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找到了物證,秦川三兩步就走到了冬陽身邊。
“什么物證?”他問。
冬陽把攥在手里的物證攤了出來。
一個已經(jīng)破爛得不成樣子的手表呈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手表?”秦川反問冬陽道,“你怎么就確定,這手表是已經(jīng)被帶回隊里的那個尸體的?”
“難道你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那個尸體的手腕上,明顯有帶過手表的痕跡,顏色比其他地方略淺。”冬陽很認真地說道,“所以我確定,這手表應(yīng)當(dāng)是從他手腕上摘下去的,當(dāng)然我不能確定是兇手摘掉的,還是他自己摘掉扔,可以拿回去讓劉鶴提取一下里面的DNA,說不定會有意外發(fā)現(xiàn)。”
秦川把手表裝入了證物袋,卻并沒有報什么希望,畢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已經(jīng)暴露了如此之久,即便找不到線索也是正常的,如果能發(fā)現(xiàn)線索,就真的是燒了高香!
冬陽起身,看向余一佳走過來的方向,問道:“你們那邊有什么發(fā)現(xiàn)?感覺挺有收獲的樣子?!?/p>
“然并卵!”余一佳頹然的搖著頭,完全失去了和剛才秦川詭辯時候的神采奕奕,“我覺得是證據(jù)的那些,在我?guī)煾秆劾锒际抢?!就是不知道你說的這個證物里能不能提取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冬陽淡然地微微一笑,他對自己找到的證物還是比較有信心。
“回去?”冬陽問秦川,“這個時間把證物帶回去,恐怕劉鶴也要加班了,他可能還要——”
“不!”秦川打斷了冬陽往下的話,“如果你想回去,那你可以先回去,順便把證物帶回去,讓劉鶴先調(diào)查著,我需要在這里等,等那個房子的居住者!”
“?。磕欠孔永镞€有人住?”冬陽頓時覺得也很意外,“這倒是很新奇,說不定他能知道死者的身份!要不然——他也頓了一下,要不然我也留下來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你倆什么忙呢!”
冬陽這話一說出后,余一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比起和秦川總是懟人的師父來說,她還是比較青睞于和藹可親的冬陽,畢竟沒有人愿意聽“諷刺”的話。
“也好,不過要藏好,別在那人還沒回來之前,自己先把自己給暴露了!”秦川掃過余一佳的臉,“你倆先去找自己的位置吧,我把車藏好,然后再過來!”
說完,他已經(jīng)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夕陽兮赩紅。
等秦川再回來,他已經(jīng)看不到冬陽和余一佳的影子了,沒想到這兩個人隱藏的位置還不錯,連他這個“臥底”都沒有找到破綻。
為了能夠更好的觀察到小屋的情況,秦川竟然藏到了發(fā)現(xiàn)尸體的那個已經(jīng)快要坍塌的房子里。
透過房子殘破的窗子,秦川可以精準(zhǔn)地看到那小屋周圍的環(huán)境,這是最絕佳的位置。
藏好之后,秦川這才發(fā)現(xiàn)藏在路對面房子里的冬陽,以及藏在房子后面那棵大樹后面的余一佳。
不得不說,冬陽尋找的這個位置絕對可以和秦川的智商相媲美,而余一佳相比就遜色了許多,很容易被人察覺。
秦川剛要善意提醒余一佳,就看到從路的盡頭有一個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朝著他們這邊過來的中年男人——
他只能把已經(jīng)即將要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目光陰冷冷地盯著那個男人看。
兩分鐘之后,那個男人真的把車停在了小房子的旁邊,鎖好車,推門走了進去。
隨后,房間里亮起了幽幽的光,不是燈光,是燭光——
秦川這才意識到,這邊的電許是早就被掐了,這男人在根本都沒有電的情況下,又是怎么生活的。
他從殘破的房子里閃身出來,緩慢地向著小屋移動,同時,冬陽也動作迅速,和秦川的步調(diào)保持一致。
余一佳看到他們兩個都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原本距離房子最近的她,竟然不知道怎么辦了!
秦川看出了余一佳的緊張,他張開雙手,向地面壓去,讓她保持冷靜,不要沖動。
等秦川和冬陽都靠近到了房子旁邊,三個人從三方面圍住了房子。
秦川狠狠地拉開了房門,亮出了手中的手銬,拔出槍。
“警察!”他說道。
在屋子里的那個男人被嚇到了,他拿著正在啃咬的半個面包,呆愣愣地盯著秦川。
“把手舉起來!”秦川緩步進門,“蹲下,抱頭!”
那個男人完全照做,似乎是怕秦川真的會開槍打爆他的頭!
隨后,余一佳和冬陽都進入到了屋子,原本就狹窄的小屋,變得更加擁擠了。
“師父,他——”余一佳小聲嘀咕著,“怎么看都不像那么有心機的人吧?咱們不會是誤會了吧!?”
秦川并沒有給余一佳一個答案,他把那男人揪起來,問道:“你認識那個房子里住的人嗎?”
秦川所指的,就是他發(fā)現(xiàn)尸體的那個小屋子。
那男人點點頭,又搖搖頭,連一個字都沒敢說。
“你什么意思?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余一佳翻著白眼問道,“這點頭搖頭,都代表什么?。俊?/p>
“不、不認識。”他終于說出了話,卻帶有濃重的腔調(diào),說不出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你不是齊市人?”秦川問。
那男人點頭,怯生生地用眼角的余光看著秦川。
“你叫什么名字?”秦川問,“為什么要住在這里?你說你不認識對面的人,那昨天晚上半夜時候的那通電話,總是你打過來的吧?”
被秦川問過之后,那男人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把頭深埋在兩臂之間,始終蹲在那里,更像是剛從交管所里出來的“犯人”!
“你這人倒是說話??!”余一佳氣不打一處來,“你要是不好好回答問題,那我們就把你帶回刑偵隊慢慢交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們的板凳硬!”
還別說,有時候余一佳的辦法雖然是比較愣,但對這種人的作用比較明顯。
他猛然地抬起頭來,喏喏地點頭說道:“我、我、是我打的,不過、不過,是別人讓我打的!還給了我一筆錢!”
說完后,他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疊得板板正正的信封,交給了秦川。
秦川打開后,從里面拿出了五張紅色的百元大鈔。
“呦,只是打一個電話,就能賺這么多,也是很厲害??!”秦川苦笑著,“要不你把這人介紹給我,讓我也賺點容易錢?。俊?/p>
“快說!那人是誰!”余一佳才沒有秦川那么好的態(tài)度,“這銬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隨時隨地——”
“我不認識?!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