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大概是三點左右,大家雖然都很困,但都提著精神,生怕再有什么人混進來。
路中間幾個年輕人正在閑聊。
“真是奇怪,咱們村子里的人,平時也沒什么仇家吧?咋最近總有人來行兇?”
“是啊,死的那些人,性格都很好的?!?/p>
“碼的,抓住背后黑手,絕不能輕饒,先揍一頓,再交給警察。”
忽然,兩道刺眼的光芒照了過來!
幾個年輕人條件反射的把手臂放在了面前。
等眼睛稍微適應(yīng)一些后,他們驚訝的發(fā)現(xiàn),面前出現(xiàn)了一輛款式很舊的大巴車。
車燈是鹵素的,而且比較老,但因為開著遠光的緣故,直視的話還會有些不適,整車的外觀看起來也很破,像是隨時都會拋錨。
大巴車晃晃悠悠,速度很快,距離這幾個村民越來越近,卻沒有一點踩剎車的跡象!
“我靠!這司機喝醉了吧!快躲開!”
其中一個人喊過后立刻閃到了路邊。
幾個人也跟著快速避開。
只有一個人當(dāng)時嚇傻了,他雙腿發(fā)軟,身體顫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彭!
眾目睽睽之下,那個人被大巴車給狠狠撞了一下!
悶響過后,那個人朝后摔出去很遠,在地上滾了幾下,口吐鮮血,雙眼上翻,抽搐不止!
大巴車沒有任何減速,消失在了拐彎處!
幾個人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緩過來神!
其中一個急忙拿出手機,給村長打電話,說有輛大巴車撞了人,讓他趕緊通知后面路段的村民們給截??!
村長沒敢耽擱,立刻吩咐了下去。
那幾個年輕人上前查看受害者的傷勢,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斷氣了。
沒多久,村長帶著人趕了過來。
奇怪的是,后段路的村民別說截住那輛大巴車了,連看都沒看見!
村長問前段路的人見那輛大巴車了沒?
前段路的村民們反應(yīng),他們輪流守著,也沒看到大巴車。
可修路的那幾個年輕人,卻堅持說看到了大巴車!
而且人被撞死了,是不爭的事實!
這就有點說不通了,因為通往村子的山路,只有這一條,修的這段路和前后段負責(zé)看守的點,相距也不過一兩公里。
如果真有這么一輛大巴車,肯定會途徑前后兩個看守點。
不可能只出現(xiàn)在中間這段路!
但要說沒有這輛大巴車,那被撞死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這么多目擊證人,總不會集體眼花吧?
曹一凡說:“那輛大巴車,就仿佛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撞死人后,又憑空消失了!”
“魏建國給我講到這里的時候,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這太邪門了!”
我不置可否,因為亡靈殺人,大都靠制造一種幻象,比如讓人感覺自己被掐著脖子,其實根本沒有,或則是干脆是被害者自己掐著自己,產(chǎn)生種無法呼吸的念頭,最終死亡。
也因此,很多撞邪,或則被鬼纏上的人,要么自殺,要么精神出現(xiàn)問題,變成了瘋子。
那輛大巴車可以把人給撞死,證明它不是那個世界的東西,可…如果屬于這個世界…又怎么會憑空消失?
隱身的法門,大都只在影視劇里才有,現(xiàn)實中根本不可能存在!
我感到匪夷所思,問:“還有沒有人受害?”
曹一凡‘嗯’了聲,說:“村長見晚上總出事,就改為只白天施工,想著即便會晚些日子,也比總死人強!”
“可…可沒想到…白天也…”
我忍不住搶話道:“三天后,又出事了!”
曹一凡驚訝的看著我,問:“你…你怎么知道是三天后出事的?”
我說你不用管,只回答猜對了沒。
她點點頭:“沒錯,又是三天后,出現(xiàn)了新的受害者!”
我腦子嗡的一下!
果然…
這件事情,有很大可能不是行兇案件。
曹一凡說,那天下午,太陽快要落山了,村長讓眾人加快速度,等天蒙蒙黑了就回家睡覺,明天繼續(xù)。
因為平安無事了三天,所以大家也放松了警惕。
可是…就在他們準(zhǔn)備收工的時候,忽然一個年輕人腳下踩滑了,直接前爬摔倒,臉正正的磕在了放在地上的一把鋤頭上!
整個鋤刃都沒入了他的面部,血噴的到處都是,現(xiàn)場別提多血腥了!
雖然這次事情沒有‘神秘人’出現(xiàn),只能算個意外,但聯(lián)合前幾次發(fā)生的怪事,大家再也不敢修路了。
于是,這項工程只好暫時停止。
而最后死的這個人,就是魏建國的兒子,魏青海。
魏青海尸體處理的時候,聽說拔下鋤頭,他整張臉都被帶下來一半,血肉模糊,根本沒法看。
魏家在村子里算是有些富裕,魏建國中年喪子,悲痛欲絕,他決定給兒子辦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白事。
所以,他找了最好的化妝師,給兒子精心打扮了下,又來到金陵市,一路打聽,摸到了頂級扎紙匠曹一凡的門店。
他讓曹一凡給扎些紙人什么的,閑聊時提到了自己村子里的怪事,他說:“村民們都覺得這事古怪,可又不認識什么厲害的風(fēng)水師或道士。”
“現(xiàn)在騙子那么多,也不敢去亂找?!?/p>
“哎,老板,你要是認識靠譜的,記得引薦一下,只要能把事情解決,我們村民就是湊錢,也讓高人滿意!”
曹一凡平日里也結(jié)識些風(fēng)水先生,于是,她就和魏建國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等送走他后,就找到了我這里。
曹一凡說:“據(jù)我估計,忙完以后,最少可以拿十萬塊!”
“我三萬,你七萬,怎么樣?”
我重新點了根煙,奇怪道:“為什么偏偏找到我?”
曹一凡笑了下:“你應(yīng)該想到了吧?”
我‘嗯’了聲,說:“其實,你大可以直接講出來,因為我不在意這些,而且,我辦事的原則,本就如此?!?/p>
曹一凡哈哈大笑:“這可真是少見,我本來還決定用第一次合作為籌碼,讓你接受那個條件呢?!?/p>
“換做其他的風(fēng)水師道士,絕不會同意?!?/p>
我彈了下煙灰:“你聯(lián)系魏建國吧,具體怎么回事,我要去現(xiàn)場看看,才能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