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笑著說:“沒有?!?/p>
“小騙子,明明是哭過了,我聽得出聲音。”sniper先生拉著她坐在床邊。
溫詩詩掙扎了下:“先吃飯吧,一會兒涼了?!?/p>
“不著急,”sniper拉著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先告訴我,誰欺負(fù)你了?”
白天在傅家的一幕幕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
溫詩詩被他團成小小的一團,緊緊地抱在懷里,輕生說著:“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起這么多年在婆婆那里受的委屈,有覺得自己特別軟弱?!?/p>
“嗯,還有呢?”sniper先生輕聲問。
“還有……就覺得特別不值得,我當(dāng)初明明可以上名校的,但是舅舅養(yǎng)大了我,我不能那么自私只顧著自己。就算是為了舅舅,我都不能不管孫思靜。”
sniper先生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聲音沉穩(wěn)干凈:“詩詩,其實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的選擇。選擇錯了,自己承擔(dān)了苦果,這不要緊。下一次在面對選擇的時候,一定要多為自己考慮?!?/p>
溫詩詩覺得,sniper先生有點像一個長者。
“sniper先生,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他“嗯”了一聲,“你問?!?/p>
“你今年……多大年紀(jì)?”
“你對我這么好奇?”
溫詩詩有點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是你的隱私。沒事的,我只是順口一問,你不用一定要回答的?!?/p>
“乖女孩,”sniper先生吻了吻她的額頭,“那現(xiàn)在輪到我問你問題了?”
溫詩詩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你還愛傅亦城嗎?我要聽實話?!?/p>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
說實在話,她跟傅亦城在結(jié)婚前基本上可以說是陌生人,基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兩個人連戀愛都沒談過,就這么被硬湊做堆結(jié)了婚。
說起來也是挺湊巧的,她在咖啡館做兼職的時候,看到了傅爺爺犯了高血壓,情急之下來來不及反應(yīng),就送他去了醫(yī)院。也多虧送的及時,傅爺爺搶救回來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傅亦城娶了她。
當(dāng)時不止傅亦城,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是傅爺爺?shù)牟嵲诓荒茉偈艽碳?,而且?dāng)時孫思靜也需要一筆錢作為出國留學(xué)的資金,她想盡辦法籌措還是不夠,傅爺爺給了她這筆錢無異于雪中送炭。
就這樣,她是因為恩情,傅亦城是因為傅爺爺?shù)膹妱?,她就這樣成為了傅亦城的妻子。
婚后四年,其實某種程度上,她也能理解傅亦城對她的冷淡。
那時候她就想,人們都說日久生情,她只要好好伺候婆婆,好好照顧傅亦城的生活起居,總有一天他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的。在這個過程中,她付出了勞動,也付出了一些感情。
要說愛,其實也并沒有愛的多么海枯石爛,但是畢竟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傅亦城妻子”這個角色,一時半會兒要讓她抽離,還是有點不習(xí)慣的。
sniper先生見她沒答,說道:“公平起見,我的問題你也可以不回答的。”
溫詩詩扯了扯唇角,“謝謝?!?/p>
“你永遠(yuǎn)不用對我說謝謝?!眘niper先生拉著她的手,在掌心把玩:“詩詩,你要學(xué)會自信?!?/p>
自信?
溫詩詩苦笑了一下,孫思靜有句話說得對,她沒有學(xué)歷,也沒有出眾的才華,她拿什么自信?
“sniper先生,你會包養(yǎng)我多久呢?”
sniper輕笑:“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溫詩詩搖頭,“不過無論如何,是你給了錢救活了我舅舅,只要你還沒有拋棄我,我會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的。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做給你吃,不會的話我可以去學(xué)。”
“詩詩,我要的是一個伴侶,不是一個保姆?!眘niper無奈道:“算了,以后再慢慢教你。先來看看你做的菜,嗯?”
溫詩詩從他懷里跳下來,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安排的還算豐富的晚餐:“清蒸鱸魚,清炒青菜,紅燒排骨,還有一個玉米蘿卜湯……可以嗎?”
葷素搭配,營養(yǎng)均衡,顏色也鮮艷明亮。
“很好。”
sniper在餐桌前坐下,手里就被塞進(jìn)了一雙筷子:“不和你胃口的話盡管跟我說,我能調(diào)整的。”
sniper先生夾了一塊鱸魚,嘗過之后筷子又伸向了青菜。
溫詩詩的手藝的確很不錯,雖說都是家常的味道,但是色香味是一點都不缺的,一小碗米飯很快就見了底。還沒等他開口,溫詩詩已經(jīng)另外盛好一碗玉米湯放在他面前,殷殷地看著他。
“詩詩?!彼畔峦肟?。
“啊?”溫詩詩坐直了身子,像是個等待老師批評的小學(xué)生:“是不合口味嗎?”
“很好吃,都是我愛吃的菜,但是——”sniper嘆息道,“你能不能別這么看著我?!?/p>
溫詩詩沒反應(yīng)過來:“我……”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你剛剛看我的那種眼神,明白嗎?”
sniper看著她還在半懵懂狀態(tài),微微張著嘴沒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就覺得心里癢癢的。
仰脖一口氣把一碗湯喝了個精光,抱起人就往床上扔。
溫詩詩嚇了一跳,攬著他的肩膀驚呼一聲。
天旋地轉(zhuǎn)間,她已經(jīng)陷入了軟乎乎的床墊里,sniper先生在她身上撐起自己的身體,呼吸粗重。
他呼出的氣濕熱,噴在她臉上脖子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溫詩詩這個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他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那個……”她有些徒勞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盯著你看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做的菜你吃不吃得慣……”
“嗯,”sniper先生開始吻她的眼睛:“你給傅亦城做過很多次飯嗎?”
溫詩詩說:“他很少回家?!?/p>
“那……他跟我相比,是溫柔還是粗暴?”
溫詩詩渾身一僵。
這次她明白了,sniper先生是在說……床上。
她有些難堪:“這個問題,我能不回答嗎?”
“可以。”sniper先生的吻已經(jīng)慢慢下滑,落在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在她唇角逡巡。
他似乎格外喜歡她的唇角,久久徘徊不去。
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劃過心尖,溫詩詩在他的撩撥下漸漸沉淪,輕顫,最后被他一舉占有,猛烈地攻城略池,又是一個疲憊而歡愉的夜晚。
也又是一個睡過頭的早晨。
溫詩詩是被孟小夏的一通電話叫醒的。
順手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十點多了,她還真是一天比一天起得晚。
以前在傅家的時候,如果早上六點半沒有起床做早飯,婆婆肯定又是一頓脾氣。現(xiàn)在在2307醒來,她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喂,小夏?”
孟小夏的聲音激動的不行:“詩詩,我們都孫思靜被騙了,你根本就沒有什么輸卵管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