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毅很簡短的這句話，并沒有讓秦川感到十分驚訝。

對于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講，即便是動手，恐怕也不會親自下手，那么只有一種可能——被人嫁禍！

兩個案發(fā)現(xiàn)場都清理得如此干凈，卻在很不起眼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兩個半枚的指紋，拼湊起來之后，就是于毅的指紋，這難道會是一種巧合？

按照秦川的話來說——他從不相信巧合。

以至于，在于毅說出這番話之前，于毅已經(jīng)猜到了他想要表達的。

秦川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略帶有戲謔的語氣和他調(diào)侃著：“欸！？我挺好奇的。像你這么成功的人士，對什么樣的女人感興趣？謝芊我見到了，挺漂亮的，你對她為什么那么排斥呢？只是因為她是韓磊的女朋友？”

“她？不是說看不上，也不是因為她是韓磊的女朋友——”于毅尷尬地笑了兩聲，“我也并沒有詆毀她的意思，不過既然她都已經(jīng)死了，也就無礙說上幾句?！?/p>

于毅深吸了一口氣，身體逐漸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仰視這秦川。

“或許是因為她從小生活環(huán)境所致，她性格有些偏激，越是得不到的，越要用各種手段去得到。這樣的人，過于利益熏心，我不喜歡?！庇谝阒毖缘?，“或許你又說，韓磊也和她不也一樣么，都是把利益放在前面，那還真不對?！?/p>

這是秦川聽到的，對于韓磊最正面的評價，即便是從韓磊父親的口中，都沒有這種評價。

于毅繼續(xù)往下道：“的確，韓磊是希望通過某種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讓更多的人認可他，只是他劍走偏鋒，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但這并不是他的錯，個人的喜好，并不是錯，是大環(huán)境容不下他！從本質(zhì)上來講，他好交朋友，愿意傾聽，喜歡為人排憂解難，和他真心交朋友的人，對他的評價應當都不低?！?/p>

秦川點頭，這一點從錢歐博的身上就看的出來，他寧可把證據(jù)握在自己的手里去和于毅交換信息，換取韓磊死亡的真相，也不愿意交給警方，任憑警察處置，可見，他們的關系的確讓人艷羨。

即便，他們不是情侶的關系，卻已經(jīng)超出了情侶應有的好。

“韓磊和謝芊的男女朋友關系，在我看來也只是名存實亡的?！庇谝阏f了真實的話，“那只不過是韓磊想要隱瞞他真實性向的一個手段而已。而謝芊，你們不已經(jīng)都知道了，她和韓磊在一起，無非就是想要接近我！因為，我對韓磊的認同，是豪客所有人都清楚的?！?/p>

“那她所謂的那個男朋友，不知道豪客的人有沒有見過？”秦川歪頭問著，“據(jù)她家的保潔阿姨和她媽說，那小子奇丑無比，我很難想象，究竟有多丑！”

“奇丑無比？呵——”于毅被秦川的話逗笑了，“這——我還真不清楚。我只對一切美好的事物感興趣，丑的嘛，我根本不會正眼瞧?！?/p>

“也對，更何況，若是會所的客人，你們又怎么會注意得到呢？更何況，你是老板，”秦川點頭道，“就是不知道，如果我們想要去調(diào)取豪客的監(jiān)控，你會不會給我們行個方便？”

于毅做了一個請的姿態(tài)，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隨時歡迎。前提，不能泄露我們高級會員的信息，對于豪客來講，這是命！”

“OK，這是絕對沒問題的?！鼻卮p手插兜，回到了椅子上，“那么回到我一開始的問題，不知道您對能夠嫁禍給你的人，有什么想法？譬如——你的商業(yè)仇家？又或者，你的情敵？還是——”

“你給的這個范圍太廣了，讓我很難猜?。　庇谝銚u著頭，似乎對他說的話感到很是無奈。

“不過我很確定，你說的這個人一定是豪客的人！畢竟，能夠和韓磊、謝芊共同認識的，就基本上鎖定在豪客了，能夠接近到我，并且拿得到我的指紋的，那——是中層以上的，普通的服務員接觸不到我。”

“能不能再給規(guī)劃一個更具體的范圍。”秦川問。

“再具體——”于毅深吸一口氣。

“平時能夠和我說上話，并且能到我辦公室的，經(jīng)理級以上的管理層，大概能有十幾個人吧！普通的服務人員也都是在電梯，走廊，見面打招呼的程度，沒有什么交集。當然，在所有人里面，韓磊是一個特例，他可以隨意進出我的辦公室，沒有人攔著。幾乎全豪客的人都清楚，我對他的特殊待遇?！?/p>

“那——”于毅突然有一種很特別的想法，“有沒有可能就是韓磊把你的指紋帶出去的呢？”

“他？”于毅愣住，“應當——不會吧??？”

他的語氣不太確定，甚至有些動搖。

“當然，人心都是肉，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他究竟怎么想，又有多少人對我感興趣，我還真是不太清楚?！庇谝惆言拡A了回來，“就像錢歐博和宋克南，同樣都是找我談判，他倆的目的不也都不一樣嘛！”

“的確。”秦川附和著，“除了韓磊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同樣也是很特別的存在？”

“再特別的？”于毅頓了一下，“你不會特指豪客的大老板吧？他倒是很特別?！?/p>

“不，我沒這個意思，就是想要縮小一下調(diào)查范圍?！鼻卮ㄔ谟涗洷旧嫌霉P圈上了幾個字，“再多問兩句，中層干部里，有沒有體型特別瘦小，長得不太好看的，家庭稍微有點實力的？謝芊的男朋友，很可能隱藏在這些人之中?！?/p>

“還真沒有符合的。都說了，我這個人是顏控，長得不好看的，我根本不會看。中層干部不說都是帥哥美女，但也不會有你說的那種，特別難看的?！庇谝銦o奈地搖頭。

“除非你說的這個人是來豪客的顧客，這是有可能的。即便是普通的服務員，我們也都是嚴格篩選，怎么可能有丑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來我們這邊上班的，都是條件并不是很好的，有錢有勢的，又怎么會來干服務行業(yè)？”

于毅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但并不是完全絕對，至少秦川是這樣認為的。

“當然，這也說不通。”于毅又笑了，“你的前提條件太多，來豪客的顧客能接觸到我的人，那可是鳳毛麟角了，恐怕——那些人哪個都不是好得罪的。別說他們是故意接近我的，就算是要弄死我，也是分分鐘的事兒，沒必要用如此迂回的方式，且不一定見效，對吧？”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和一般人的水準就是不同，完全能夠抓住事情的重點。

“沒錯?！鼻卮ǔ姓J，“所以啊，給你如此精準的范圍，不就是為了讓你給我們縮小調(diào)查圈么！？順帶問一句，三號的下午，以及五號的下午你都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