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剛才的表現(xiàn),讓曹先生打心眼里產(chǎn)生了信任感,他毫不猶豫點頭道:“放心…錢這方面…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那…那就麻煩你了…”
我‘嗯’了聲,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道:“現(xiàn)在還早,我去準(zhǔn)備一下,晚上九點鐘,咱們在這里集合?!?/p>
曹先生點點頭,說:“好?!?/p>
辭別了他們后,我快步走出咖啡館,找了輛出租車坐了進(jìn)去,讓司機(jī)先離開這個地方,隨便去哪里都行!
因為我快要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表現(xiàn)在臉上了!
如果被曹先生看到,肯定會露餡!
車子剛剛拐過彎,我就忍不住開心的大笑了起來,司機(jī)還以為我神經(jīng)病,嚇的從后視鏡偷瞄我…
我讓他就近找了家酒店停下,進(jìn)去開了間房,沖了個澡讓自己冷靜,然后躺下休息,好養(yǎng)足精神,辦晚上的事情。
八點多鐘,我定的鬧鈴響了,我下樓簡單吃了些東西,便打車來到咖啡館門口,快九點的時候,林先生的寶馬SUV停在了我的跟前,車窗搖下,林先生朝我招手。
坐在后排,林先生指著副駕駛的曹先生說:“下午的時候,他的癥狀又重了,現(xiàn)在頭暈眼花,怕開車會出事,所以由我來當(dāng)司機(jī)?!?/p>
我點點頭,讓曹先生指路,趕緊過去,以免誤了時辰。
曹先生父親埋的地方并不遠(yuǎn),車子駛出金陵市后,在縣道跑了有半個小時,就來到了一處山腳下,壓著坑洼路段又開了十幾分鐘,曹先生便讓林先生停了下來。
三個人下車后,曹先生指著前面的一處墳塋,道:“就是這里?!?/p>
我拿出羅盤,大致看了下,不由一驚!這…這是一條隱藏的龍脈!
其實,不只是面前這處墳塋,短時間內(nèi),在這里的任何一個地方點穴,都會使后人財運亨達(dá),權(quán)勢在握!
但官運,天運也,竊之,必遭天譴,即便知道胡亂找個地方一點,就可以飛黃騰達(dá),也沒有人愿意去做。
所以那個風(fēng)水師才選擇把接下來該怎么辦告訴曹先生,拿了一筆豐厚的報酬后離開,如果我沒有猜錯,他還留下了話,此生,再不相見。
只有這樣,才可以盡可能保全自身!
這也是為什么曹先生得知‘中邪’后,沒有找那個風(fēng)水師幫忙,而選擇找我的原因。
天譴,非邪乃正,而天地正氣,在子時最為薄弱,相反,陰氣極盛,甚至可以短時間內(nèi)蓋過陽氣,正氣!
影視作品中,也常有提起,尸變,鬧鬼,怪事,多在這個時辰發(fā)生。
我之所以選擇此刻動手,是因為處理和‘天譴’相關(guān)的事情,若是一切正常,不僅不會遭到反噬,還會積累福報。
可一旦發(fā)生意外,就會和康燕的爺爺一樣,悲慘余生,萬劫不復(fù)!
在子時這個陰陽,正邪,黑白難以分辨的混淆時刻,就好像是遮住了‘上蒼的眼睛’即便發(fā)生意外,也有一線生機(jī)。
我從斜挎包里面,拿出了一個折疊的工兵鏟,這是我見曹先生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就是為了現(xiàn)在用。
我拿出一根煙點上,一是為了打發(fā)時間,二是為了提神。
接近子時,夜風(fēng)變的凜歷起來,曹先生原本就身體虛弱,被這么一吹,更是凍的渾身發(fā)抖,我指了下車子:“不行你去里面待著吧,讓林先生給你打開暖氣,會好受一些?!?/p>
林先生走到曹先生旁邊,說:“沒錯,我扶你過去吧?!?/p>
曹先生搖了搖頭,咬牙堅持道:“這本來是我的事情,你們兩個無關(guān)的人,都在挨凍,我回去像什么話?!?/p>
曹先生臉色蒼白,很是憔悴,但還是不肯離開,我隱約感到有些不太對勁兒,但…我努力打消了那個念頭,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子時剛到,我就把手機(jī)裝進(jìn)口袋,踩滅煙頭,迫不及待走到了曹先生父親墳前,說:“我需要挖開,然后把那個錯誤給彌補了,你不介意吧?”
曹先生點點頭:“沒…沒關(guān)系…”
我‘嗯’了聲,開始動手去干,眨眼間,塵土飛揚,寂靜的黑夜中,不停發(fā)出‘沙沙沙’的挖墳聲,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沒多久,月色照耀下,一塊暗紅色的棺木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為了不破壞到它,我放慢了速度,并且減輕力度。
小心翼翼的又挖了半個多小時,整個棺材暴露在了我們面前。
曹先生看到父親的棺材后,立刻跪下磕頭,喃喃道:“老爸莫怪,老爸莫怪。”
我等他講完起身后,擺了下手:“過來幫一下忙。”
“???”曹先生疑惑:“怎…怎么幫?”
我把折疊鏟丟在旁邊,又從挎包里拿出了兩根粗麻繩,將其中一根扔給曹先生,說:“等會兒我把棺材的首端抬起來,你站在這邊,把繩子扔到底下的空隙處,再讓林先生從那邊拉出繩子另一頭?!?/p>
曹先生點點頭:“沒…沒問題…”
他剛講完,就發(fā)出了陣劇烈的咳嗽。
也正是因為他身體憔悴,我才沒讓他往棺材底下鉆。
我拖住棺材首端下部,腰部用力,猛然往上一抬,盡量讓離地間隙大一些,好方便林先生去拉繩頭。
曹先生按照我說的,把粗麻繩另一頭扔了下去,林先生跳進(jìn)坑里,探身抓住那頭,然后爬了出來,用力拉直。
我把棺材放下后,分別從曹先生和林先生手中拿過繩頭,在棺材上方憑空打了個死結(jié),拉了拉,確定不會斷開后,又來到尾端,用同樣的辦法,把繩子系上。
然后,我走到旁邊的林子里,找了根大腿粗細(xì)的樹枝,用小鋸條拉斷,抱到棺材旁邊,把它從兩個繩結(jié)下面穿過,對林先生說:“你幫個忙,咱們一前一后,把這個棺材抬出來?!?/p>
林先生點點頭,他抓住樹枝的一頭,我則是抱著這一頭,喊了聲‘一二三’共同發(fā)力,棺材被我們給慢慢的抬了起來,等到高出地面一些后,我讓他和我往同一個方向緩緩移動,費了很大的勁兒,總算是把棺材給弄到了出來。
我經(jīng)常鍛煉,倒沒有太累,反而是林先生,折騰下來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跳到了坑內(nèi),用折疊鏟去慢慢插入中心位置,只聽‘咔’的聲響!我心里咯噔一聲…這…難道…
啪!
我感到太陽穴被一個冰冷的東西頂住,轉(zhuǎn)眼看去,只見曹先生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楊先生,沒想到吧?我什么都知道!”
我看的很清楚,他手里拿著的,是一把黑色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