,但他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其實這個故事的結(jié)局,朱庭又何嘗不是用自己的方式,幫丁浩完成了計劃。
在他的認知里,所有他想殺的人都死了。
此時第五小組的人已經(jīng)坐在了離島的船上,看著逐漸變小的琴島,每個人都感慨萬分。
“媽蛋,好不容易領(lǐng)導(dǎo)給我們第五小組放個假,居然還能遇到這種大案子,這個假期等于沒放!”
鄭然然抱著胳膊,從上船開始就沒停止過吐槽。
包子也表示遺憾,琴島美食千千萬,他也因為案子錯失了尋覓美食的機會。
陸景陽卻談不上有什么不高興,他比較幸運,雖然這次的旅游變成了探案之旅,但至少是和心愛的人一起度過的。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看向黃敏英。
黃敏英也是一臉輕松的樣子,對她而言,案子偵破了比什么都好。
“黃隊,我剛才看游船餐廳放了一些自助水果飲料,我們?nèi)コ砸稽c吧。”
陸景陽笑著對黃敏英道。
黃敏英點點頭,兩人一起朝船艙走去。
后面還能聽到鄭然然的吐槽聲,他吐槽完了琴島又開始吐槽喬麗麗,說是她給自己帶來了霉運,要不然怎么度個假都能碰到案子,結(jié)果被喬麗麗“暴打”了一頓。
……
“我聽說你們在琴島協(xié)助辦案的事情了,大家辛苦了!”
平安市警局,連軍前來慰問。
大家伙一聽來了勁,打算再借此機會敲詐幾天假期,哪知道連軍直接甩了幾本文件到桌上,說是這幾天檔案室那邊整理資料,正好整理出了幾個陳年舊案,讓第五小組的人打起勁,繼續(xù)干活。
“連隊,你也太殘忍了吧!”
鄭然然叫嚷了起來,連軍根本不理他,心情頗好地離開了第五小組的辦公室。
“我算看出來了,連隊就是萬惡的資本家!”
“鄭然然,這話可不能亂說,他督促我們也是為了讓我們?yōu)槿嗣穹?wù)?!?/p>
“陸景陽,就你會說話,馬屁精!”
陸景陽也不生氣,隨手翻開連軍丟下來的一份資料,發(fā)現(xiàn)這是一起失蹤人口案。
十幾年前,一個老婦來報案,說自己的兒子何明軍失蹤了,可惜當(dāng)年警方地毯式搜索,都沒有找到這個人,至今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