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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側(cè)倚著,聽著芳若說著宮外發(fā)生的事情,好一個甄嬛,好一個果郡王。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敢做出如此有損皇家顏面的事。
“太后,咱們現(xiàn)在該如何辦?”
“哼,皇帝寵著熹妃,寵著老十七,且過再容他們幾日。”太后冷笑,眼底劃過狠毒之色。
“是,奴婢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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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鶯兒的親事訂在三月,距離成婚還有一段時間。
甄嬛的肚子越來越大,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原本還纖細的身材,現(xiàn)在圓潤了。而皇上對于此事卻毫無動靜,仿佛根本不知情。
甄嬛每日在永壽宮養(yǎng)胎,閑來無事,偶爾也會找沈眉莊聊天解悶。只是,她們倆聊天的內(nèi)容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事。
這日,余鶯兒從御花園回來,太后讓她去寧嬪那抱幾只貓,路過偏僻的亭臺,隱約能聽見女子壓抑痛苦的呻吟聲。
她皺眉,示意宮女停下腳步。宮女不明所以,但依言停下。
忽然腳下一滑,手中的貓兒掙脫了,往聲源地跑去,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假山旁。
余鶯兒皺眉,邁步朝著假山走去。
她伸手撥開擋路的草木,慢慢靠近。
終于,她看到亭臺內(nèi)一個穿著青綠色宮裝的妃子正伏地嘔吐。
余鶯兒眉頭擰得死緊,這個背影怎么這般熟悉呢?
“熹妃?”
甄嬛猛地回頭,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你是……”她顫抖著嘴唇,指著余鶯兒,震驚極了。
余鶯兒挑眉,勾唇一笑:“你一個即將臨盆的妃子,故意引我來這兒做什么?”
聞言,甄嬛激動的站起身,身下一股腥紅涌了出來。她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余鶯兒眉梢微揚,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怎么不說話了?”
甄嬛抬頭,目光怨恨的盯著她。
“你為什么要害我?”甄嬛咬牙切齒道,聲音嘶啞。
“原來是想陷害我,故意早產(chǎn)啊!也是,當(dāng)日你插入我的感情時,就已經(jīng)懷孕了,也是,沒想到還母憑子貴進宮了?!?/p>
“不是的,我沒有……”甄嬛搖著頭否認,臉上掛著淚水。
余鶯兒冷笑一聲,嘲諷的說:“沒有?你說謊都不打草稿嗎?那日我親眼所見!你想偷龍轉(zhuǎn)鳳,怎么可能!”
“你……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我根本不認識你!”
余鶯兒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承認,我也懶得與你爭執(zhí)。我來這兒只是告訴你,這輩子你注定只配做妾,永世為妾!”
“不……”甄嬛絕望的哭喊,凄厲刺耳。
“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我欺負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算什么東西!”余鶯兒冷漠的睨了她一眼,“不過,我還是謝謝你。沒想到你居然替我受了罪!”
她頓了頓,緩緩蹲下,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說:“你的孩子,好像撐不到接生婆來了?!?/p>
甄嬛的身子劇烈的抽搐,眼睛瞬間瞪大。隨即,她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那笑聲撕心裂肺。
“你騙我!你這賤人!你騙我!”
她撲過來抓余鶯兒廝打,余鶯兒閃身躲避。
就在這時,宮女才聞聲而至。
……
甄嬛的孩子小產(chǎn)了,還是雙生子。
對著皇帝好一通痛哭,六宮嬪妃也聞趕來。
“皇上,是她!是她故意害了嬪妾!”甄嬛趴在皇帝膝蓋上,哭訴著。
余鶯兒眼中含淚,端妃看著心急如焚,連忙上前勸慰:“皇上,這位姑娘嬪妾見過幾次,但嬪妾愿意以整個齊家為她擔(dān)保,她斷不是那樣的人!”
她的女兒,哪怕一只螞蟻也舍不得傷害,當(dāng)初華妃那般,也勸自己不要恨華妃。
說罷,跪倒在地,哪怕是皇后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為何能讓端妃如此。
“皇上,臣妾雖然不得寵愛,可畢竟也是您的妃子。這賤人嫉妒臣妾得到圣恩,就暗害臣妾腹中的孩子,實屬惡毒!皇上……”
“住嘴!”
皇帝扶起了跪倒在地的端妃,又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余鶯兒。
他皺眉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鶯兒抬眸,怔怔的看著他,喃喃道:“余鶯兒?!?/p>
余鶯兒又低下頭,神色淡淡,似乎剛剛那番舉動只是無心之舉。
可皇帝的這一舉動,落在眾人眼里,卻變味了。
皇帝的確不曾關(guān)系過任何嬪妃,但也沒有對她們冷漠以待。
可今日,皇上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斥責(zé)甄氏!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更何況甄氏腹中還有兩個孩子,皇上不顧她的安危,反而扶起端妃且不怪罪那余鶯兒。
“皇上,您要給嬪妾和孩子做主呀!我們已經(jīng)失了一個孩子了。”甄嬛哭得肝腸寸斷,梨花帶雨,好不楚楚可憐。
是啊,他們已經(jīng)沒了一個孩子了,華妃不也為此償命了嗎?
“朕記得甄家是書香門弟,你的父兄都曾為朕進言獻策?!被实壅Z重心長的提醒。
甄嬛臉色慘白,忽然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傳旨,熹妃失子瘋魔,打入冷宮。”
“余氏,朕心愧之,封……”頓了頓,端妃:“皇上,余妹妹本該為果郡王正妃,不應(yīng)該委屈了她?!?/p>
端妃無疑是了解皇上的,此刻更多的是心寒,可她必須為她做些什么。
“封為純妃。”此話一出,與其他妃子不同,端妃落了淚,純啊,當(dāng)真要纏她生生世世嗎?