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叫貪得無厭懂嗎???就算你請我吃飯,今天晚上也搞不定??!”
劉鶴剛才臉上掛著的笑容頓時,代替的是一臉愁容,明擺著他這是不想加班的節(jié)奏。
“覺悟!你要有上升到那啥的覺悟!懂不懂???破了這個案子,你自身不也——”
“川哥,你甭給我上課,就我這嘴皮子,就是給別人上課練出來的!我絕對有這個覺悟,就是堅決不加班!”劉鶴一甩手套,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你要是再在我這里浪費時間,那——這半小時可就過去了!DNA就明天給你!咋樣?”
劉鶴也學(xué)會了,明明是秦川一直鉗制他,現(xiàn)在他成了反客為主的那個人!
秦川被劉鶴給氣笑了,索性背著手離開了他的辦公區(qū)——
走廊里,秦川回想著剛才劉鶴對他說出的那番話。
或許,他是應(yīng)當(dāng)換一種和大家交流的方式了。
秦川越來越不像剛來時候的那個特立獨行的他,越來越被這些人“通化”了。
推開刑偵四隊辦公室的門,秦川一眼便看到余一佳和冬陽坐在一起,正在對案情探討得火熱。
秦川聽了一下余一佳對案情的分析,還就無非是之前和他說過的那些車轱轆話,沒有更多的心意了。
于是,他并沒有把重點放在這倆人的身上,直奔到了胖小劉的身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胖小劉在認真工作,被挪過來的“屁股”嚇了一跳,他剛要發(fā)作準(zhǔn)備罵人,一抬頭看到秦川的臉,一臉橫肉堆笑了出來。
“秦隊,您這是什么意思?”胖小劉看了看他的屁股問,“證物交過去了?對我還有什么另外的安排嗎?”
這段時間,秦川把自己找到的物證人證,都歸功于了胖小劉。他對秦川的態(tài)度有了很大的改觀,從內(nèi)心敬佩秦川的格局氣度。
秦川瞇眼笑著,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問:“讓你去調(diào)查的那個姑娘,你調(diào)查的如何了?”
胖小劉一愣,說道:“林慧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我認為沒有什么可以值得懷疑的。”
“從王承案來看,她是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不過——如果從孟春燕的案子入手呢?你還是這么認為?”秦川反問胖小劉道。
胖小劉又是一愣。
秦川無疑這是靈魂的拷問??!
他一直都以為秦川讓他調(diào)查的林慧云是和王承的案子相關(guān),并沒有認為是和孟春燕的案子相關(guān)。
自始自終,他都沒有朝這個方向判斷過!
“我——現(xiàn)在想來得及嗎?”胖小劉語氣一沉,“看來我對案情的認識還是不夠深刻!我一定反思!”
胖小劉承認自己錯誤的態(tài)度是好的,可他對案情如此不敏銳,恐怕并不是一個副隊的最佳選擇人物。
秦川并沒有透露出他的想法,和他繼續(xù)聊著:“你去找林慧云聊過了,都說了什么?有沒有記錄,給我看看???”
胖小劉又是一搔頭,尷尬地笑著:“那個——因為根本都沒把她當(dāng)成嫌疑人,所以就隨便問了問,她回答的,和我們知道的也都差不多,所以就沒有再深究?!?/p>
“你——”秦川提了一口氣,想和胖小劉爭辯,又放棄了。
秦川和胖小劉后面的聊天內(nèi)容,余一佳和冬陽也都聽見了。
余一佳內(nèi)心慪得不行,她為秦川之前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值得。
就在她起身要去和胖小劉爭辯之際,冬陽按住了她的手腕,搖頭讓她不要參與。
“冬陽老師,難道你覺得他的做法是對的?他——”余一佳壓低聲音和冬陽據(jù)理力爭,“不行,孰可忍是不可忍!我不能看著我?guī)煾甘軞?!?/p>
“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以語海,凡夫不可語道!”冬陽說給余一佳聽。
余一佳頓悟了。
她忙點頭道:“好吧,不把我說服了!”
“所以說你聰明?!倍柈?dāng)著余一佳的面夸贊她道,“也不枉費秦隊對你如此悉心的培養(yǎng)!”
“他?對我?”余一佳扁嘴,一臉嫌棄地說著,“可在我看來,他根本都沒有教過我任何東西!你又是怎么看出來他對我傳授知識的?”
“看,我剛夸你聰明,你就露怯?!倍栃α耍谟嘁患训纳砩?,看到了曾經(jīng)年少的自己,“傳授是從生活的點滴,并不是授課,你要懂。難道,你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的行為和他越來越像了嗎?正所謂——”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我倒是發(fā)現(xiàn)了?!庇嘁患延质菄@了一口氣,“所以我才更懊惱,我怎么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冬陽看著余一佳的模樣偷笑。
他特別喜歡余一佳現(xiàn)在的樣子,這才是一個姑娘喜歡上男生時候固有的表現(xiàn)。
這和他腦海中的另外一個女人逐漸重疊,只可惜,他不想再重復(fù)曾經(jīng)的生活——
“你笑什么!?”余一佳質(zhì)問冬陽,“難道我的說法很可笑嗎?變成了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不,你會喜歡上這個自己的。”冬陽笑容未減,語氣變得更加肯定了,“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這很正常。”
余一佳若有所思地看著冬陽,又回頭默默瞥了一眼秦川,她的內(nèi)心似乎更加矛盾了。
一個是曾經(jīng)她最喜歡,最向往的男朋友類型,一個是她最討厭的,最不想見到的男生類型,現(xiàn)在兩個人竟然截然相反了。
從來都沒有戀愛過的余一佳,對自己的感情充滿了期待,可這種愛情的朦朧,也讓她產(chǎn)生了無限的恐懼。
余景龍曾那么鄭重的警告過余一佳,一定要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可現(xiàn)在他最不想見到的局面,已經(jīng)發(fā)生了!
秦川沒有再和胖小劉就林慧云的問題糾纏下去,他垂喪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在思考,是坐在辦公室等劉鶴的消息,還是把林慧云弄回來,把他想知道的內(nèi)幕挖出來!
王承的案子,即將要看到曙光,可孟春燕的案子,還一頭霧水。
秦川明明是好心,讓劉晉去調(diào)查,結(jié)果他根本都沒重視這個人的存在!
余一佳見秦川連聲嘆氣,她蹭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道:“走啊!去調(diào)查!”
“調(diào)查什么?”秦川繃著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辦公室的大門上。
“調(diào)查林慧云?。 庇嘁患压室獍崖曇粽{(diào)高了幾度,“師父,你不能太偏心?。∧惆颜{(diào)查孟春燕的功勞都送給劉晉了,就不能想著點我這個徒弟???以后,你不如直接把那些證據(jù)都送給我,我一定認真對待!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她這話,就是故意說給胖小劉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