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藤燕王正在批奏折,欣樂公主端著一碗藥湯走近。
“父王,勞累傷身,喝點藥湯吧?!?/p>
欣樂努力用乖巧的外表掩飾激動的內(nèi)心,裝作一副為父著想的好女兒形象,勸說藤燕王喝下藥湯。
藤燕王不想毀了女兒的一片孝心,準(zhǔn)備端起來嘗一口,卻被門外侍衛(wèi)一聲大叫止住了動作。
“有刺客!護(hù)駕!”
他身子一僵,當(dāng)即放下湯碗,快步出了宮殿。
欣樂看著被棄在一邊的湯藥,眼神晦暗不明:“干脆來個刺客把他殺了,倒也省事?!?/p>
那根本不是什么補身體的湯藥,而是能制造自然死亡假象的毒藥。
藤燕王出去一會后,欣樂才慢吞吞地往外走。
等她出來,刺客已經(jīng)抓到了。當(dāng)看到刺客頂著的那張熟悉的臉,欣樂沒忍住驚呼出聲:“怎么是你!”
那是一個本該死絕了的人。
那人只是陰惻惻地看著欣樂,緩緩勾起一抹邪笑。好戲開場了!
那個夜晚,藤燕王的寢宮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燈火通明。
第二天早晨,便有重磅消息傳遍皇宮。
欣樂公主被貶為庶民,押入大牢。傷了南蕁郡主的狗是她刻意放出去的,私底下做著采陰補陰的勾當(dāng),殘害良家婦女。
最大的罪行是企圖弒君!
為了皇位,她欺兄弒父,喪盡天良,活該永生不得好死。
南蕁好奇欣樂這些私底下的勾當(dāng)是被誰揭到明面上來的,但昨夜發(fā)生的事被封鎖,無從得知。
“郡主,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欣樂公主居然想弒君?!甭犃税素?,如珠忍不住感嘆。
其實宮里的皇子公主們,誰不想弒君坐上那個皇位?但這種話南蕁不敢說出來。
“如珠,陪我去一趟天牢?!蹦鲜n拍了拍如珠的手,輕聲道。
如珠很聽話地停了手中的事情,自然地扶起南蕁的手,問:“去天牢干什么啊?”
南蕁敲了敲如珠的小腦袋,無奈地笑道:“自然是去看欣樂?!?/p>
如珠揉了揉小腦袋,低聲嘀咕道:“去看她做什么?怪招人嫌的?!?/p>
南蕁沒有繼續(xù)回答,帶著如珠出門了。院中做著雜活的如玉看著兩人歡快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等到了天牢,眼前的場景讓南蕁大吃一驚,她不敢相信這個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狼狽得不像個人的女子,是那個驕傲慵懶,不可一世的變態(tài)公主。
支退身邊的其他人后,南蕁看著血肉迷糊的女人,道:“欣樂,我想向你問一些事情?!?/p>
欣樂聽到南蕁的聲音,抬起她死氣沉沉的臉,道:“問我?那天差點咬死你的狗可是我故意放的?!?/p>
語氣還是改不了令人不舒服的傲慢,但從前魅惑的嗓音,如今一點影子也找不到了。
“我只要能夠確信你沒有能力再放一只,我就不介意到天牢來問你這些事?!蹦鲜n毫無懼色地直視欣樂。
比起全家被屠的深仇大恨,欣樂放狗咬她這件小事有算的了什么呢?
欣樂看著南蕁清澈的眼神,輕笑了兩聲,恢復(fù)了一絲公主的貴氣與驕傲。
“想問什么?趁我虎落平陽,趕緊問吧?!?/p>
南蕁幽幽開口:“我想知道,關(guān)于南太師府被滅門的內(nèi)情。我想你能告訴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