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可能比活著好？

秦川并不是很認(rèn)同秦安的這個想法。

秦安似乎是看出來秦川的疑惑，他解釋道：“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講，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可是對于這種人來說，難道你不覺得，只有死了才是解脫嗎？我只不過是用了自己的方法在幫助他們超脫這個世界的煩擾，讓他們能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到平和的生活——”

無疑，秦安這是對生活負(fù)面情緒的謬論，秦川不能認(rèn)同他的想法——

“看，你這是什么表情，這是對我的質(zhì)疑？還是覺得我說的不對？”秦安問他，“如果覺得不對，你就說出來，干嘛繃著一副臉，咱倆可是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在一起聊天，你要懂得珍惜！”

秦川正因為是懂得珍惜，他才不和秦安故意抬杠，要不然他還能如此沉默？

“不管你說的對不對，我是不會認(rèn)同你的觀點，畢竟人只有活著，所做的一切才是有意義的，人死了，一切都沒了！”秦川陰沉著臉，“別忘了，你也是一樣！”

“我知道！”秦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如此偏激的想法卻也不是能固然被改變的，“所以，我才要在我活著的時候，去做那些我認(rèn)為更有意義的事情！我把我認(rèn)為是錯的，不對的人和事都處理完了，我也能坦然面對我的未來——”

秦安的表情平和多了，至少比抓到他時候的表情淡然了，似乎他已經(jīng)認(rèn)清了現(xiàn)在的形勢，再也不可能去抗?fàn)幜恕?/p>

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他沒有必要去否認(rèn)，更何況他殺死的不是一個人。

那么多條人命，都是慘死于他的手下，可見他最后的結(jié)局有多么的凄慘——

像他這種案例，如果放在國外，恐怕是要關(guān)上幾百年，直至死亡都不可能離開監(jiān)獄，要在里面懺悔一輩子才行。

好在，國內(nèi)的情況對他們這種人就比較“人性化”，免于他們這一輩子心靈受到的折磨，直接給他們一個“安樂死”結(jié)束了此生。

“對，你剛才還問關(guān)于私人會所的那些事——”秦安突然回想起來，“私人會所不是我的，不過我倒是經(jīng)常從后門進(jìn)入，里面的情況我很熟悉！在里面所提供的‘毒品’，也是我為哪里的客人專屬定制的，帶有一定致幻效果的，在別處可買不到哦！所以，霍萱才能把這些人吃的死死的，認(rèn)定了客人不會跑！”

除此之外，秦川覺得，除了那些“毒品”之外，更多的是人們在里面可以得到一切現(xiàn)實都得不到的東西，這才是麻醉這些客人的重要一個環(huán)節(jié)。

就好像涉案的這幾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哪個不是工薪階層，還不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進(jìn)去看看那里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只要體驗過一次，就無法自拔了，那根本就是一個消金窩，紙醉金迷都描繪不了里面的香艷之色。

“我知道你調(diào)查了關(guān)于私人會所的那些事，不過很多情況你可能根本都沒有調(diào)查到位！別以為小馬哥是萬能的，有時候他也不見的會有多靈光！比如——他遇到了我這樣的高手！”

秦安的臉上呈現(xiàn)出來得意的樣子，讓秦川覺得不寒而栗，他又重新回到了那個狀態(tài)！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從來都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他就是主宰他世界里的一個造物神！

“你不用扯上小馬哥的問題，現(xiàn)在單純說的就是私人會所里的那幾個人，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你干的！”秦川再次發(fā)問，“從處理尸體的手法，殺人的手法上來看，并不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你，那——是霍萱？又或者，是霍萱派人做的？那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明明可以拋尸荒野，為什么要把尸體藏在個人家里！？對于這一點，別說我，專案組里所有的人都無法理解！”

“是我。”秦安說的很淡定，想都沒想，“比起拋尸荒野，是不是藏在別人家里更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而且，這樣還會降低你們對我的懷疑程度，連你都想不到是我做的，那——如果是其他刑警調(diào)查，恐怕也不會想到是我吧！？”

秦安的解釋根本不符合他的邏輯行為，更不符合他的性格！

像他這么謹(jǐn)慎的一個人，又怎么可能做出這么沒有規(guī)則的事情？

唯一可以解釋清楚的就是，秦安是在為別人背鍋，而那個人就是——霍萱。

即便秦安不承認(rèn)他和霍萱這么多年在一起的感情，他不承認(rèn)自己喜歡霍萱，可是他還是需要面對，霍萱對他有恩的事實。

如果不是霍萱，可能秦安的這條命早就被霍震給迫害了，即便不被霍震弄死，他也不會有今天這么有“成就”，還能掌握這么多的生活“技能”。

只可惜，這些也不過都是秦川內(nèi)心的想法，他并沒有實際調(diào)查過，更沒有辦法去考證這些事情。

除非——霍萱愿意自暴自棄，交代了關(guān)于這些事情的經(jīng)過，才能洗脫了秦安身上的污點。

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根本不會有人那么傻的去主動交代自己的“殺人事跡”吧？

除非，會有奇跡發(fā)生！

秦川原本就是一個完全不會相信“偶然”和“奇跡”的人，他更不會相信霍萱會為了秦安而放棄自己“獨活”的機會。

作為一個毒販，恐怕她還沒有愛秦安到那個份上，她首先要考慮的，恐怕是自己究竟要怎么“活下去”才對。

可是，這對于秦安來講，他已經(jīng)是一個蓋棺定論的人了，無所謂身上再多背負(fù)兩個案子，可霍萱是不一樣的，她在秦安的心中至少還會有一線生機——

從秦安說完這句話之后，秦川始終都沒有說過任何的話，這已經(jīng)代表了他的一種態(tài)度。

“你不會不信吧？”這是秦安從和秦川聊天之后，第一次問出這么不確定的話。

如果說，在此之前秦川并不是很確定，可在秦安說出這句話之后，他就特別的確定，這件事絕對不是秦安做的，是霍萱！

可是，他并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可以證明他的想法！

“從你口中能說出，‘你不會不信’這種話，如果從你心理學(xué)專家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你怎么看待你自己的這句話??？”秦川反問秦安，他直接把這個問題重新拋給了他。

“呵——你竟然——”秦安笑了出來，“不得不說，你似乎是找到了應(yīng)對我的方式，更是抓住了我的弱點！”

秦川從不認(rèn)為自己抓住了他的弱點，只是他學(xué)聰明了，知道秦安所在乎的是什么，所想要包庇的又是什么——

哪怕他一直都在強調(diào)，“死才是解脫”，可他的死，是承受了別人所承受不起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